似乎在消化着肖猴儿的话,朔夜好半天没有反应,重新开时,声音陡然变得犹如寒冰般的冰冷。
“……你把守弟说成是可疑妖徒了?”
“是……”
“结果,那些弟子和守弟打起来了?”
“……”
“这样说来,先前惊动岐阳市的求援信号也是······”
“是……”
每回答一声“是”,肖猴儿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待到回答完朔夜三个问题,肖猴儿脸上已是全无血色,浑身抖颤的跪伏在地,用抖颤的牙床扣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请,请大姐头责……”
没等他把话说完,朔夜已经抬腿把他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带着莫大的怒气与力道,肖猴儿的几颗牙齿当场飞了出去,人亦跟着撞进街边还没开门的店铺里。只见店铺的铝制卷帘门如同薄纸般被撕碎,在“咚”的低沉钝响里,整幢店铺竟也跟着颤抖了下。
当众小妖骇然望向那店铺的时候,后面却响起“铿”的声脆响。那声音如同冰鞭般抽打在众小妖的脊背上,打着寒颤回头望去,只见朔夜眼里泛出白光,手里抓着一把从黑风亲卫那里拔出战刀,举步朝着店铺走去。
那步子敲出送葬的冥响,向来宽容的朔夜,此番竟是动了杀机的模样。
看着肖猴儿满脸是血的从店铺里踉跄扑出,朔夜脸色铁青,挥手扬起雪亮的战刀。众小妖怵然看着那战刀朝肖猴儿斩去,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连半声惊叫都发不出。
“大小姐!请等等!”
下一瞬间·挥落的刀光被横插进来的破魔戟拦下。施加刀身的沉重力道带着破魔戟下沉了半尺,停在肖猴儿的额前一厘处,便再也难进分毫。
“白石,你敢拦我?”
朔夜移动目光,落到持着破魔戟的胡须大汉身上。
“小的不敢。”不敢对朔夜的视线,白石低头禀告着。“只是这猴儿既闯下如此大祸,就此宰了他未免太过便宜。更何况若是那位公子真与白虎宫起了冲突,要化解此间误会非得本人说明不可。请大小姐看在这等理由上·暂时留他一命。”
听着白石的话,朔夜依旧紧握着战刀,然而眼里泛出的白金光煌慢慢隐敛。片刻过后,只听得“铿锵”一响,那战刀竟吃不住两者相抗的力道而骤然折断。
“……好吧。”
朔夜挥手把断刀扔了出去,缓缓呼出口气,压下怒气做出冷静的决断。“暂且留下他的狗命。白石,你立即带着黑风队赶往北市·若守弟还在那儿和白虎宫弟子交战,那就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保下守弟!听好,是无论如何,明白吗?”
“是!”白石捶胸敬礼,同时诧异问着。“小姐不跟着去吗?”
“我……”朔夜的目光移向西市的方向,用毅然决断般的声音说着。“守弟是我重要的客人·绝不能让他有半点损伤。我这就赶回白虎宫,向当家的说明情况,请他立即喝止这场无谓的战斗。”
听着三年不曾归家的大小姐口里竟说出这样的话,阵阵愕然惊呼从黑风队里传出来。可惜眼下并没有多少给他们感动的空隙。那边的朔夜已翻身骑上火魅子奔了出去,回过神来的白石连忙令两名近卫留下看守众小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马急急前往北市灭火。
没想到事情竟会搞得这样复杂,接下来到底要怎样收场啊?
连忠心耿耿的黑风队长也不禁想得头痛起来,在领着队伍朝北市一路狂奔的同时,也暗自后悔着刚刚实在应该狠狠捶那混帐猴儿两下。
那场波及半个岐阳市的无谓骚乱在两小时前落下帷幕·战后统计损失·共计造成十二名轻重伤员,外加一座回收站半毁的结果。这点损失对于御三家的白虎宫来说只算是九牛一毛,然而弟子们的狼狈表现以及荒唐闹剧的始末,却令得掌门牧老爷子恼怒万分。
自从半小时前·那前去汇报情况的倒楣蛋被掌门一掌拍飞以来,整座泰阳殿便始终笼罩在一股风雨欲来的肃杀气场下。候在殿外的众弟子,抬头仰望那在大殿顶上盘旋不去的低压云团,无不露出战战兢兢的神情。
“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拯救他们苦难的是从后殿地牢处归来的执教师傅。远远看着泰阳殿里发散的凶暴气焰,牧四叔不用猜也知道弟子们在畏惧着什么,无奈的叹息着,替他们扛下那凶险莫测的任务。
“罢了,掌门那边由我去报告,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听到这番话的弟子们,带着欢天喜地的神情飞快散去。看着弟子们散去的背影,牧四叔在原地耸耸肩膀,然后苦笑走进前面的泰阳殿里。
一踏进泰阳殿,便可感觉到那股摧压而来的肃杀气焰。要知道,白虎宫掌门牧战牧老爷子,乃是昔日崩界大劫里独立击溃地界妖师的白虎武神,在隐世里可谓宗师等级的传说人物。弟子辈的境界相比实在差得太远,当牧老爷子认真放出气馨来时,自然只是望风畏逃的份。
只是牧四叔本身亦是百战磨练的顶尖高手,这般的威压气焰对他倒也影响不大。径自走到泰阳殿里,见着牧老爷子正稳坐在殿前太师椅上,双手杵着龙头拐杖,似在闭目养神模样,于是上前拱了拱手。
“老四吗……”
牧老爷子依旧闭着眼睛,不过似乎早已知道是牧四叔进来。
“当家的,你发散的烈气可把孩儿们吓得够呛。”
“哼,一群没出息的混帐东西!老夫以前是太过纵容了,今后要重新锻练他们。”老爷子重重哼了声后睁开眼睛,暂时散去气焰·但低沉的语气依旧显示出此刻的不快心情。“话说回来,事情处理得如何?”
“已经处理好了。有十多名弟子负伤,不过多为轻伤,也没在岐阳市引起多大骚动。”说到这里时牧四叔有意顿了下,随后才继续报告着。“至于那个少年则是暂时关押到地牢里面,安排弟子仔细看守。”
“哼!关得好!不管什么理由,那小子胆敢在我白虎宫地盘伤人惹事,就该先关上十天半个月再说。”牧老爷子一叩龙头杖·恨恨的说着。
“关于这点,我想大概有误会……”牧四叔挠着头,用苦笑般的声音对牧老爷子解释着。“先前我听千秀说起,那少年似乎只是来岐阳市办事,而这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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