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欣闯进来时,虞妙弋正卧在软榻上小憩,毕竟五个月的身子很沉,她总是很累,嗜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虞妙弋!”司马欣越过眼前两个高大的男子瞪向虞妙弋,手里的竹简抓得咯吱响,见虞妙弋有转醒迹象,他怒哼一剂,把手中的竹简扔到她的榻下。季布见此,忙上前捡起,恭敬地上承虞妙弋。此时虞妙弋已经完全清醒,一手轻抚自己的小腹,她慢慢坐起,动作轻缓慵懒,举手投足间却带着雍容之气。
司马欣忽地哼了好几声,近三个月,美人就在他的营帐,他看得见却碰不得,若不是他有心和项羽和战,他就不会听她的把项庄、季布这两个碍事的人放了,每天防贼似地严防着他,更可气的是,他那时根本就不该这么快听这小妮子舌灿莲花,她根本就是一张必胜的王牌,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可以让她身价百倍!可惜,他知道她怀着项羽骨肉时已经晚了,所以,现在他只能期盼章邯点头答应,项羽接纳他们,然后如她保证的,封他做王。
可是……“虞妙弋,你根本在耍我,项羽连见都不见我就打发了我,更送上这封战书!他说要杀得我军片甲不留,说要亲手取下上将军的头颅,祭奠他的叔父!”司马欣急得团团转,而虞妙弋却望着竹简中的一笔一划发呆。
项郎……此刻的她正望着项羽亲笔所写的字句发呆,陷入刻骨铭心的思念,但很快她便在司马欣的暴跳如雷中回神,轻轻一叹,“章邯和我们有杀叔大仇,当日项郎还发誓过要以章邯的血来书写叔父的灵牌。”不落一字的灵牌,项羽那时的仇恨除了用章邯的血根本难以抹灭。“司马叔叔,让我去见项郎,我来劝他。”
虞妙弋的建议让司马欣更是暴跳如雷,“当日你说你在项羽心目中的地位不高,说我以你做胁是个错误,今日你凭什么高估自己能劝得动胜券在握,又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他?还有,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放你这么张上好的王牌轻而易举地回到他的身边?”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司马叔叔,信我,我保证章邯不死,保证到时项郎封封天下时必有你的一份。如今,您也别无选择,难道时至今日,您要押着我去楚营威胁项郎?那么您是不是该先向你们上将军报告,说你私藏敌军将帅的妻子、弟弟达三月之久?”
“你!”司马欣瞪大了眼,突然发觉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这么个小妮子玩弄在掌心,他现在根本拿她没辙,除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可杀了她又有何用?
最终,司马欣艰难地叹了口气,“虞妙弋,我再信你一次,这一次你若诓我,我会杀了他们俩,逼急了我,我司马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秦二世四年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万里生机之时,司马欣再次奉命出使楚营,虞妙弋假扮士兵随同。六个月的身子很沉,肚子圆滚滚,活像塞进了一个大西瓜。想着终于能见到项羽,虞妙弋一整天的心都是雀跃的,虽然来的路上,马车的颠簸让她不大舒服,但她却毫不在意,一路上连连催促司马欣车赶快些再快一些。
司马欣气愤地瞪了她好几眼,发现这个女人,时而楚楚惹人心怜,时而强势让人咋舌,时而神秘让人痴迷,这会一想着能见到情郎,俨然就是一个小女人……
有这样的红颜知己,项羽何其有幸。
两日的奔波,虞妙弋终于来到了楚营。此时的楚营驻扎在漳南,与驻扎在棘原的章邯大军对峙僵持。一下马车,虞妙弋不由惊叹出声,比起三个多月前在安阳的楚营,此时的楚军大营足有当时的三倍大,她知道,如今各路诸侯臣服归附,项羽的兵马已达二十万!他已经成为一个强者,一代霸主!
拢好披风,遮住自己圆滚的身形,她跟在司马欣的身后向项羽所在的中军大营而去,可走着走着,她总是超过司马欣,被他一瞪才退了下去。虞妙弋不好意思笑笑,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心,可她对项羽早已相思成灰,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和他重逢,她很想看看,阔别三月之久,经历巨鹿这场惊世一战洗礼的项羽是何等雄姿。
然而司马欣根本不受待见,还没到中军大营,项羽便谴虞子期来婉言劝离。
“哥哥。”就在虞子期说完转身之际,身后的这一声娇柔呼唤让他回头,惊诧的眼中映入一张已经眼眶泛红的绝代丽容。
“本将军说过,今日谁都不得打扰,违者军法处置,尔等吃了雄心豹子胆?”就当虞妙弋掀开帐帘进来时,埋头在帅案的项羽暴躁一喝,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一叠叠竹简
“倘若需吃雄心豹子胆才能见到你,那么十个百个我都甘之如饴。”轻柔婉约的声音如春风暖阳拂过项羽的心窝,照亮他的心房,让他猛地抬起头,惊目相望,当虞妙弋莲步走近时,项羽再也坐不住,他霍然起身,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笑得可人的娇妻,想也没想该绕个道便直接抬脚跨过帅案堆积如山的竹简,一个不慎,踢翻了好几卷,一时之间,帐内传出清脆的啪啦声,让候在门外的虞子期和司马欣有些担心,然而,随后传来项羽喜出望外的惊喜呼唤,才他们放下心。
“妙弋、妙弋……”千言万语,此刻激动的男人只是痴痴地一遍遍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虞妙弋莞尔,想起他刚刚的丑态百出,她不由取笑,“怎么项郎还是老样子,巨鹿一战没能让你稳重些?”
“嗯?你敢嫌弃?”项羽挑眉,想怒瞪她示警,哪知满眼难掩的笑意让他根本凶不起来,索性作罢,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剂直抵她深喉的缠绵之吻已然罩下,诉说阔别多日的思念,宣示重逢后的喜悦。
项羽热情的深吻让虞妙弋很快就喘不过气,但他吻归吻,不能抱这么紧啊。虞妙弋挣扎着,使尽吃奶的力终于推开了他。紧紧相吸相缠的唇瓣被猝然分开,“啵”的一声脆响让虞妙弋脸面刷红,项羽不解蹙眉,上前想抱她,虞妙弋赶紧出手抵在他的胸膛,“项郎,孩子。”刚刚他抱得太紧,压到了她的肚子。虞妙弋捂着嘴,气息微喘,娇羞的样子分外迷人。
听到“孩子”二字,项羽幡然,低下头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的妙弋肚子竟大得像个圆球,他们的小东西足以和一个大西瓜媲美。项羽咧开嘴,忽地傻傻笑起。
“笑什么?”虞妙弋明知故问,问完后也跟着傻傻笑着,被项羽揽着肩头,靠进了他的怀抱。绷紧的心瞬间松弛,项羽的胸怀是她的港湾,温暖而安全,让多月焦虑难安的她鼻头微酸,心却安定恬然。
两人静静相拥一会,项羽才想起问她为何在这。这一问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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