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
三娘在一旁细心照顾,早上喂了他一碗汤药,景非果然又恢复了神采。
‘见与不见?’这是这几日来景非一直思来想去的问题,总是拿不定主意,眼见师兄姬缭这几日便要到邯郸,干脆称病在家。
这日景非正在内屋里煮茶,折一只梅插在玉瓶里,细细欣赏起来,心情顿时清静、恬澹。正进行到第二道茶。
三娘便从外面飘了进来,也没理他径自披上流霞披风就要往外走。
这流霞披风是国尉家的夫人送的,织造华贵异常,三娘从来不舍得穿,只有今年生日穿过一回。如今披在身上,不知道又去哪里妖精?
“去哪儿啊?”景非问。
三娘前脚刚踏出门槛,闻言兴奋地转过身走到他跟前,说:“我凑热闹去,外面人说覃使已经到了驿馆,听闻其中有个男人,长得谪仙一般,现在那里正围得水泄不通呢!”
握着热壶的手越收越紧,景非只感觉太阳穴通通直跳,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弘儿恰巧在外面玩耍,听到屋里的话,高兴得像只小兔子跳了进来,大叫道:“看谪仙,孩儿也去!”
“踢里嘡啷……”一阵翻天覆地的响动,景非猛站起身掀了茶案,怒道:“谁都不许去!!”
说着几下穿上暗红色朝服,就往外走,走时仍不忘嘱咐道:“我从宫里回来之前不许出门!”目光转向一旁弘儿,语气忽然变得温和如水,蹲□整了整他身上的白色狐狸毛坎肩,说:“听话,在家好好呆着。”
弘儿目光纯澈,听话的点了点头。
三娘呆在一边目送他出门,心中惊讶不已,不知他为何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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