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一个白天就这么混乱的过去了。
因为翊姗的“老实供认”,仪狄便打着给她减轻收拾房间的负担的名号,强行“征用”了翊姗的房间,然后把翊姗“发配”到了珩胥那里。
掌灯时分,翊姗坐在珩胥房里,却是望着窗外的灯火发呆,全无平时撒泼耍赖的疯样。
一开始珩胥还以为她是晚饭吃多了撑的,结果半天了她还是这个样子发着呆,便忍不住过去问道:“姗姗,在想什么呢?”
翊姗飘忽的眼神落到珩胥脸上聚了焦,然后才回神:“哦,没什么。”
……
看珩胥在她身边坐下来,翊姗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候去找孟庸认罪画押的啊?”她怎么之前半点都不知道?不会是珩胥为了诓住天空战神弄了个假的吧……
珩胥道:“今天乐拓来转生殿找你,他去了酒窖以后我想起此事,就到孟婆那里走了一趟,顺便把这事办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哦,这样啊……”
翊姗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半晌突然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麻烦啊……”
珩胥一愣,扭头去看,就见翊姗貌似不安的用手指在桌面抠啊抠,声音有些闷闷的:“我那时还是凡人的时候,虽然废柴了一些,但至少没有这么多麻烦事要你操心,现在一做回神女便麻烦缠身,以前的烂摊子收都收不完……”
你是不是,其实更喜欢以前的那个没本事但无忧无虑的柳姗姗呢?
翊姗犹豫着,终是没把最后这句话说出来。
珩胥看着她黯淡的神色,想起吃晚饭时,仪狄趁着翊姗去厨房端菜,看似无意的感叹了一句——“姗姗那丫头平时看起来神经粗得都能跑四轮马车,可真要纠结起来,想得比谁都复杂。”
大概是今天天空战神来闹的这一场,便让她开始纠结了。
翊姗问完,看珩胥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正紧张的胡思乱想,突然听珩胥缓缓开口:“姗姗,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
跳转得突兀的话题让翊姗一愣,就听珩胥继续往下说:“以前跟着师父云游,他最常挂在嘴上的人就是你们兄妹俩,他还给我看过他画的你们的画像。”
“太上老君……画的我们的画像?!”
翊姗呆了呆,太上老君整日沉迷炼丹讲道,却是什么时候有画画的爱好了?!
“嗯,这么多年一直听着师父念叨你那些‘光辉事迹’,我虽然从没见过你,但却如同你一直就在我身边一样……原本师父还念叨着等我回了天庭一定要介绍我与你们兄妹二人结识,却不料一回天庭我便被派到了地府来……唔,如果师父的画技没有那么糟糕的话,当初在地府遇到你,我大概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去思考,我到底是喜欢上了那个凡人柳姗姗,还是只是因为柳姗姗的性情跟那位翊姗殿下太过相似。”
“……”
翊姗呆了半晌,脑子还是有些不太听使唤。
所以珩胥的意思是,他最开始喜欢上的,就已经是神霄玉府的翊姗了么……
这么隐晦到九曲十八弯的表白,虽然出乎意料,但也确实是珩胥的风格。
珩胥看翊姗一脸呆滞的神情,估计她还得有一会儿才能缓过来,起身去倒了两杯茶,走回来时目光透过窗户看到那边灯火通明的翊姗的房间,又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因为收你为徒的事,我师父一直对仪狄司神颇有不满,所以仪狄司神也是被我师父时常挂在嘴上的,我也从师父的话中知道了他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为人知的事情?
珩胥话音刚落,翊姗立刻八卦的回了神:“比如说?”
恢复得还真是快……
“比如说——”珩胥一边过去关上窗户,一边悠悠然道,“他喜欢男的。”
……
翊姗噗的一口茶喷出来,神经在八卦的冲击下反而变得无比通畅起来,立马追问道,“那印迟跟他住一间房……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这么担心印迟?”
“呃……不是……”
翊姗还没说完,就被珩胥整只拎到了床上。
“……干嘛?”
“下午帮你试吃了那么多东西,有些撑。”
“诶?”
“所以做些什么来消消食吧。”
“唉?”
“……”(某人动手不动口ing)
“喂喂!你干什么!!!”
“消食。”
“@#¥%……”
……
好吧让我们把镜头和谐的切换一下——
才被珩胥提到的仪狄司神,刚刚到被翊姗的“坦白从宽”重伤心灵的翊楼那里“探望”了一番,悠然自得的回了房间。
结果推门就见房里印迟正一脸失落的盯着房间正中的那棵珊瑚树发呆,连他走进来都没发觉。
仪狄已经听说了翊姗房里这棵珊瑚树的来历,见状挑了挑了眉,走过去一巴掌拍到印迟的肩上:“你就这么喜欢我徒弟?”
虽然这一巴掌的力道不算大,不过正出神的印迟还是被仪狄这一拍吓得跳起来,没留意脚下又绊到凳子,便整个人滚到了地上。
仪狄皱眉听着那一声轰然倒地的声音,摇摇头,伸手把印迟拉起来:“你也忒经不住吓了吧。”
印迟窘得整张脸都是通红的,呐呐的低声道了谢,内心无比懊恼。
他就不该让仪狄知道他爹是东海龙王,这阵子接二连三的丢人,估计东海龙宫的颜面在他身上已经得不到任何体现了。
仪狄在桌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那棵亮闪闪的珊瑚树,突然道:“我倒是很看好丫头和珩胥那小子的,没想到却中途杀出个你来,啧啧,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
看印迟的脸色刷的一下越发神伤起来,仪狄便挥挥手:“罢了,不说这个,我刚才发现丫头在酒窖里酿了些酒……你这种酒量就不指望你能借酒消愁了,干脆喝醉睡过去算了,明天醒来说不定能看开点。”
在印迟的理解里,仪狄这句话显然是表明要撮合翊姗和珩胥,他这个半路插进来的路人还是趁早消失吧的意思。
如此认知让印迟黯然神伤,喝起酒便也格外的豪放起来。
于是果然就醉得蒙头睡死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印迟在晨曦的光亮中迷糊醒来,望着头顶的床帐缓了好半天,觉得还是有些头重脚轻,便努力回想自己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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