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过去看看!”
他带着几名翼轸卫飞身抢了过去,皇后的院落本就紧挨着杨焘的,待跃过两道围墙,却见杨焘的皇后和几名小皇子,还有守护皇后的侍卫,均都已经尸横于地。那边大批的兵马涌了过来,待看到凌疏出现,不约而同羽箭如蝗,刀剑齐发,向他扑了过来。
几名翼轸卫正要迎敌,凌疏见那竟是杨熙手下兵马,便料得他们已经进入城中,定是和林继瑶联手,如此己方断无胜算。他立时喝道:“不恋战,走!”反手出剑,挡开几枚飞来的羽箭,眼见得周遭已经大乱,此时就是想去捉杨烈,也不知杨烈究竟到了何处,只得先暂且返回到杨焘身边。
当下荣正甫带着杨照在前面开道,凌疏带着翼轸卫守护在杨焘身边,一路杀出去。杨焘惊慌失措之下,见凌疏折返,不忘了问问他:“朕的皇后呢?皇子呢?”
凌疏一摆手,沉声道:“出去再说!”
杨焘脸色大变,竟是不敢再问下去,在凌疏等人的保护下一路往东门杀去。杨焘年少时有段时间也曾习武,但他天性喜文厌武,后来疏于操练,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这自从出了京师,虽然一路逃亡,去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这等血雨腥风,四面刀光剑影,兵士在暗夜中举着火把,一群群往这边杀来,虽有凌疏带着翼轸卫,武功高强下手狠辣,却也还是举步维艰。
幸好荣正甫算得上是料敌先机,先派一批人马去抢占了滁州东门,众人才没有被瓮中捉鳖。好容易杀到东门外,却一抬头间,闪闪烁烁的火光中,远远地分明是杨熙那一杆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看不到杨熙在哪里,只看到北辰擎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兵士林立,呈合围之势挡住了去路,原来他早就守候在这里。
凌疏道:“陛下,前路被北辰擎堵住了!”杨焘脸色惨白,只是说不出话,此时也顾不得凌疏天煞孤星的身份,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袖不敢放开。何庆春在他另一侧,跟他一起瑟瑟发抖。
荣正甫回头将杨照往凌疏身边一推,嘱咐道:“末将带人冲上去,大人趁机带着陛下和梁王殿下离开!”
凌疏点头答应住,眼见得荣正甫带兵冲着北辰擎去了,他便带着杨焘和杨照从北侧打算溜走,眼前的千军万马却涌了上来,一眼望去,竟是黑压压看不到头。凌疏不能退却,长剑一振,剑气纵横处,顿时血肉横飞,他身边的翼轸卫毒箭四射,但凡碰到的立时就毙命,引来一片惨呼之声。
但是翼轸卫携带毒箭数量有限,乱军之中,又无法及时补给。此时已近拂晓,若是等到天色大亮,要这么浑水摸鱼脱身,便没有那么容易了。凌疏忽然想起此事,百忙中呼喝道:“箭射火把!”
翼轸卫会意,毒箭齐发,立时将那火把打灭了不少,周遭变得黯淡了许多。凌疏心中忧急,游目四顾处,便是四周暗下来,但是四面俱是敌人,哪里会有脱身的机会?他在刚才的拼杀中,虽然斩杀敌人无数,但自己也已经挂了几处彩,背上的旧伤口也因为和敌人的格斗,伤口复又裂开,慢慢渗出血迹来。他忍着疼痛,回头看看杨焘,低声道:“陛下,我们出来得有些晚,如今脱身不易。但是不管怎样,我会一直陪着陛下的,我听陛下的命令行事。”何庆春道:“老奴…老奴和凌少卿一样,陪着陛下!”
杨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语气愤恨,带着十二分的不甘心:“远梅,朕不想降,也不想死!”
凌疏为难了,左右顾望间,忽然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杨照。杨照正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混乱中,也许这位王爷看得太过兴奋,竟然忘了掩饰自己,那眼中的神色是分明是冷静的,是遗世而独立的调侃和嘲弄!他嘲弄的不单有到此地步仍旧不死心的杨焘,想来还有野心勃勃的杨熙。
凌疏心中一动,狠狠咬牙:“人家一动兵,你就犯病,分明是在提醒荣正甫,好让他赶紧过来保护你!既然你这么能装疯卖傻,那么休怪我不客气!”拉着杨焘和何庆春就凑了过去,道:“梁王殿下,这里处处都很危险,刚才荣将军交代我照顾您,您不可离我太远!”
杨照对着他“呵呵”一笑,又变了一副傻相出来:“打来打去的有什么趣,你还不如跟着我去塞外射雕呢!你长得倒是不笨,可是真叫死心眼!啊!”
随着他一声惨嚎,凌疏出手如电,一记手刀重重地劈在他后颈处,看着在地下软成一堆儿的杨照,他冷冷道:“不错,我是死心眼,王爷所言极是。不过既然王爷没疯,那么你白吃了这么多年亲王的俸禄,也是你该为大衍皇朝的皇帝陛下尽忠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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