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犹豫,却听老四笑道:“宿平侄儿,你若想学我刚才那手,明天起便跟着法华叔。”
“奶奶的,你这厮敢占老夫便宜!”红叶怒道。
“我在与宿平侄儿说话,哪里又占你便宜啦?”法华一本正经道。
“屁话少说,你敢出去与老夫一战?”红叶撩了袖口,指向门外。
“嘿嘿――”只听那法华笑道,“你倒是会挑时辰!这天色入夜一摸黑,你全身上下又似块大黑炭,只消望外头一蹦、那双白招子一闭,我便寻你不见了,脸也不见脸,手也不见手……如何能打?”
宿平不禁莞尔,他原先以为这斯文冷酷的四寨主是个不喜谈笑之人,没曾想竟这般巧舌如簧、犀言似针,只是一念起那神乎其技的一箭,便又有了崇敬之情。少年虽说也向往习武,却是对弓射更为痴迷。
“你少来推托,明日正午应战!”红叶叫道。
“不可,不可。正午太热,出一身骚汗难闻的紧。”法华说罢,似凑鼻嗅了嗅大汉,摇头道。
“那便清晨!老夫照样掀翻了你。”红叶咬牙道。
“不妥,不妥。清晨露气太重,脏湿了衣衫。”法华道。
“你个油头货,那你来选!”红叶气道。
“你这黑匹夫,当真笨不可言,――便在清晨与正午之间,不就成了?”法华叹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好、好、好!尽管来逞口舌,等老夫明日在你脸上留个乌青大拳印,看你这老四还如何得瑟!”红叶说完,蹬蹬几步跨回席位,提起一个坛子,仰头就是猛灌。
“哈哈,三寨主单挑四寨主,明天咱们又有好戏看啦!……”那些堂内的好汉兴奋不已,更有几个悄悄游走,竟于各桌之间下起了博钱的盘口。
只有那先前露过一手的绸袍胖子,却是眉头深锁,解下腰间算盘,放在掌中,手指连拨,噼里啪啦响过一阵之后,喃喃叹道:“海碗三文钱一只,酒坛十二文钱一口,十五只海碗四十五文钱,五口酒坛六十文钱……又是整整一百单五文钱呐!这些个捣腾货,每回只顾自己爽快,却不知持家的难处……嘿嘿,幸好我方才接住了一碗,省下了三文钱,当真可喜、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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