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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也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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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齐州难断家务事(下)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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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着,不觉来到一个村庄,本以为很平静的村庄里,却传出不和谐的吵架声。一个村妇模样的女子,正在教训一个衣着短衫的庄稼汉子,几个邻居在一旁劝解,但怎么也劝不好。“你这懒汉,就要麦收了。我三番两次要你把咱们家那辆车轮坏掉的牛车修一修,你却老是偷偷出去赌牌。你究竟是不是不想跟我过了?”那庄稼汉子辩解道:“我又没有赌大的,不过几个小钱而已。”村妇道:“小钱小钱,你以为你是大款呀!你总共才挣几个钱,把卖猪的钱赌输出去,把卖羊的钱赌输出去,把孩子的学费赌输出去,昨天还把我母亲给我做陪嫁的玉戒指赌输出去。你说,那还叫小钱!我看你赌急了,还敢把我给赌出去呢!”有人劝解道:“二饼呀,不是我说你,你做的也太过分了。人常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那点钱也许在有钱人眼里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你这个小家庭来说,那可是你们养家度日的血汗钱那!你孩子上学没钱交学费,你老婆还是在我那借的钱。二饼,收收心吧,好好赚钱养家!”二饼道:“我就是玩玩嘛!你不知道,那赌馆的老板的赌法可新奇啦!他赌的不是牌九,麻将,扑克,骰子,猜单双等等常见的赌法,他是派人专门对某个家庭窃听人家的**,并故意让人把那些**夸大、歪曲散布谣言。然后呢,就打赌这种行为会不会影响人家的生活。好刺激哟!”那村妇狠狠地道:“他们破坏人家的家庭关系,这种卑鄙下流的行为你也去跟风,我要休了你!”二饼道:“我朝法律,从来都是男人休女人,没有女人休男人的。”那村妇道:“你不学好,我就得休了你!”二饼道:“你怎么休,妇嫁从夫,你得听我的。”那妇女道:“你说得对,做得对我听你的,可你要是做坏事,我还听你的。那不是纵容你,胁从你做坏事吗?”齐州听了,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大哥,大嫂说的对,你以后不要再赌了,好好过日子吧!”二饼道:“哼,这样让我听一个女人的话,岂不是怕老婆?”齐州笑道:“有本小说《八洞天》中,说怕老婆种类有三,即势怕、理怕和情怕:势怕有三:一是畏妻之贵,仰其伐阅;二是畏妻之富,资其财贿;三是畏妻之悍,避其打骂。理怕有三:一是敬妻之贤,景其淑范;二是服妻之才,钦其文采;三是量妻之苦,念其食贫。情怕亦有三:一是爱妻之美,情愿奉其色相;二是怜妻之少,自愧屈其青春;三是惜妻之娇,不忍见其颦蹙。如果是势怕,人家会笑话你。如果是情怕,一朝妻子人老珠黄,脾气变坏,你也会不怕。只有这理怕,没有人笑话你,人们会反而尊敬你。因为你妻子说的有理,你是知书达理之人,有何不好。”二饼道:“可是朝廷法律规定‘夫为妻纲’,男人就是他老婆的天,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对的要听。错的也要听。”齐州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可理喻!我都被你气晕了!”二饼道:“是呀,这是朝廷法律说的。”齐州默然。他看劝不下去,便继续赶路。他们穿过村子中的街道渐渐地就要走到村尾。这时,他们又听到另一个家庭的两口儿在院子里一边铡猪草,一边说话。一个小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在逗弄着一只小狗崽玩耍。真是一派和睦的天伦景象。男:“今天到镇上卖菜,生意不太好,只卖了十文钱。”女:“不要紧,明天生意就好了。对了,早上娃儿去读书,和邻村的孩子打架啦!”男:“这孩子,得好好教育他。不能有暴力倾向。”女:“里长下午来了,要加收田租和人头费。咱家一共三钱银子。”男:“唉,把家里的几棵树卖了,把几只下蛋的母鸡卖了。凑够银子交上去,我们是守法的好公民。”女:“里长还说,咱们这儿以后要开发,征做大王来旅游的皇家园林。”男:“有补偿款没有?”女:“没有,不过每户人家可以发一个‘忠君爱国’勋章。”男:“没事,咱以后可以做吉普赛人,爱去哪去哪!”女:“今天,里长还说,,,”男:“说什么?”女:“他说,要是我陪他那个,我们的税可以免了。”男:“要免税,就陪睡。好,把他老婆叫过来。”女:“干什么?”男:“别担心,我没你想的那么下流,我不会和他玩**的游戏。我要问问她。她老公的官帽,是不是她帮他换的!”女:“明天,我们该怎么办?”男:“车到山前必有路。外边有人路过,我们该问问他,看应该怎么办?”那个男人走到门口,对齐州施礼道:“军爷,我们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齐州道:“听到了。“那男人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齐州想:那个流氓里长可以撤职查办,加收的田租和人头费,自己可以帮他们一把。可这皇家园林,自己可真是爱莫能助。这个时候,天色暗了下来,月亮升了起来。那女的出来,对那男的指着月亮道:“好漂亮啊!要是我们能住到月亮上,该是多好呀!”那男的道:“莫急莫急,你没听人说,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我们以后一定可以到那儿的。”那女的道:“可是我只听说我们猴子死了以后,魂魄只能到阴山,天上现在根本没有天堂。”那男的道:“那就要我们自己建设了!”那女的道:“怎么建设?”那男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齐州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抬头,忽然看到那户人家的门楣上,写着“家和万事兴阵”六个字,他不禁愣住。其实他觉得这户和睦的人家,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应该心情悲哀才是。他该怎么破这个阵呢?他想着,天空中一缕乌云飘来,遮没了那月亮。那女的惊叫道:“相公,那月亮没有了!”那男的道:“没事。娘子,乌云总会散尽,月亮依然会明亮如初。天堂,总会建造起来的。”齐州紧紧攥了攥手中的钢刀,问道:“你们就是家和万事兴阵的阵主?”那两口道:“是呀!”齐州道:“那你们快快投降,要不,格杀勿论!”那男的道:“为什么要投降呀,为什么杀我们呀!”齐州道:“因为你们是家和万事兴阵主。”那男的道:“我们做错了什么?”齐州嗫嚅道:“你们没做错什么。”那男的道:“那你凭什么要我们又是投降,又是格杀勿论的。你要杀便杀好了。”齐州默然。他的良心在阻止着他去滥杀无辜。可是,军令如山,他又不得不考虑自己一旦违抗了军令,会受到怎样严厉的处置。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中的那缕乌云,一直遮没着月亮,遮没着他的心空。刀,该举起?还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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