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六四章 你曾指出朱光潜论文的瑕疵?第(1/2)页
谢凌枫自信地点了点头,说:“当然,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是嘛?”潘智?目瞪口呆,反应十分强烈,当场露出非常浓厚的兴趣,马上提出一个要求,“谢朋友,我能否也从书架上随便找一本书,现场领教一下你的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的高超本领?”
谢凌枫却仿佛不把潘智?的要求当回事,轻轻松松地答道:“当然,既然潘老师有如此雅兴,不妨也像玉娟姑娘一样,随意从书架上找一本书来考考我。只要让我快速浏览几分钟,就一定能够将其内容从头到尾全部复述一遍,假如我的回答有一丁点儿与书本不一样的地方,就算我输了!但是,假如我的回答能够让潘老师完全满意的话,潘老师是否能够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当然,如果稍后能够荣幸地见识一下谢朋友的绝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定当竭尽全力,毫不含糊!”潘智?一口答应。
“好,一言为定!”谢凌枫一槌定音。
“谢朋友真是爽快之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潘智?将盘子上的茶水各递一杯给谢凌枫、黄玉鹃二人之后,也顾不得寒暄,就将眼睛转向书架,找起书籍来。
“凌枫,你心里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吗?”黄玉鹃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谢凌枫,柔声说道,“这是潘智?老师用激光打印机自己整理编辑而成的一份教学资料。我浏览了一下,发觉它没有正规出版社的书号,并非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而是一件印刷品。但是,这本书却收集着潘老师各个时期发表在各种报刊杂志上的一些教学论文、教学案例、写作指导策略以及学生的优秀习作,有较大的参考价值,值得一读!不过,正因为它不是正规出版的书,你原先读过的概率几乎等于零,所以也就更能够充分显示出你真正的本事。怎么样,你敢尝试一下吗?”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表示让你们随便抽一本书来测试,就自然不会改口的。”谢凌枫信心满满地说。
于是,谢凌枫便从黄玉鹃手里接过那份资料,快速浏览了三两分钟,然后说:“请两位出题吧!”
“听好了!”黄玉鹃一口气连问了五个问题,“在这本教学资料里,有一篇很有分量的文稿,在这份文稿里,潘智?老师发起了一个在全国语文界颇有影响力的话题。你能说一说,这份文稿的标题是什么?它驳斥的是一位在美学研究方面堪称泰山北斗的专家,请你告诉我,这位专家是谁?参与讨论这一话题的有哪些人?还有,这一话题是围绕唐代苦吟诗人贾岛的哪一首诗展开讨论的?这首诗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谢凌枫微笑着说:“这些问题太简单了。一,潘智?老师发起的这个话题叫做‘和尚敲的是哪一扇门?’;二,它驳斥的是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的观点;三,参与讨论的有李天松老师、吴礼明老师以及著名作家、评论家重元;四,他们的话题是围绕贾岛的《题李凝幽居》而展开的;五,这是一首五言律诗,内容是: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哦,你能否再详尽介绍一下我们讨论的重点是什么?”潘智?老师插了一句话。
“当然没有问题!”谢凌枫很轻松自在地回答道,“当时你们讨论的重点是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在他的文章《咬文嚼字》里,对贾岛这首诗的颔联‘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相关分析是否正确。”
黄玉鹃进一步刁难谢凌枫,说:“你能否完完整整地复述出朱光潜先生在《咬文嚼字》一文里的有关论述?”
“听好了!我将朱光潜先生的一段论述背诵一遍,你们俩检查一下是否有所遗漏!”谢凌枫便开始背诵起来,“有些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劝他把‘推’字改成‘敲’字,这段文字因缘传为千古美谈,于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说得好听一点,都说‘推敲’。古今人也都赞赏‘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实这不仅是文字上的分别,同时也是意境上的分别。‘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说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今他‘推’。他须自掩自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他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就显得寺里有人应门。他仿佛是乘月夜访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里假如不是热闹场合,至少也有一些温暖的人情。比较起来,‘敲’的空气没有‘推’的那么冷寂。就上句‘鸟宿池边树’看来,‘推’似乎比‘敲’要调和些。‘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岑寂,也似乎平添了搅扰。所以我很怀疑韩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称赏的那么妥当。究竟哪一种意境是贾岛当时在心里玩索而要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问题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个比较恰当,而在哪一种境界是他当时所要说的而且与全诗调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感情上‘推敲’。”
“不错,不错!”潘智?老师惊奇地叫了起来,“朱光潜先生在《咬文嚼字》一文里的确有一段这样的表述。从这段文字中,不难看出,朱光潜先生作出的论断是:和尚敲的是寺院的门!”
“因此,潘老师发起这个话题的用意,就是想与语文界的同行们商榷一下朱光潜先生在这段表述中的瑕疵!”谢凌枫转过头来对潘智?一笑,佩服地说,“潘老师是以诗坛上广为流传的一个精彩的故事来吸引众人的眼球,从而引入这个话题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潘老师是这样来表述的:唐代的苦吟诗人贾岛据说年轻时天资不佳,却酷爱诗歌,与表妹怄气后出家当了和尚,并声称写不出好诗,绝不愿还俗。一天,他偶然之间得到了一个佳句:‘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其中该用‘推’或‘敲’,贾岛犹豫不定。他在寻思之间不慎冲撞了时任京兆伊的大诗人韩愈的仪仗队,被韩愈的手下揪下驴来,准备治他的不敬之罪。韩愈问清情况后,认为用‘敲’字好,因为‘敲’字以动衬静,更能突出当时夜色之幽深、周围环境之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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