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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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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43)必然会有的处分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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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没关碍,那你还在里面搅乎什么?”田岫发急地说。

    “这怎么是搅乎呢?我是澧源大营的副总管,领参军副令,澧源大营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何况这事是上官锐做的,我作为他的副手,当然要有难同当了!”

    田岫简直不知道该对陈璞说什么才好。她气得把头扭到一边,不想搭理陈璞。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陈璞不怎么在意田岫的态度。她很笃定地说,“反正就是转圈儿吵嘴罢了。谷鄱阳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教别人吃到肚子里的肉吐出来吧?”她大咧咧地对田岫说,“军旅间的事情,我跟你一句两句地说不明白。军务上的事,跟你们文官的政务很不相同。一一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她嘴上是这样说的,可事实上,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她也只是上午在兵部争吵的时候,从谷鄱阳和上官锐的言辞话语中领悟到那么一点东西,内中更多的滋味,还需要她下来慢慢地体会了。可惜她姐南阳这段时间都不在京城,不然的话,她还可以让她姐帮着参详一番。更糟糕的是,这个会议跟商子达没什么关系,所以商成根本就没来。要是那家伙在的话,肯定能说出更多的道理。那家伙处置军务是很有些本事的……

    陈璞正在胡思乱想,就听田岫问她:“应伯今天也来兵部会议了吧?”

    “他没来。”

    “……哦。”

    “你找他有事?”

    “有点事。”田岫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是不知道他说的观天仪该怎么制作,想找他再请教请教。再一个,”她停下话,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上回,一一中秋的时候,他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还一直没向他道谢。我想请他吃顿饭,聊表一下谢意。”

    听田岫提到中秋,陈璞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中秋的时候,田岫在黄灯观被人用言辞羞辱,正好被商成撞见。商成一怒之下就把那几个仕子文人都抓起来关进了西岳庙兵部大狱。那几个读书人都是有些来历的,他们的亲朋好友请托了不少人帮忙递话;陈璞和她姐南阳也在这些人的央告之下,去找过商成。后来商成松了口,那些书生也都放了出来。但这些人出来之后,立刻就从摇尾乞怜的丧家犬变成了喑喑狂吠的疯狗,把商成贬低得一无是处,还编排出很多无中生有的事情来恶意中伤商成,有些谣言甚至都把田岫也牵扯进去……现在,田岫提到了中秋,还提到了商成,这不免让陈璞有些惭愧。她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她和她姐,还有常秀和朱宣他们,大家都做错了。

    她红着脸对田岫说:“要不,改天我陪你去找他?”

    “后天怎么样?”田岫说,“我刚才才和太史局的人约好,后天去找商应伯登门求教。要不,咱们后天一起去?”

    “好,就这样说定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看看午休的时间快要过去了,田岫就把陈璞送出工部衙门。在衙门外,两个人又约好,晚上一起去看望李穆。她们的老师刚刚把家眷接来京城,她们都没去探望过,今天正好补上这个礼。

    临走的时候,陈璞叮嘱说:“你就在衙门里等我。我那边的会议完了就来找你……”她忽然停下了话,瞪着远处咕哝了一句,“活见鬼!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田岫一转头,就看见商成顺着天街过来。

    商成也看见了她们俩。

    等商成走近,陈璞就问他:“你怎么也来了?这事和你无关吧?”

    商成咧了下嘴,反问道:“有我什么事?我都是刚才在掖门外才听说的。”他对陈璞笑了笑,又说,“真芗刚才可是把你狠狠地夸了几句。有长进呀,知道自己的屁股该坐在哪边了!”

    这话实在的太粗俗了。陈璞和田岫一下都羞红了脸。商成自己却没什么觉察,又问道,“你们俩站这里干什么?”

    陈璞没搭他的话,问他:“这事你怎么看?”

    “挪用就挪用了,有什么看不看的?谷鄱阳又不是真想让你们把那点钱粮吐出来。他只是想吵这一架而已。他也必须吵这一架。对他来说,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旗帜鲜明地表达出他的态度和立场。”

    陈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上午会议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就是商成说的这般。虽然谷实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这二十万缗钱粮必须补上,但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针对澧源大营,并没有提到具体的人,也没有说要追究谁的责任,更没有追究这笔钱粮的去处。想来谷鄱阳也是在回避嘉州行营。毕竟谁都知道,这笔钱粮最后是送去了嘉州行营,谷实再有本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嘉州行营的不是。不然的话,万一将来西南战事有个三长两短,随便出来个人说一句,当初谷实为了区区一点钱粮就逼得嘉州行营上蹿下跳,结果动摇了军心,影响到战事,朝廷说不定就会把他推出来当作挡箭牌……

    田岫对商成说:“应伯,你几时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上回你帮我,我一直都还没有谢谢你……”

    “吃饭?不用了。芝麻点大的事情,有什么谢不谢的……”

    陈璞在一旁插话进来,说:“既然不是为青州钱粮的事,你进城做什么?”

    商成笑着说:“估计是来受处分的。”他左右扫视了一下。他和陈璞都是三品武官的赤色战袍,站在工部衙门的门口说话,是要多么扎眼就有多么扎眼。在工部办事往来的官员都是小心翼翼地绕着他们走路。商成看左近没什么人,这才咂着嘴说道,“去年打突竭茨的时候,我让人联系上突竭茨的大腾良部和完奴儿部,用茶叶、粮食和生铁换他们的战马牛羊。我让人和他们约定,我们打东庐谷王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观望,不要出兵去帮忙。为了防着东庐谷王收拾掉不听话的大腾良部和完奴儿部之后重新整顿突竭茨左翼,这个粮食生铁换战马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没停顿。现在出事了。诸序把这件事捅到了御史台,东西两台都憋着劲要收拾我……”

    陈璞和田岫都吓了一大跳。田岫是因为商成的胆大包天;把粮食和生铁送给突竭茨,说轻点叫“资敌”,说重点那就是“卖国”!她恨恨地瞪视着商成。要不是商成前不久才帮过她的忙,她也许会当场就要说出一些比较难听的话了。但她马上就想起来,陈璞曾经对她说过的一些事。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商成带领的四万燕山军是在和十万突竭茨人作战。这样看来,商成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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