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犟驴中了我的**术还在担心他的谷子被我家的鸡呷了,这让我大跌眼镜,这可能发生了两种意外:一种意外是我施的**术不够猛烈没有控制他的意识;另一种意外是这头犟驴实在太小气了,生怕我家的鸡呷了他那点谷子,他这方面的意识太过强烈所以压制了我的**术。
这**术跟心理医师所施的催眠术差不多,只要被施法者的意识关注某件事情过于强烈,就很难控制其的意识。
我不知道哪来的蛮力,不一会儿就将军仔拉到了李兰的家门前。李兰家是两层的小洋楼,隔壁是她的公公家和她的弟弟家,她公公家和她弟弟家的人这时都下农开早工去了,只有她的婆婆在屋里煮早饭。
我把李兰的婆婆喊出来,说:“你快点去打开李兰屋里的门!”
李兰的婆婆跟李兰不和,她没好气地说:“她在睡觉,我去喊门做什么?你有事你去喊,我跟她不好。”
军仔用肩上油腻的毛巾揩着脸上的汗对我翻着白眼说:“真仔,我看你这是吃饱了没事干。”说完就想转身走人。
我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走,你得陪我进屋去。”
军仔打开我的手,说:“三妹婆婆都不管,你管个屁啊,你屋里的鸡还在呷我箩里的谷呢。”
我没好气地说:“你那点谷我屋里的鸡呷了好多,我等一下赔你就是了。”
军仔说:“你屋里的鸡呷我的谷你就应该赔。”
我懒得理他,赶紧把李兰喝农药自杀的事情跟李兰的婆婆说了。
李兰的婆婆惊问:“真仔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我看见李兰家的门前来了几个组里这几年喝农药自杀的鬼,有男有女。我想坏事了,李兰自杀的事连阴间的鬼都知道了,这自杀的时间肯定不短了。
我急忙说:“三妹婆婆你不要问了,你快点跟我一块去撞门吧。”
李兰的婆婆见我不像是在胡说,她可能也想起了什么,急忙拍一下大腿,说:“不好啊,难怪她昨天整个人不对劲了,快走,她真的有可能出事了。我个妹子呢,你可千万不要做蠢事啊!”她说着扯开嗓门哭叫起来了。
军仔问我:“这难道是真的啊!”
我说:“你不信你回头看一下你的背后,你背后有鬼在看你。”他背后这时正站着那个做过大人物的穷鬼,那个穷鬼正望着军仔的背发呆。
军仔倏地回头看了一下,我相信他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我的话吓住了,他慌忙跳到我身前去了。
有了李兰的婆婆在场,我和军仔撞李兰家的门就不怕别人说嫌话了。我们俩一起咬紧牙齿用力撞向紧闭的大门,但居然这大门却是虚掩的。
我们俩下力过猛,都不小心撞趴在地板砖上;尤其是军仔下了死劲撞,他整个人扑通撞趴进去,高大的身板在光滑的地板砖上哧溜一下撞到后门去了。
李兰两个婆因为都不相信迷信,他们在建房后至今都没有没下过土,所以鬼可以自由出入他们家。堂屋里有几个赶来看热闹的鬼见我们撞门进去,都忽闪开去。
我们推开李兰的卧室门时,都惊呆了,李兰已经痛苦地仰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她的鬼正坐在床边的沙发里跟两个前几年喝农药自杀的女鬼聊天:一个女鬼是十七岁的小凤,她在读高二那年搞早恋,结果被男生弄大了肚子怕家人知道于是喝农药自杀了;另一个女鬼是二十三岁的麻妹,她到广州打工被烂仔骗进发廊做小姐,后来那个烂仔把她的钱骗光后就抛弃了她,她的父母也因为这个原因把她赶出家门,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喝农药自杀了。
那两个女鬼见我们进去,便忽闪开去。
李兰阴郁地坐在沙发里对我凄凉地笑了笑,说:“你来了。”
我愣怔地用通灵术对她说:“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时间来救你!”
李兰说:“我也想过不死的,可是我还是死的好。”
我的心咯噔一下,它坠落到了痛苦而又麻木的深渊。
李兰的婆婆哭喊着冲到床边跪下抱住李兰:“我个妹子啊,你怎么这么不晓得事啊!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走这样的路啊!……”
我对李兰的鬼说:“我来晚了!”
我说完痛苦地走到李兰的尸体前,她死的很惨,她死灰的脸上挂满了痛苦的表情,牙齿咬烂了嘴唇,十指抓破了床上的凉席,她的血已经凝固变黑变冷,她的尸体在痛苦中扭曲和僵硬了。这是死前的痛苦挣扎,这是死前对生的最后诀别!
“哎呀,李兰死得真惨!”军仔走进床边看了看李兰的尸体,他正想用手去摸李兰的胸口时,我突然看见李兰霍地跳起来,她愤怒地给了军仔一巴掌。
军仔慌忙捂住脸,问我:“喂,你干吗打我?”
我说:“我动得没动怎么打你。”
军仔问:“那哪个打我?”
我说:“李兰打你。”
军仔尖叫一声:“不得了啦,闹鬼了!”说完像疯了似的跑出李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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