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想多玩一下思盈,但我爸却从外面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如果让我爸发现我玩勾魂药的巫术,他一定会给我一顿暴打。我爸打起我来,那个痛我想一想都会心惊肉跳。
我等我爸推着自行车进屋后,赶紧把准备好的解药喷到思盈脸上。我按照解勾魂药的方法大叫一声:“思盈醒来!”
思盈仍然留声机似的机械地回道:“思盈醒来!”
我以为她在玩我,我哈哈大笑,笑完差点被噎死,因为思盈也跟着我在哈哈傻笑。
我知道坏事了,我的解药不灵。情急之下我转身就往我家的茅坑跑,思盈也跟着跑过来。因为中了勾魂药的人,在无解药“解毒”的时候,只要把中毒者丢进茅坑里就可以自动“解毒”。
我把思盈引进茅坑,然后一把将她推进茅坑。
思盈中的勾魂药被我这么一推总算是解了,但她掉进茅坑后却把魂吓破了,半夜里大哭大叫总是害怕一个人睡。她家跟我家为这事差点闹到派出所去。她的家人为了报复我,便请了一个黑巫对我放了“草鬼”。
我爸那时对草鬼巫术不懂,他见我整天咯血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用他的巫术看不出病情,便把我送到医院治疗,医生对我这种怪病也束手无策,打针吃药怎么都治不好,我的身子也愈来愈消瘦起来。这时我爸确信我被人下了黑手,而且这个黑手很强大,不是我爸所能对付的。我爸只好去请了一个师傅来,那个师傅跟我爸一般年纪,他替我看了看病后严肃地说:“你儿子被人放了草鬼,得赶紧‘驱毒’,否则生命有危险。”
原来草鬼就是苗族地区流行的盅术,被放了草鬼的人会出现一些较难治的长期咳嗽、咯血、面色青黑而形体消瘦等,以及内脏不适、肠鸣腹胀、食欲不振等症状为主的慢性疾病。
那个师傅替我驱毒后,告诉我爸是谁向我放的草鬼。对我放草鬼的人是思盈的三姨父,那个人曾经在湘西当过兵,从苗家人那里学过一些盅术。那个人在当地是有点小名气的黑巫。
我爸对那个师傅说他其实早就想到会是他在对我作怪,但我爸当时又觉得他跟我爸的交情平时不错,便没有往深处想。
我爸说:“运仔这人真是黑心,小孩子之间胡闹的那点事他居然下这么黑的手。”
那个师傅说:“他经常向人放草鬼,然后又去帮那些被他了放草鬼的人驱毒,从中骗钱。”
我爸说:“他这样做就不怕绝后。”
懂巫术的人都知道,谁用巫术害人一命最终都会报应到自己的子女身上,做事太绝的巫帅会绝后。
那个师傅说:“他那种人你说他相信迷信他又不相信,你说他不相信迷信他又相信迷信,反正他那种人是乱来的人,我们不理他为好。”
就在那年的十月份,那个乱来的人骑自行车摔在土路上死掉了,有人说那是有人对他下了黑手,思盈的父母甚至怀疑是我爸下的黑手。
我爸说:“随他们乱说去,搞迷信的人心术不正迟早有一天会是这样没好下场的。我才不会做这种绝后的事。”
我正是因为经历了被黑巫放草鬼的事情,我爸才开始传授我一些防身的巫术,比如“五雷令”、“护身保命符”、“神符神水”、“金钟罩”。这些巫术都是防止别人向我下黑手的防身巫术。
有了这些防身巫术,我在巫术这条神秘莫测的路上平安地走了下来,现在我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巫师,找我搞迷信的人也愈来愈多。我在深圳这些年也由小安哥介绍,帮人搞过不少迷信。
2005年5月我回家,思盈也来找我帮她“化奶羊子”,这是我与她在那年出事之后第一次重新说话。
那年我玩勾魂药的巫术不仅惹来了杀身之祸,而且也把我与思盈的青梅竹马的爱情扼杀在了萌芽期,从那年出事之后我与她一直隔仇到2005年。虽然我们俩小时候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想重归于好,但我们俩因为双方的父母为那件事情闹翻成仇人,便不敢重归于好。我们俩长大后又都外出打工去了,直到2005年我们才有了人生第一次重归于好的相见机会。
我望着思盈怀里的婴儿,心里满是伤感,这个与我曾经两小无猜的小妻子如今长大后嫁的男人不是我了。
思盈把她的婴儿放到我的竹床上,然后撩起她的右**脸红红地对说:“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中了奶羊子?”
思盈的**很白、很丰满,它们是那样的陌生又似乎是那样的亲切。我把手指颤抖地按在她的**病灶上,感受着她**的温度,她脸上也显出痛苦的神色,我听到了她怦怦的心跳声。
我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说:“是中了奶羊子,你把衣服撩上一点,我帮你化一下。”我说完情不自禁地问道:“你过得好吗?”
她听完我的话,用一双不再水灵但仍然美丽的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两行心酸的眼泪从她的眼里,也从我的眼里,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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