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英带着春兰坐船回到大宋,两人早已换回男装。这次回来很多东西都留在民主政府,下船后没有什么行李,看看天色还早,文英决定先到船市上看一看,这还是她亲自主持建立的一个市场,包括各种规矩,她可倾注了不少心血。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不用她亲自主持了,不过出来这么久,还是想亲眼看看。船市就在码头附近,二人走着过去转了一番,想要叫辆公共马车回家,才省起这里不是民主政府,没有这么方便的公共交通工具,两人回来也没先给这边打招呼,这边也没什么准备。主仆二人只好走到自家人主持的商社,叫商社里准备了马车送她们回府。
淮阳公府并不算大,位置还算不错。赵文英进得府来,几个下人上前见礼,其中一个名叫赵安的侍卫过来一抱拳道:“见过二公子。”文英现在是男装,家里人也习惯这样称呼。
赵文英忙客客气气的对赵安道:“赵安不必多礼。”这赵安身份可不一般,他是大宋皇帝为勉励忠良,“赐予”淮阳公的近身侍卫,文英兄妹也不敢拿他当一般的下人看待。说来也是可笑,大宋推行强干弱支的国策,当年老淮阳公上下奔走,左右支绌,在朝廷都不看好的情况下,独立撑起江北义军一片天地,声势大壮。当时宋廷不是欢欣鼓舞,全力支持意图收复失地,竟猜疑老淮阳公有不臣之心,表面上赞许老淮阳公一心为国,暗中却处处掣肘,逼得老郡公不得不铤而走险,召集江北抗金势力拼死一博,试图打开江北局面,无奈势不由人。老淮阳公过世后,赵焕继承爵位,又有前面老郡公的忠义之名,宋廷不好明面上亏待,又封又赏,又怕他像乃父搅起偌大声势后不好收拾,宋帝便以赏赐之名,“赏了”淮阳公府几名近身侍卫,实乃监视的耳目尔。不料赵焕没有乃父的能力,虽然也是竭力奔走,财力上比起以前还更胜一筹,数年下来,江北的势力不仅没有扩大,反而逐渐萎缩,赵焕落了个“志大才疏”的名声,几个监视的耳目算白费了。还好赵文英代兄执掌市舶司,虽然原本只是个挂名的职务,竟被她作出一番天地,这几个御赐的侍卫也有些赵二公子的轶事报进内廷,就当找些闲话解个闷儿,也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还要客客气气的。
赵文英先和家里的这几个门神打过招呼,进了内堂拜见大嫂。赵夫人张氏,也是官宦之后,为人知书达理,对兄妹俩做的事情自是清楚。她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只管做好家里的事,带好两个幼子。赵焕经常出外,又没有侍妾,家里的事全倚重这个妻子,文英对这个大嫂也是非常敬重。进了屋,见过嫂子,文英待要回房换过衣服,张氏道:“文英啊,你哥今天回来了,在书房等你,等下换了衣服过去吧。”
赵文英略一停顿,想了想还是先去见过哥哥,转身又奔书房。
赵焕在书房里正拿着几张纸在看,见文英进来打过招呼,把纸递给文英道:“还真巧,你的信前脚到家你就回来了。你自己看看写的什么吧,说来惭愧,这么多字,大半我竟不认识,有不少是猜的,看了一阵也不知说写什么。”
赵文英一听,什么,我的信?拿过来一看,竟是简体字写的,难怪哥哥读不懂,再展开一读,不由得又羞又气,嗔道:“哥,你怎么乱拆人家的信件!”原来,信是刘星羽写来的。
赵焕听了有些奇怪,妹子以前出去,有时遇见有才具之人,希望引荐给自己,也有留下姓名地址让他们写来书信的。她在不在,写来的信也多是自己看的,今天这是怎么啦?他还按照以前的惯例,认为文英以二公子的身份又结交了可以助自己收复故土的贤士,没有注意到信皮上写的可是“赵文英亲启”,和以前的“赵英亲启”略有不同。却不知这回可是文英以女子的本来面目结交的异性朋友,信里若有涉及二人之间的隐秘之语,又被自己的兄长看了,女孩儿家的脸面可怎么挂得住。被文英这么一说,赵焕不知怎么有些气短,弱弱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又看不明白。给,这里还有几封,我还没拆,看样子也是一个人写的。”说着,从桌边拿起一小迭信递过去。
赵文英又惊又喜,接过信先不忙看,把那封打开的又折起来,轻声道:“哥,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回房休息了。”
赵焕一看,妹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现在就算有事也说不成了。“没事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赵文英回到自己的闺房,欢喜的不知把信放在哪里才好。转了一圈,春兰进来问她等下换洗后,准备穿男装还是换回女装。文英拿着信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让春兰准备女装,春兰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原来平时文英在家,多要处理市舶司的事,有时天晚后,还要出去和一些影响较大的商家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打交道,为方便起见在家里她也是多着男装的,家里的护卫仆人们习惯赵二公子还多过赵家小姐一些。春兰刚才问她,其实是问后面还要不要出去应酬。在春兰想来,文英既然这么急着要去民主政府,怕是要抓紧时间不顾路途劳顿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吧,故而由此一问。文英拿了信,却没有了别的心思,只想着既然是星羽写给她的,当然要以女孩子的本来面目去读了。至于要不要出去做事,文英根本没有考虑。
把信小心的藏好,文英下楼洗浴更衣,原本总要慵懒的多泡一会儿的她,这次以让服侍的春兰吃惊的速度飞快洗好换上衣服,又以和以前浴后懒洋洋的娇柔姿态完全相反的矫健身姿飞奔回房,把伺候的丫环下人,包括春兰全部撵出房间,一个人躲在里面不出来。搞得春兰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这么久没做这些事情有些生疏,准备的水太烫,把文英烫着,惹生气了。看她刚才脸蛋儿红扑扑,怕是烫得不轻吧。春兰试试用过的水温,似乎是有点热。哎呀,这可怎么办?小姐生气躲在房里,等下吃晚饭的时候迟早会被揭穿,还是自己主动点去郡公夫人那里坦白错误。赵焕夫人宅心仁厚,又是家里主事的,家里人犯了点错都爱先找夫人交待,再反省的深刻一点,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过了夫人这一关,赵焕和文英也不会继续追究。收拾了一下房间,春兰忐忑不安的主动去找张氏夫人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赵文英却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躲在房里,首先展开那封已经被哥哥拆开的信。
“文英你好: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距离你离开,差不多该有十天了吧。我可是你离开当天就写的信。真奇怪,平时一天不觉得怎样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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