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山东根本就是大金的疆域,这是连大宋都不否认的事,降金绝非数典忘祖。若是大宋锐意进取,存有一统天下之意,随义军抗金归宋自然可行。但是大宋毫无进取之心,甚至屡次自毁栋梁,此次起兵无异于自取灭亡。而且这次降金的条件这么优厚,其实和自立没什么不同,降了金阳朔的条件更可以大大改善,不必像以前,要出去买一些自己不能生产的生活用品还要偷偷摸摸的,还经常被山贼劫去。还有,据说大金也在推行儒学,开科取士了,如此一来,金人也不能算是蛮荒不开化的野人了。话虽如此,毕竟降金之举太过突兀,明着支持这一派的人却不多。
胡图的本意更趋向于自立派,他倒不是要自立为王。胡图年岁尚小时便随父亲出来,见多了生死厮杀,颠沛流离,现在他只想着能保这一方平安,待天下大势已定,不管是降金,还是归宋,他都无妨。当然若是能选,自是归宋最好。他这个首领本就是各方势力互相协调的结果,以前受外部生存的压力,各方尚能团结一致,有一些矛盾也可以协调。现在几方互不相让,他也没办法强迫别人听从某个意见。本来虽然意见不同,这些年众人在一起发生矛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有了些经验,尚不至于闹到公开分裂。金使在一旁冷眼旁观,发现了胡部内部的矛盾,竟意图加以利用。金使却是个汉人,暗地联系了几个降金派,想发动兵变控制胡部。好在发现的早,阴谋没能得逞,胡部也彻底公开分裂了:降金派带了一部分人马占了一处山寨,正统派也带了一部分人马占了村寨与降金派对峙,剩下的人在县城中,勉强维持了一个三足鼎立之势,好在大家还算清醒,没有真的刀兵相见。对那个大金使者众人却不敢动,只得让他安然离去。胡图无奈之下,居中调解,说定不论大金大宋,下次只要谁先到,阳朔便依附谁。
这下听刘星羽问起阳朔属于大金还是大宋,几人想起这一阵子的事情,竟是不知如何说起,一时僵在那里。
见他们一时无话,刘星羽笑道:“实不相瞒,我等从海外归来,在离此数十里处建了数座城寨以为安身立命之所。听新投来的一些流民说起贵县,在此乱世之中经营的好似一方乐土,所以特此前来拜访请教,并寻求合作。”
武都头听了挺得意,说道:“说起我们阳朔,在这方圆百里那可真是一方乐土了………”还要再说,却被胡图打断。
“咳……”胡图咳嗽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刘城主,刚才多有失礼。那么,不知你们代表的是那个朝廷呢?大宋还是大金,或者别的?”
跟刘星羽前来的一个廖姓随员说道:“我们是中华民主政府,不代表哪个朝廷,代表的是拥护我们制度的广大人民,我们的领导者不叫城主,叫主席。这也不是我们主席,是负责文化宣传部的刘委员。”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廖姓随员颇有些兴奋,刘星羽赞赏的向他点了点头。
“那么廖壮士你……”
“我是文宣部的干事。”
刘星羽说:“我们那里的事情一下也说不清楚,胡大人,还有其他的人,若是方便不妨到我们那里去看看。”
“贵部所在何处?”
“距此地东南约七八十里,临海的滨海市就是我们目前新建的中心城市。”
东南约七八十里,临海?胡图一怔,说:“这路上可不太平啊。”
廖干事说道:“不用担心,现在自阳朔到滨海方圆百里已经没有较大规模的海贼土匪了。”
胡图一惊,此时山东正是混乱之时,人人自危,或结寨自保,或聚啸为匪。别的地方不说,据他所知,这方圆百里之内数得上号的山贼土匪就有七八家,还有四处流窜的流寇数支,加起来怕有数万人,就是金廷也没办法肃清,只有占了几处通衢便利的大城,任由局势糜烂下去。他不由得追问一句:“刘…,这个,刘委员,此话当真?”
刘星羽笑道:“别问我,具体都是他们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胡图等人闻言,这才认真打量几个原本他们认为只是随从护卫的人:几人神态不卑不亢,虽有些年轻人的傲气,却显不出浮躁,决非是一般的仆从,现在再听这样一说,就是这些貌似随从护卫的人居然把方圆百里叫的上号的山贼土匪全灭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这是不是真的?胡图等人疑惑的审视着星羽等人,越看越觉得可信。倒不是星羽身上有什么王霸之气、煞神威风,真要是那样胡图等人反而不相信了――你想啊,就这么几号人,身上光鲜,胯下骏马,在这方圆百里内行走,若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或许能把各寨的大王唬住,像他们一看就知道是羊牯(胡图有些走眼,这些人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欺负),若不是那些叫的上号的山贼土匪全灭了,只要有点份量的山寨都不会放过这块到口的美食。
胡图等人心中惴惴不安:难道他们个个都是万人敌?也不会人人都有这个本事吧,看进门来只有这个刘委员和廖干事答话,估计主事的就是他们两个了。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刚进门的时候没有把他们当作下人挡在外面,否则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胡图当即恭恭敬敬的说道:“廖先生如此大才,刚才实在是失敬了。只是贵方如何剿灭山贼土匪的还请廖先生不吝赐教。”
听他说的如此恭敬,廖干事反而扭捏起来,“啊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实在当不起,其实我们就是喊了几次话,也没干什么。”
胡图更是吃惊:原来连刀兵都没动,光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说动山贼土匪来降,这该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啊。胡图等人忙站起躬身施礼,“不知廖先生竟有如此大才,我等实在是失礼之至,请先生勿怪。”
廖干事慌忙跳起来,连连摆手,“哎呀,误会啦。这个,刘委员你看。”边上其他的几个随员却是忍俊不住,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刘星羽笑道:“胡大人你且坐下,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哎呀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胡大人,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大家先吃了饭我们在详谈。”
“对对对”,胡图一迭声的答道,忙吩咐准备饭菜。吃晚饭收拾完毕,大概的情况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廖干事还真没谦虚,他们还真的就是喊了几次话,那些山贼土匪就纷纷归降了。话的内容也不复杂,无非是保证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不由担心被人抢,将来会越来越好之类,在这个乱世确实挺有诱惑力。“不过,”?刘星羽道:“话说得再好听,也要有人相信才管用,这就不是说说就行的。诸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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