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真的要称王?”伴随着急促的脚步,一位少年男子稍显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一座高大宅院后院清晨的宁静。声音的主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汗水,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满脸涨得通红,全然不顾自己的言行对于父子来说,已经很无礼。
“是羽儿啊。”一位中年男子收拾起摆开的架势,顺手拿过一条毛巾在脸上擦了擦,眉目中依稀和少年男子有些相像,但多了些历经世事的沧桑与事故。完全没有在意儿子的失礼,刘源神清气爽的舒展了一下筋骨,“你前些日子教我的这个太极还真有用,早起练几下,一天都精神多了。”
“爹,您真的要称王?”这么一打岔,刘星羽平静了一些。
“还真是奇怪啊。平时不总是跟我‘你、你、你’的,不是说这样亲近吗?今天这么规矩。看来还是魏源老夫子有办法啊。”
“那么说,爹是真的打算要称王了。刚才是孩儿冒失了,请爹爹恕罪。孩儿还要去老师那里,孩儿告退。”平静得说完这句话,刘星羽躬身施了个礼,退了出去。
望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刘源心里居然松了口气:这一次,总算儿子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如此就好,看来称王自立之事当真是大势所趋了。
刘源祖上本是南宋临安的一个富商,家业不算大也不算小,连着几代没出什么杰出的人才,到了他上面一代,祖传的家业已经不算什么了,甚至不能维持一个大家族的正常运行。好在当家的家长不是那种抱残守缺的死顽固,还秉承着一些刘氏当年经商时的务实精神,赶在家族还没有彻底走向衰败之前分了家。平时看不出来,到分家的时候,杂七杂八的亲戚全出现了,那么多人一分,分到每个人手里的田产房屋只够一家安安稳稳的作个小康之户。刘源这一枝人丁不旺,只有他一人,直系长辈死得早,他又不是族中正溯,分家的时候很受了一些欺负。刘源负气(为此他发迹后也没再回临安刘家),不愿守着那份祖业过日子,卖掉分给他的那份田产家业,仗着当时年轻,跑到泉州做起了海商。一方面是他确有天分,眼光独到,另一方面也是老天照应,几次出海都是顺风顺水。先是与几个志气较为相投的年轻海商合伙,后来慢慢表现出经商的才干,竟成了几个人中的领袖。家事上也是一帆风顺,娶了同业中一个王姓大佬的独女,倒也是贤良温顺,为他生养了两儿一女,夫唱妇合,其乐融融。终其一生刘源也从没动过纳妾的念头,那些风月场所也只是生意上往来不得不去的时候才去应酬一下,以至于相熟的人中风传刘源惧内。几个孩子中,大儿子刘星辉,今年二十二,颇有点他的风采,待人接物少年老成,颇具才干,就是学业上没什么发展,早早跟他经商,算是子承父业;女儿刘云秀,今年十六,聪明伶俐,秀外慧中,可惜是个女子,不然中个进士也非难事,也可以了了刘家几代人中,连个秀才也中不上的心事。为此,他对这个女儿颇有些娇惯。小儿子刘星羽,年少聪慧还则罢了,平时的行事思想,颇让刘源有惊骇的感觉,竟是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小儿子生不出宠溺的心思,有时候竟然还会有些恐惧:这真是个今年才十四的少年吗?
刘源成亲不晚,有了第一个孩子时还未能站稳脚跟,六年后才有了第二个孩子,然后就是这个小儿子。星羽五岁那年,该给孩子发蒙的时候,刘源已是一方富豪,自然要延请西席,开堂授课。没想到这个儿子却是顽劣不堪,根本学不进四书五经,还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套一套的歪理,常常把教他的先生驳的哑口无言,一年里换了八个先生。第九个先生--就是刚才刘星羽口中所说的“老师”,却是慕名而来的一个大儒陈平,这一回的先生倒是没被气走,却是既不教四书五经,也不教大学中庸,反而陪着这个刘星羽胡闹。闹就闹呗,反正刘源也没想过自己的儿子能在科举上有所作为。没想到居然闹出个“桃源书院”。陈平又找了几个弟子,包括先生自己的儿子陈惟中,加上儿子不知什么时候收留的几个孤儿,一共十个人。多几个人倒没什么,就算是自己儿子的伴读吧,偏偏这几个伴读里有三个女童,更让刘源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刘星羽的二姐,刘云秀正是这三个女童其中之一。若是年纪尚小时到也罢了,刘家世代经商,真正发迹起来也没几年,倒还没有那么多的尊卑规矩,男女孩童一起读书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到了云秀及芊之年,几个女孩子还是和他们一起读书,没几年居然还共推出几个最好的弟子号称“四杰一秀”。“一秀”嘛自然使他的掌上明珠刘云秀,“四杰”中除了先生的儿子陈惟中他觉得还算顺眼,其他的都是儿子收留的孤儿。刘源曾去问先生:“先生,你是来教我儿子的,若是我儿鲁钝,先生不妨直说,不必用什么‘四杰一秀’来讽刺他。”先生不解,说你儿子堪称天才,我怎么敢讽刺他呢。刘源又问:“若非如此,四杰中为何没有犬子?”陈平大笑道:“‘四杰一秀’说的是我弟子中的杰出人才,星羽虽然在几人中年龄最小,却是人中龙凤,老朽不敢以师自居。”这算什么大儒!好几次要不是儿子撒赖外带撒娇的坚持,刘源早就把这个先生赶跑了。
那时候的刘星羽,除了跟先生调皮捣蛋以外,已经表现出不同于一般儿童之处。小小年纪竟鼓捣出了一个什么实验室,随手弄出一些东西,都能让刘源的家业大大增加;还老爱往匠人作坊里面跑,有时候随口一句话,那些老练的匠人们也要想上半天,然后就会做出些奇思妙想的东西。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刘源这么重视这个儿子的意见。还是他六岁那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儿子说起海外荒岛上若是有个中转码头,海上的生意会好做许多,也少受些贪官污吏的鸟气。刘源听了刚起了这个心思,他又说起刘源海上行商时曾经停靠过的那个大硫球岛还是个无主之岛,虽然比较荒凉,多有野人,但胜在离航道不远,兼又不是全无了解,物产颇多,开发出来颇有好处。刘源一面对这么个小儿也有如此见识暗暗称奇,一面下定决心,将他的家业逐渐转移到那座岛上。开发一座荒岛,即便是当时如刘源那般的身家和能力也不是件容易事。还是这个儿子,不时弄出些新鲜玩艺儿,象水泥啦、水利机械啦什么的,让他省了不少劲;又弄出些玻璃镜子、香皂什么的,还搞出个股份制和技术入股,拉来不少身家颇厚的人入伙,一起帮衬着才算把这个原先什么也没有的荒岛开发成现在的世外桃源。想想十年前的荒岛,再看看现在:宽阔平整的水泥路可以并行通过四辆四轮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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