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个小时之后,楼上下来几个人,钻上黑暗角落里停泊的车子扬长而去。
有起夜的老人,趴在阳台上看了看车牌号,犹自嘀咕道:“咦?这不是组织部的车么,大半夜的,开公车出来有啥好事?这群兔崽子,越来越**了。”
第二天,乔南松起床之后弄了点早餐,赵平安昨晚不知多久才睡,到现在还没醒来,四仰八叉的睡姿很不标准,但下意识地让着受伤的地方。
乔南松是第一个进办公室的,开了门,打开窗,找了拖把喷壶清理了卫生,薛黎才拎着两个包子一盒豆浆慢吞吞走了进来。
“哟,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论文完成了?”乔南松来得早,让薛黎很惊讶,从前自己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今天什么日子?!
乔南松笑着点点头,婉拒了她邀请早餐的好意,心情沉闷着,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团花来,清扫干净办公室,然后打开电脑上网去找体制内比较出名的领导讲话。
薛之荣交待的党校所有部门所有人关于中纪委讲话精神的论文,昨天已经全部交上去了,乔南松自然再和杨芳娜那边没了关系,从今天起到月末,党建办便是他借调期间最后要蹲守的地方了。
陆续地,李凌和黄海相约而来,李倩如人未到笑先来,而后是笑眯眯似乎每天都是好心情的曹茂恒,最后,比王主任提前一分钟地黄斌谦拎着茶杯精神抖擞地进入办公室,照例讲了几句话,然后钻进自己的小间里忙领导该忙的事情去了。
薛黎对着电脑瞅了好一会子,忽然捅了捅乔南松,道:“喂,松果,办公室那边是你负责一个一个审核的,你说,他们有没超过咱们科室的可能?”
乔南松飞快抄着领导的发言稿,头也不抬道:“难说,标准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
薛黎撇撇嘴:“滑头,不信你没猜到这次论文评审的标准,我可告诉你啊,别小看这一篇论文,如果真能在校报上发表,你绝对很有可能去组织部报道之后短时间内就被转正。”
乔南松笑笑,道:“我可没这奢望,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稳了最好,一年的考察期,时间也不长,那么早转正了,也是一样为人民服务么。”
薛黎呸地一声:“跟我打什么官腔――哼,让你看,领导发言看多了,你也中邪了,来,跟我分析分析,我的论文有没可能上校报?”
乔南松摇摇头,薛黎把网线给他拔掉了。
“大科长,我是真不知道,这次评审的领导是谁我都闹不明白,怎么分析哦?”他们两个说话很小声,黄海和李凌侧着身子偷听,李倩如事不关己捏着小镜子找美,曹茂恒还是一如既往地抄抄写写,乔南松无奈,冲薛黎拱手,“求您高抬贵手,把网线给接上吧。”
薛黎将线头扔了过来,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透过两台电脑间的缝隙细细看着乔南松,不知是对他认真抄写领导讲话的举动,还是另有所指,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眼睛里的神情很难把握。
就这样,如旧宅在办公室半日,快要下班的时候,被叫去汇报工作的黄斌谦脸上挂着很明显的高兴,从门外进来就拍着乔南松的肩膀,不住口赞道:“很好,南松同志很不错,组织观念很强嘛。”
乔南松心下一凛,不明所以,偷眼扫了下薛黎,她似乎惋惜,又似乎淡漠,更接近于高兴的笑意,眼睛里怎么也藏不住。
怎么回事?
曹茂恒下班经过呆坐着的乔南松,瞅瞅四下里无人,敲了敲桌子低声急促道:“松果,记住,认识的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千万别一口咬定,这次……唔,记着我的话,该自己扛的就自己扛吧。”
乔南松更是一头雾水,这话意有所指,但指就何来?
“莫不是赵家的人搞幺蛾子?或者,薛之荣和李涞厚的竞争已经揭晓了?但如果是后者,干我什么关系?”乔南松记着答应乔燕帮赵平安补习语文的承诺,自然不会忘记,于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心里这样想道。
到了家门口,姚馥?的私家车已经不见了,想是她叫人来开回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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