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目光陡然迷离起来,似乎在揶揄地恶心黄皓,又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黄皓又是一愣,突然一声笑,摆手道:“行了,你也不用试探我,我这个人别的不好说,但自知之明从来都是很让人佩服的。看得出来,我的一时热情比不过你们相濡以沫的默契,往后就算是朋友吧。不过,你们不打算回家陪家里人?”
乔南松道:“老家在西北,在京城就我和乔乔两个人。”
乔燕有点不太理解乔南松的心思,这个黄皓来头不小,按照乔南松的原则能不交往就尽量不交往,怎么现在还叫他一起喝酒呢。
但想了想,她也有点明白乔南松的心思。
黄皓这人,看起来人不错,也很有教养,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和明智的舍得原则,但毕竟不知道根底,乔南松的心性又是潜伏与隐忍并存的以求稳为原则的,有机会更多更深入了解这个黄皓,并且最好能掌握这个人的心里活动和往后的行踪,这不仅是对她安全的负责,也是以防以后发生不好的事情从而做出应对的前提条件。
黄皓洒然一笑,没拒绝乔南松的邀请,三人出了电视台的门,在身后群众的议论中漫步往市中心走,忽然接了个电话,笑道:“家里管得严,我也是没钱人,要喝酒你们得请我,然后再请个小朋友。”
乔南松脱口道:“小――朋友?你儿子?”
乔燕一声轻笑,黄皓骂道:“儿你个鬼,老子还黄花大小伙子一个呢――是我老头子一个战友的儿子,今年高考,刚从南方转学回来,因为和我妹妹关系不错,今晚想让我带他出来玩。”
乔南松义正词严道:“要我们请客行,但别当黑人,可没那么多钱养活你们这群太子爷。”
黄皓翻着白眼:“你当我真是什么二代呢?骂人是不?随便找个烧烤摊,那小子家里三代军人,动不动就挨皮带,高级场所从来就没去过,一个月零花钱还没三百块钱呢。”
随后向乔燕叹道:“你说你这么好一朵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牛粪了呢。这点出息,切――”
乔南松得意洋洋昂着头,道:“你懂个鸟,我们这叫甘之如饴。”
黄皓一呆,苦笑摇了摇头,三个人找个了干净的烧烤店坐下,摸出手机回拨了个电话,而后道:“打击人也不带这么来吧?!好歹咱们算是对手加朋友,等会儿多给我留点面子。”
乔南松奇道:“怎么说?”
黄皓脸色发苦,盯着眼前桌子上的啤酒瓶半天,道:“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他出去大嘴一咧咧说我一中宣部的人被京城市委党校的人收拾了,这张脸往哪搁?!”
乔南松抿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心里警惕越发浓烈,这人能折节,也能用自己给别人造成某种假象,假如要真觉着他是个完全单纯的人,到最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但心里不免也对那个小朋友好奇起来,只听黄皓这么说,就有一个和寻常人家的小孩一样淘的小屁孩跃然而出,但这会不会也是个假象?这个黄皓,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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