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始封诸侯之时,虽无公国,但侯、伯之国不少。原雍受封之时,城不过一座,民不过四千户,便称伯国,唐樾受封时民数更少,仍是封得伯爵之位。因诸侯不断开疆拓土与相互兼并,加上边疆人口增长,大宋诸侯封爵体制也是水高船涨。
宋帝已传九世,武宗传文宗,文宗传宣宗,再传熹宗、睿宗、景宗、敬宗、德宗,直至今日的崇治皇帝。睿宗在位期间,便完善了有关诸侯分封的体制:
公爵之国称公国,侯爵之国称侯国,伯爵之国称伯国,以此类推。
大凡封地一府十县大小,民数约十万户者为伯国;封地一郡三府大小,民数三十万户者为侯国;封地一省大小,民数百万户上下者为公国,公国之上为大公国;
封地一县大小,民数万户者或以下者为男国;封地过于男国,民数三万户以上者为子国;
侯国以上设国号;伯、子、男国以地名为国号;凡封地都由国主自行治理,设最高长官国相,国相品级按封国级别与朝廷总督,巡抚,知府,知县等同级。因西北边疆地广人稀,因此授爵之时,民数常按体制减半。
诸侯国官位、爵位只在本国享受尊荣,大宋认可,但不给薪禄。即便是这唐大公食双俸四万户也是虚的,并不实发。不过,如有哪天唐国给人灭了,国主出奔于大宋,这薪禄才有用。只是那时需得改封建爵位为薪禄爵位,每代还要降爵一级。
大宋诸侯间征战有种的奇特现象,就是“出奔”。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哪怕国主受到了十重的围攻,只要写下降表,对方绝不杀戮,反而任你收拾好一定的财物,恭送你离开封国“出奔”回大宋,让皇帝做冤大头养你一世。与此同时,战胜的诸侯会向大宋皇帝陛下献上礼物与战败者的降表,以表示“臣的国土又扩大了一轮。”皇帝会斟酌一番,如果国土民众都增加了很多,则会封一个更高的爵位来表示祝贺,如果增加不多,勉励一下就算了。
赵弘这么一出口,殿上观礼的官员中见皇上赐了唐城九锡之二,觉得恩赏太过,便立即自发地骚动了一阵。官员们一乱,便立即有赞鸣官出来训斥,并且记下大声喧哗之人的名字,事后追究殿前失仪之过,处罚至少是罚俸半月。
唐棣赶紧离座拜谢,高呼万岁。赵弘则等他叩完头才说平身,并让他再次坐回原位。接着,两人便开始说有关唐国之事。
于是,唐棣说唐国外来移民庞杂,不但有从大宋沿海城市前来之宋人,亦有众多南洋、印度、伊斯兰与非洲,甚至有不少西洋人也自欧洲乘船前来唐国定居。如此一来,唐国须得归化番外之人,教授国语汉文。移民一多,这教授文化之人才便捉襟见肘。
唐棣此次前来肩负着两样使命,一是为了向大宋朝贡,二是恳请皇帝准许在大宋本土招募一批教授前去奥洲,并希望说动大宋知名学校去唐国创设分校,教化人民。另外他还有个私人请求要求拜见皇贵妃,说与其妹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云云。这种要求赵弘是微笑着一一点头照准。
唐国此次进贡之礼极为丰厚,计有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巨型珊瑚数丛,大珍珠一袋,各种香料一车,其它特产数船,还有袋鼠与树熊各一群。
本朝开国初期,金、银、铜的比值约为一两金折八两银,一两银折钱一千文。时至今日,随着本土与诸侯国铜的出产越来越多,以及民间对金、银的需求越来越大,三者的比值已然升到一两金折十八两银,一两银约折铜钱一千八百文上下。
因殿外尚有诸国使臣等候,二人无法长谈。唐棣不久便起身拜辞,赵弘也笑着给予回赐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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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魏国使臣。魏国也是大公国,其始祖乃是武宗七子赵籍,原封于西疆喀什之地。这魏国历来将才辈出,立国近二百来,屡次西征,皆有所获。此时魏国北拥有新疆喀什、于阗,西越过兴都库什山脉,南沿申河下游两岸到达阿拉伯海,西南包含尼八刺全境,地域近八百万方里,有民二千多万。以民数计,魏国乃是诸侯国中第一。
此次魏国以行人院正卿、外相黄诤为正使前来朝贡,礼单是是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两,极品宝石大玉各数件,其它宝玉石二斛,葡萄美酒二十车,其它特产,手工艺品不计其数,另还有各族美女十名。
赵弘待他们坐下后,寒暄了几句便问道:“朕有一事不明,烦卿为朕解之。”
黄诤四十多岁,模样生得有些干瘦,非皇帝所喜类型。见赵弘有问,黄诤连忙说请陛下发问,自己一定知无不言。
赵弘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朕闻魏国之民分为五等。一等是我大陆本土宋人,二等是原来和州、新罗、西北各族最先归附之民与印度、呼罗珊贵族,三等是本地平民,四等是贱民,五等是奴民。如此分民之法,其中究竟有何道理。”
黄铮听皇帝这番问词颇有些责难,便拜服于地,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道:“回皇上问话。不仅是臣国,我西北、西南诸侯多有此般分民之法。其中主要原因便是我西北、西南诸侯国原宋民太少。以臣国为例,原宋民只占半成,连同原先和州、新罗、西北各族早先归附之民也占不到二成,如不提高他们的地位,则无人愿意移居去西北、西南之地。原宋民太少,长久看来终是隐患。”
“其次,印度本来的等级划分就颇为森严,其通行种姓制度,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与首陀罗。其中前两者才能为官从政,吠舍只能做些普通营生,那首陀罗便是贱民,如臣国不将其等级区分开来,则婆罗门、刹帝利势必不满,连吠舍也会羞于和首陀罗为伍。至于奴民,既然已卖身为奴,便自然是位于社会底层。如今臣国虽实行了等级制度,看似与前元的等级制度相似,颇有歧视之嫌,但各等级民众并无怨言,反而觉得是天经地义。至于呼罗珊虽不如印度那样等级划分森严,但民众心态则与印人有共通之处。”
赵弘觉得他答得不错,让他回位坐下,继续问:“卿的说词倒是有理。朕亦知尔国中原宋民稀少,当地之人多是信奉伊斯兰教或者印度教。不过,朕却只听闻有印度各邦印人迁往魏国,而不闻魏国印人迁往印度各邦,这又是何故?”
黄诤闻言,起身长揖道:“回皇上问。其中原因以臣看来有五。一是臣国赋税低廉。以农为例,自有之地,田税官府只百中取十,如租用官地也只是五取其一,徭役与人头税全免,凡官府需征用民力,一律按市价给予劳资。印人邦国均是由各地王公贵族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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