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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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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驾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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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在府里思过,三个月很快便过去了,皇帝交代差事的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只怕还有猜忌在其中。胤禩乐得撇清政务,也就规规矩矩闭门在府里读书练字,陪陪几个孩子。不过这一日却有人找上门来,而且他还很有兴趣见上一见。

    来人算的上是廉郡王的老熟人了,是如今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于成龙府里的管家。于成龙自年前身子就不大好了,而两人自从五六年前共事之后,除了上朝时偶尔行礼问安,平素各司其职几乎未曾走动过。如今于成龙病重,不顾避忌地遣了管家上门,胤禩自然不得不见的。

    更何况,就像胤禛说的,清者自清。有时候,撇清得过头了,反倒惹人怀疑。

    那管家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女子,低着头,胤禩眼光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只温和地向管家询问了御史大人身体如何、大公子是否安好。那管家恭恭敬敬地一一作答,一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但很快他便觉得这位廉郡王果真如同外间传闻那般,温文亲切气度斐然又不端架子,是个极难得的主子。

    于成龙使人上门的目的很简单,他沉疴已久自知不起,只是旧年间八贝勒托付给他照料的女子如今以快过了婚配之龄,他怕自己身后无人照料于她,于是使人上门问问她的旧主人。

    按理说,送了人的奴才奴婢们自己就是别人家的奴才,要发卖要配人都由着如今的主子。只是胤禩托孤之时,特地提了这个小姑娘的亲眷都是为了自己才亡故的,在加上于成龙知道这个女孩子出身贱籍,一时也不敢擅做主张。虽然也生出过将她配给自己的儿子做妾氏的念头,但这孩子似乎不大愿意。

    胤禩听了那管家的话,也记起这旧年间的一段缘法来,眼光不由落在了那管家身后半步的那个青衣女子身上:“你……是小禄?

    那女孩子飞快的抬头看了胤禩一眼,眼圈也红了,诺诺轻声道:“爷还记得奴婢?”

    胤禩笑了,这小禄还存着一份小孩的性子,想来于成龙果真没有亏待她,便温言安慰道:“你爹爹同你姐姐的事,我始终欠着一份情。我爱新觉罗家定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样吧,你如今也大了,可有了中意的人家,要我给你做主?必不会让人慢待了去的。”

    小禄低着头,摇了一摇,不吭声。

    胤禩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不用这般,只管说给我听,你爹既然把你托付给了我,我自然也要看顾一二。就算我做不了主,上头还有个雍亲王顶着。”

    小禄又低头了许久,落下几颗泪珠子来,最后声如蚊呐道:“于大人待奴婢是极好的,公子与夫人也都善心和蔼,只是……奴婢不想嫁人。”说罢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胤禩磕头道:“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妄求别的,想留下来侍候王爷,缝补烧饭奴婢都会的,奴婢给爷磕头了。”

    在小禄说出‘奴婢自知身份低贱’这句话时,胤禩就知道他拒绝不了了,于公于私都不能。因此他让高明去将小禄扶起来,才转头对于府来的管事道:“既然这样,她就留下罢。御史大人为大清劳心劳力,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日月可鉴。本王如今也帮不上忙,反倒要劳烦大人,只是府上还有几只皇上赐下的长白山老参,你就带回去,让你家主子安心养病,日后大清的社稷还要依仗大人。”

    那管家连忙感激涕零地跪下代主子谢了恩,恭恭敬敬地受了高明递过来的包裹,躬身退了出去。

    胤禩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这个小姑娘。记忆里的小女子眉目已然长开,清秀讨喜的模样,虽说不够大气,但也被调|教的极好,方才是过于激动了些,如今已经冷静下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听后吩咐了。

    “你可还叫原来的名字?”胤禩决定先弄清楚这个问题,小飞既然已经改了名姓,这个女孩子总不会仍叫做原来的名字,让有心人听去惹了麻烦。

    “回王爷的话,御史大人倒是一直称呼奴婢为‘丫头’,大人说奴婢是王爷托付的,不敢擅专,还是留给王爷决定才好。”

    胤禩一笑,想起了前一世那个死谏的侍女白哥,遂道:“既然如此,日后我便唤你青哥可好?你从今后就侍奉福晋,也不用做旁的,就是端个茶水掌个灯就好。”

    小禄立刻扣谢王爷赐名,又欣喜不已地跪下给胤禩磕头:“奴婢有幸侍奉福晋,实在是喜不自禁。”

    胤禩不免有些怅然,当年那个娇俏单纯的小女孩,已经蜕变成眼前这个进退得体,一口一声‘奴婢’的人儿了。也是,人总是会长大的,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

    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儿,谁知不到二日,下了朝出宫时却被魏珠拦下,说是皇上传了廉郡王入清溪书屋伴驾。

    自几个月前乾清殿训话过后,皇帝已经许久不曾召见这个儿子,就连每日晨昏定省也只让他在殿外磕头。如今忽然召见,总不会是忽然思念儿子了罢,胤禩自嘲。

    时值隆冬,清溪书屋里竹炭烧得正旺,一挂厚厚的帘子将门里门外隔成两个世界。宫|女打了帘子,胤禩刚进了正殿,冷不防撞进一个人眼里,两人就这么愣住了。

    那个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八弟。”

    胤禩也摘了披风,除了帽子,笑着对那人回礼道:“四哥安好。”

    两人有大半年没私下见面了,自从胤禛南下之后,胤禩不久便被禁足。期满之后也极少出门,上朝后也是行色匆匆极少碰头。

    胤禛站在书案后,两边搁着半人高的卷轴,手里执着一只狼毫,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微微带笑的看着他,眼睛里面有些戏谑的意思,胤禩不明所以,只当做没看见。

    胤禩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凑前两步,去看他写的字,都是些吉祥赐福的春联或是福字。康熙自从两三年前开始视力愈发模糊,每年书写赐给王公大臣的春联都是让雍亲王代笔的,横竖那董其昌的字体,在阿哥们中间,也就雍亲王与十三阿哥临摹的最为接近。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二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也不好深谈,便有清茶房太监明自忠来传廉郡王入内殿。胤禩就着炭盆将身子烤得热了,才恭恭敬敬的随着明自忠进去了。

    转入内殿之内,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浓重的熏香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胤禩打千儿请安,动作没有一丝停顿,连眉头都没动一动。

    卧榻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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