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不是,”程牧阳见她想歪了,赶紧忙着澄清,“她,她是真的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了?上次肠炎还没好?”既然不是在那什么,杜雅洁也就没客气了,蹬蹬就往楼梯上走过去,“我去看看她。”
程牧阳自然拦不住她,心里万分后悔:早知道就承认他们在运动不就完了!
田田本来裹着被子光着脚偷偷跑到楼梯口来偷听,听到程牧阳承认自己生病了,差点眼前一黑栽了下去,自知前途渺茫,当即裹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
“哎哟,这是怎么了?”杜雅洁一看顿时觉得不妙,田田在家的时候就时常抱怨程牧阳不让她在床上吃东西,说被子要弄脏了,现在连饭菜桌子都摆上床了,这显然是病得重了不得已而为之啊,当即摸了摸她的脸,“脸色这么差!生什么病啦?”
田田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嗯,也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脸这么白!手还这么冷!”杜雅洁眼睛一瞪,“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自己悠着点……”说道这里忽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看到乌鸡汤的时候心里一个激灵,手下的力道就重了几分,“你到底怎么了?!”
“我……”田田原本准备搪塞过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当时也心虚不已,瑟缩着不敢说话。
“程牧阳你说,”杜雅洁知道田田嘴里撬不出什么来,转身问了另一个。
程牧阳跟在后面慢吞吞地垂着头走过来,后背慢慢渗出一片冷汗。
母女俩实在是心意相连,杜雅洁本来还没敢往深了想,现在看了这幅情形,脑子再钝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当时鼻子就一阵发酸:“怎么……怎么回事?”
田田心一横,承认就承认吧,认了也心安了:“我,我那天跟同事吃饭,吃了几个螃蟹……”
“吃了螃蟹,还几个?!”杜雅洁的口气跟医生的如出一辙,“你……吃了几个!”
“一个……两,两个,”田田抖抖索索,还不忘瞟了程牧阳一眼,后者自然心里有数,这种关键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当什么诚实宝宝。
“你!”杜雅洁手一横,巴掌就落下来了,程牧阳看得心惊,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挡在前面,田田眼睛一闭,身子早缩到了被子里,杜雅洁的巴掌到底没落下来,眼泪却早就滚了出来,“你这个……”
“妈妈,”田田赶紧又从被子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我我,我不要紧的,医生说我没问题,我还能生的!”
见她流泪,心里一着急又说道:“妈妈你别招我啊……我,我不能哭的!”
杜雅洁被她一句话回得呆住,半晌才又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生不生还在其次,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
田田心虚地哦了一声,又听她絮絮聒聒地一边擦眼泪一边嘱咐她要养好身体:“你这样子最应该注意,这时候身体养不好,以后就要受大罪的!”
“妈您说得太对了!”程牧阳趁机告状,“刚才她就不肯喝汤,说不好喝味道淡,您快劝劝她吧。”
田田倒吸一口气:“你个死毛头……”接着又对杜雅洁苦着脸,“妈妈~~~~~我不喝鸡汤啊~~~~~~~”
杜雅洁也不需要劝,一勺勺给她盛到碗里,冷冷地丢出两个字:“喝了。”
田田只好一边对着程牧阳投去怨毒的目光,一边捏着鼻子把汤一口一口灌了下去,本以为是腥苦难以下咽的,没想到味道还不错,里面放了枸杞红枣,喝完了她还有点回味似的咂了咂嘴巴。
杜雅洁和程牧阳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毛头啊,这个丫头就交给你了,”走的时候程牧阳送到了门口,杜雅洁语重心长,“她不听话,你就给她点厉害!”
“是,我知道了,您放心吧。”程牧阳诺诺。
“嗯,有你在我是放心的。”杜雅洁点头,又对他说,“你看着她点,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们还年轻,以后还的是机会,那个,不急于一时的,知道吗?”
程牧阳听得耳根一红,连连点头称是。
按照杜雅洁和申明珠的联合懿旨,田田得在卧床五日之后再在家休养上整整两周才可以随意走动,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快活,不上班还有钱拿,在家里还有毛头伺候着,一个不顺心就可以随便欺负,这日子过得不要太爽了。
可这连起来才刚过一个礼拜,田田就开始大呼无聊了,就算每天楼上楼下地跑,活动范围也不过就那么大点地方。程牧阳像个呆面菩萨一样每天守在家里看着她,任她怎么撒泼胡闹都不肯放她出去,弄得田田悲愤不已,记起爸爸从前哼哼过的京剧,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嚎: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程牧阳听得好笑:“你急什么,你妈今天一准得过来,不用你去探了。”
(注:田田唱的是京剧《四郎探母》里的段子。)
田田听了生闷气,就跟小前辈通电话聊天,这么多天不去上班,什么病也都好了,小前辈早猜到是什么原因,田田也不瞒着她:“我那天真失策,应该听你的才对啊……现在弄得这个样子,要是姚姣姣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嘲笑我呢。”
小前辈的声音忽然有点古怪:“她笑你什么,她的子宫早没了,羡慕你还来不及,怎么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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