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啊？”田田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子宫没了？谁子宫没了？”
程牧阳满头弹簧地抬头看她。
“还有谁啊，姚姣姣啊！”
“啊！”田田震惊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先别忙着感叹啦，”小前辈说，“给我个门先啊！”
“啊……？”田田还是满脑子问号，“开门？”
“唉，你傻啦，啊什么啊，”小前辈叹气，“我在你家门口啊！”说话间门铃就响了。
程牧阳迅速起身去开门，心里还想着，刚说到探母探母的，这不是就已经来了吧？打开门一看，小前辈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左右一篮花，右手一大包东西。
见他愣了一下，还趁机又开心了一句：“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像，发呆都是一样的！”
田田赶紧跑过去：“你怎么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一边拉着她坐下，又要忙着倒水又要拿东西吃。
“我什么都不吃，你好好坐着吧，”小前辈拦住她，“这几天休息好了没有啊，看你一副呆不住的样子。”
程牧阳立马知趣地退下：“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田田压低声音问小前辈：“我还没问你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生病了的？”
“我是谁啊，你能瞒得过我吗？”小前辈满脸的精明相，“你平时活蹦乱跳荤腥不忌的，怎么会一下子就病成这样子，而且两个礼拜的假期诶，不伤不残的哪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田田干巴巴地笑了笑：“唉，我也是没注意，之前老觉得很想吃东西，原来也不完全是因为嘴馋……”
“都已经这样了，也别想那么多了，养好身体才最重要，”小前辈说着把带着的那大包东西送到她面前来，“呐，这个是一点燕窝，你有空就喝一点，对身体好的。”
田田眼看着那燕窝的包装就价值不菲：“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
“这种废话你就不用跟我啰嗦啦！”小前辈摆摆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个燕窝别看包装虚了点，其实挺好的，我妈一直在吃，我问她要了点。”
田田一听立马肃然起敬，小前辈的母亲大人在吃的东西，那势必是极好的东西：“……那，那这样，就多谢你啦！”
“嗯，不谢不谢，我可不是白给的！”小前辈正色道，“等你以后有了宝宝，我要当干妈！”
“啊？”田田又一次惊诧了。
“怎么，有人抢在我前面了吗？”小前辈问她。
“没，没有，”田田摇头，“我就是，还没想过这件事呢。”
“那就没关系啦！”小前辈说，“我这就定下了——一般人我都是不当的，你晓得吧，我当干妈那好处就多啦！”
田田只有点头答应。她觉得小前辈这份盛情她实在是难却了，又觉得她虽然生活工作时有不顺，但总会在紧要关头遇上一些愿意帮助自己的贵人——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终归靠的是自己，可是如果没有别人相伴，那又何尝不是凄凉的境遇。相比之下，她有爱人有家庭，还有随时伸出援手的朋友，人生已经极其幸运。
“你刚才说，姚姣姣的……那什么，是怎么回事啊？”
“哦，你说那个啊，”小前辈轻描淡写，“她跟人家当小三啊，然后被大房打了，打的时候正好怀孕，就大出血——其实那之前她已经流过不少次了，那地方估计以后想生也困难，正好被打了，干脆也就了结了。”
田田有些悚然，不惟这件事本身，而且疑惑于小前辈的态度。
对女人而言，延续生命繁衍生息靠的都是这个小小一处神圣的所在，即便是再大奸大恶的人，子宫没了也是值得同情的事。加上她这次的小小挫折，更觉得小前辈这个态度未免有些凉薄得过了头。
好像看出她的想法，小前辈轻声笑了笑：“你心肠倒是好，我可不像你这样……生活是她自己选的，不是没有别的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给脸不要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能怪谁？”见她表情还是不太释怀，便摇头，“你等着吧，你可怜她，她未必领这个情呢。”
这个话题实在不好，她们沉默了一会，小前辈忽然换了个话题：“你们家这房子不错。”
田田立刻会意：“嗯，这是他们家里的，那时候买得早，不然现在连三分之一都买不了。”
“装修是在哪儿弄的？”小前辈站起来打量四周，“这风格挺好的，我很喜欢。”
“我自己画的图纸，请的施工队过来，”田田道，“折腾了好久呢！”
“是么，那我得好好看看！”小前辈走来走去地看着，“真不错——我以后也打算自己动手的，就是嫌累，可是你知道我这人的，别人画了我不放心，还是少不了自己动手。”
田田立马点头：这才是同行啊，深得我心！
“我们家那些房子啊，没一个我看中的，”小前辈继续说，“我喜欢住小一点的，一百来平方就行，然后自己布置一下，能住就行。”
田田心里感叹，小前辈不愧是小前辈，家里有钱的人说话口气都大得很。如果程牧阳家里没有这套房子的话，就按照如今的房价，她跟程牧阳的存款加一起连买一套小套的首付的钱估计都没有，更别提这样的“豪宅”了。
参观完毕之后小前辈点点头：“我要是买了房子，你来给我当参谋！”
“好啊！”田田很爽快就答应了。
几天之后田田终于可以去上班，在茶水间里与人闲聊，不料姚姣姣走了进来。田田心里一惊，立时就想拔腿走开，可姚姣姣的表情很寻常，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她想到小前辈说的那件事，顿时看她又觉得多了几分可怜。
正在想着的时候，同事忽然低声对她说：“你怎么喝这么浓的茶啊，快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田田一愣，还没来得及点头，姚姣姣就凑了过来：“怎么，为什么对身体不好啊？”
“她……她刚……”同事吞吞吐吐的，“她准备要宝宝……”
“要宝宝不能喝茶吗？”
“嗯，听说的，不能喝很浓的茶。”
“那还不能干嘛？”
“呃，不能吸烟喝酒啊，还有不能挑食，也不能吃腌的东西……”
“哎呀！”姚姣姣由衷赞叹道，如果不是已经听说了那些事，田田几乎要从姚姣姣脸上察觉到母性的光辉了，“你懂的真多！”
“啊，这个，嗯，”同事也觉得有点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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