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很不喜欢秋天的白晓棠其实对这个季节的感受是很复杂的。这个有着很多色彩、很多美食、很多美景的季节里也有着她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痛苦最难忘的回忆。
对她来说,秋季更是个充满种种离别和想念的季节。
“唉,怪不得古人有许多抒发离情别绪的诗是写在秋天的!”
白晓棠后脑勺上挂着一小片落叶,背着手,时而仰头,时而低头的在教学楼前的甬道上来回转悠,像模像样的抒发着思古之幽情。
走在一旁的尹贺让她来来回回折腾得发晕,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子:“得了,老实一会儿吧,你来回瞎转悠什么呢?丢东西了?”
装深沉装得正来劲儿的白晓棠被尹贺这煞风景的动作和问题弄得立马泄了气,极为惆怅的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拍拍尹贺的肩膀,伸手指了指两人的周围:“你不觉得这很好看吗?”
深秋时节的一中校园,尤其是他们两人所在站的位置确实是挺好看的。
路两边的各种树木都变了颜色,其中尤以红得醉人的枫树和黄得耀眼的银杏树最为漂亮,掩映着初中部那座样式典雅,西式风格的老教学楼,就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各种颜色美丽的叶子无风自落,慢慢悠悠的从高高的树巅飘落,厚厚的铺在石板路上,一片色彩斑斓。干燥的落叶松松脆脆的,踩上去会发出轻碎的微响,听在耳朵里一阵微微的痒,像有人用细长的羽毛调皮的撩动着耳鼓。
白晓棠最爱听这种酥酥痒痒的声音,喜欢一边踩着松软的落叶一边看着好看的叶子像蝴蝶一样在风里飞舞。
尹贺当然了解白晓棠这种又花痴又小孩气的毛病,一到季节必然发作,只不过今年在一中这美丽的校园里发作得更利害罢了。
他之所以拆她的台,完全是为了泄愤。
上个周末白晓棠说好去尹贺家玩,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人却没到。打电话给唐老师,得知她早早就出了门,这下弄得尹贺有点发慌,怕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连忙跑出去接她。
一个来小时后,终于在半途逮到她,一问才知道,这个小馋鬼在半路上让某位被城管追杀的卖小吃的小贩拐走,一起亡命天涯去了。等这只吃货鼓着肚子从天涯转回来时,才发现自己迟到了。
急得满头大汗的尹贺知道原因后气得在原地暴跳半晌,也难泄心头之恨,于是便在这接下来的一周里十分顽强而积极的将抬杠活动进行到底。
只可惜,被抬杠的白晓棠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这种打击报复行为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只是出于惯性别扭,完全没放在心上。
“切,没看出来,哪里美了?”
太没有审美眼光了!简直加条尾巴就是牛嘛,又别扭又没眼光。
白晓棠对尹牛牛同学如此缺乏审美能力感到极为遗憾。不过,她还是很有爱心,很有耐心的对尹牛牛同学用力启发,用手在周围的空气里使劲的画圈,表示这一切都很好看:“你不觉得,嗯,跟电影里似的么?多好看呀。唉,要是能骑着自行车在树下溜上几圈就更好了。很多偶象剧都是那么演的。”
还有一句话,她为了照顾尹牛牛同学的面子没说出来:这要是边上再加一美人就更好了。
处于抽条蹿个阶段,跟竹竿像亲兄弟的尹牛牛同学实在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美感。
尹贺拉着长声“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再表示不解:“那你怎么不骑啊?”
白晓棠立时把两只眼瞪得滴溜圆,表示她很愤怒!
你当我不想骑么?问题是,人家不是不会么!
尹贺又“哦”了一声,很欠揍的明知故问:“你咋不会骑呢?”
白晓棠更加悲愤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再悲愤的瞪向尹贺。
你属唐僧的,老哦哦什么呀,还哦恩油呢!骂人不揭短,你成心是不?
尹贺自然有词儿对付她:“人家汪静言的个儿也不高。”
小样儿,我还不了解你?你糊弄谁呢?
白晓棠这回简直是悲愤欲绝。
这人太不象话了,他的这种行为,真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她不会骑自行车的理由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说到底,不会骑自行车的原因不是因为白晓棠个儿不高,关键是她没那细胞。
啥细胞?
还用问吗?
运动白痴白晓棠悲愤过了头,言语不能,干脆低下脑袋,扣丝小牛犊子,气鼓鼓的对着尹贺的腰顶了又顶,撞了又撞。
叫你使坏,叫你使坏!
只可惜力气太小,撞得尹贺一点都不疼,反而直痒痒,他笑嘻嘻的扶住了腰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得了,得了,别撞了,本来就够笨的了,再撞下去更完了。”
白晓棠鼓着腮帮子,握紧拳头,仰起头坚定的宣布:“哼,臭贺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刮目相看!”
尹贺抱着肩,闪亮着一口白牙,居高临下的瞅着她,懒洋洋的道:“嗯,我等着呢,你可得好好的让我刮一刮。”顺手从她后脑勺上摘下一片落叶,塞到她手里:“祝你顺利哈!可别让我等太久,等忘了。”
白晓棠朝他跺跺脚,从书包里掏出笔,在树叶上飞快的写下几个大字:“我要学骑车!”再补上时间,地点,跟决心书似的夹进书本里,然后朝尹贺扬扬书本:“你要刮了怎么办?”
尹贺很干脆:“请你可够吃东西,吃好吃的东西。”
奖励饭桶还不简单么?
果然,白晓棠立刻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勇气百倍,振奋异常,同时还没忘了把这条记在那片不大的树叶后面,硬逼着尹贺签字画押。
尹贺翻了个白眼,他真该把让她学会骑自行车的目标改成让她攀登珠穆朗玛峰。不是他瞧不起这个笨蛋,对她来说,这两者的差别其实还真不太大。
白晓棠的这种振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午饭时间,举起自己的牛奶杯子朝汪静言轻声嚷嚷:“汪静言,来,干杯,干杯~”
真难为她天天中午玩碰杯,玩了这么多天都不腻味。汪静言有点无奈,却还是配合的将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碰。
“祝我们越长越高!”白晓棠认认真真的说着每天都要说一遍的“祝奶词”。
汪静言没她那么脸大不害臊,却也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念叨了一遍。
没办法,谁长得矮,谁着急啊。
几位朋友早已对这俩小不点的丢脸行为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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