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否这人间风光太好看,我也想尝一尝这红尘滋味了。”
天衡默了默,没有回答,他想起那记忆中的人,也爱极了红尘。他曾不解,红尘苦涩,又为何要去飞蛾扑火。当清尘再次问起的时候,他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这天界酒仙,与凡人不同。”
“有时候真觉得,这个身份太多束缚,又做不到放下,当真纠结。”
清尘浅笑,天衡感觉到语气中的无奈。他轻声说,“你若是有一天待不下去了,那就随心吧。”
清尘疑惑的看向他,满是不解,他以为天衡会阻止,天界两千年的交情,天衡一直是稳重之人。从未有过失态,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周全。
可今天这句话,倒像是一时冲动的言语,清尘舒展了眉头,“那你可不要后悔,若是我走了,这天界就剩你一人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害怕孤独。”
天边孤星冷月,他略显悲凉的身影,衬得风景萧条。天衡只淡淡一笑,“我一个人也是习惯的。倒是你,可还会等着她?”
清尘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随即坚定的说,“我会一直等下去,即使她恨我,即使她爱的不是我。”
天衡似乎是猜出了他的答案,并不意外,只是叹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经不是你熟识的妺儿了。”
“她还是她,我总会等到她回来。”清尘固执道。“喝酒吧,我前几日又酿了新酒。”
“你不是说除了旧梦,再不酿酒,怎么又动了心思?”天衡随口道。
“我一个酒仙,不酿酒还能做什么?除了每天的想念,只剩下酿酒这一件闲事,可以填补空缺。”
似乎也只有如此,才能不那么深的想念。
天衡突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顺着视线看过去,西南方的岚阙山一片火海,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听闻,南明星君的坐骑在岚阙山出没,该不是他为了收服坐骑惹出的乱子?”
天衡不是很确定,但从那火光的色泽判断是南明星君无疑。
“我要去那里一趟,这酒,留着下次喝吧。”
他说完就消失了,清尘丢了酒壶,“我陪你一起去。”
清尘御风而行,很快就追上了天衡。“我们兄弟,生死与共。”
“干嘛说的生离死别一样,不过是个畜生,合我们三人之力必可消灭,你要注意安全。”
天衡接道。到了岚阙山顶,他们这才看到眼前满目疮痍,山体大片脱落,四周火光冲天。而那重明鸟显然负了伤,还在挣扎。南明星君星舜三人想要将它收回,意外遭遇到激烈的反抗。
他这才知道,他的坐骑发狂了。若是任由发展下去,他恐怕不好收场。回想起宴席上冥王阴测测的目光,竟是不小心落入了算计。
冥王必然给重明鸟服用了属性相冲之物,致使其狂性大发,难以自控。
“小神见过南明星君。”清尘拱手。
星舜抬头看见天衡起身欲拜,被天衡抢先一步,“小神天衡见过星君,不知岚阙山出了何事,火光连绵百里而不绝,恐怕会引祸人间。”
星君心中一沉,看大火依旧连绵不绝毫无停歇之意,而重明鸟之前一战受伤不轻,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随时想将他撕成碎片。
“我们二位协助您吧,我们三人分别占据三个方位,同时发动攻击。”
三人商议过后,各自静待时机以给出致命一击,他们的功法属性相生,三人皆展示出惊世绝学,天衡也毫不遮掩,出手便是九耀风清,那重明鸟渐显败势,周身火光渐退,她张开翅膀奋力一击,三人不可避免的挂了彩,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而重明鸟此刻也恢复了原形,变成了小巧的模样,不再张狂,她周身血迹斑斑,内伤沉重。
“星君您的坐骑怕是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了,不如这只凤凰赠予星君暂且代步吧。”
他骨哨轻响,一只凤凰自天际飞来,她周身彩羽斑斓,甚是好看。天衡招手,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那凤凰乖巧的依偎在身侧。
“星君您觉得此坐骑可会委屈了您?”
星舜早在第一眼看到那只凤凰就爱不释手,但碍于身份,又不敢受此重礼。“这坐骑太贵重,本星君怕是受不起。”
天衡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星君就收下吧,这不过是我偶然得之,算不得什么。”
“倒是您这坐骑,何时丢失?又被何人算计?您还是要好好查查。”
天衡说完便拉着清尘往火光蔓延处而去,“奉献几滴你的酒液,还这里生机吧。”
“你倒是会打算。”清尘随手一洒,酒液混入泥土,刹那间木槿花开遍,天衡无奈道,“你的心思,还是那么单一。”
“谁让我,遇到她呢。”清尘无奈笑笑,想到她的时候露出几许温情。
“禀冥王,岚阙山的火灭了。”
清逝摆手,“就差最后一天,他还真会掐时辰。”
“你是说酒仙还是天衡?”穆子音言。
“你该清楚吧,那天衡你难道不觉得似曾相识?”
“总共不过两面之交,你若是想说就直言,不想说就不要挑起话题。”
清逝突然笑了,“你还是这般冷,不过我还就偏不告诉你,我这人最喜欢秘密。”
穆子音懒得理他,只看着手中的图,注意力非常集中。清逝觉得无聊,抢过他手中的图,“你发现的时候会很有意思哦,只是可惜了我的计划。”他叹道。
他拿着那图看了一会儿,“这是天冥边境的地图?”
“是。近日才画的。”穆子音冷冷道。
“我先收着了。你若是有什么谋划提前通知我下,我也好准备。”
穆子音嫌弃的说,“你冥界的事情何时管过?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忙。”
“子音你这就不对了,我只是不喜欢琐事而已。”清逝不要脸的说。
“缺了火魄,你可还有别的主意?”
“不曾,船到桥头自然直。”穆子音懒懒的说,“属下去休息了,王上您自便。”
清逝本想问个究竟,但见他如此打消了念头,穆子音最近有些怪怪的,好像是从见过那女子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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