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便离开了,他赶了几天的路只为看她一眼,他在窗前看她立在那儿的样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便也没了疲惫。
雪皇几乎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处理,自己像个甩手掌柜似的养花斗鱼,说是人老了,应该休息了。
寒笙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分明是懒得管朝政嫌麻烦,还要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本将希望寄托在雪夜璃身上,可是雪夜璃不争气,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虽有心追查,可也是个聪明的。
如今放眼雪国,唯有寒笙可以承担皇位之重。他不若放手,悠闲地过几年安生日子,看山看水看云看浮生。
他走在街上看夜幕沉沉,心中却想着巫川之事。他从未让人插手巫川之事,他觉得时机未到。所以一直搁置,所以,会是苏祁的人吗?但他素来稳重,如此行事,不像他的作风。
那么,就是暗阁之人,或者。他回头看那绯苑,灯火通明,乐声泠泠。她有太多故事他不曾参与,如今,他也未曾了解她。他们之间,隔着的,或许是千山万水。
他遇到她之前,他只取天下,遇到她之后,天下与她,缺一不可。
陈子仪逃到一处庙中,又见了那日的道人。依旧是不修边幅,自在逍遥。那道人啧啧的发出声音。
“还真是缘分,这么快就重见了。”
“我也很意外,道长今日恰巧云游至此?”陈子仪冷声,语气很不好,看得出他在隐忍怒气。
“少年郎可是怀疑老朽?老朽可是无辜了。这是你我命中的缘分。”那道士看他气色不好,肩膀渗出血迹,这一路也实在狼狈。
“怀疑又如何?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这话就不对了,这地方是天下人的地方,不是你一家的地方,少年郎可曾明白这个理?”
陈子仪陷入沉思,也是,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他一心为了那个人守他的天下,却忘了,天下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晚辈明白。”他这才对道人的态度尊敬了些。赔了礼后,在破庙席地而坐。与那道人谈了许久。他通透了许多,也有了一些新的思路。
安然回到客栈,他这才修书简单的描述了这一路凶险,虽说他写的轻描淡写,南离看到还是不免忧心。他信任陈子仪,所以让他去处理,如今将他置于险境,他心有不忍。
可他身边,能信任的,也不过一个陈子仪。
至于那信中的道人,他有些踯躅,陈子仪看上去对那道人颇为尊敬,若是有心之人,只怕会是麻烦。他想了很久,提笔写了回复,信中让他把修渠的事处理好就赶快回烟都,他想念那个兄弟。
陈子仪收到信唇角微翘,兄弟这两字对他意义很大,他从来都把南离不单单当做陛下。他们,是知心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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