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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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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请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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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风抚面,暖阳沐身。

    午后,肃千秋去见了肃闻。延嘉堂前的海棠花开地盛茂,红灿灿的样子像一团软云。

    头发花白的肃闻坐在堂前台阶上,手里拿着已经成型的兔子,正雕琢兔子的眼睛。他皱皱眉,川字纹深的像是沟壑,填满了沧桑岁月。

    “伯父。”她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

    肃闻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侍弄兔子的眼睛,琢磨着怎么把它雕的灵动一点,“嗯。”

    肃千秋坐过去,坐在另一侧台阶上,正好够得到一旁花架上的海棠,她随手摘一朵,意识到有些不对。

    肃闻听见声响,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打磨,肃千秋这才把花拈在手里转了转。

    “从前忠正侯家,你还记得吗?”

    “嗯。”

    “昨夜我去东宫,见到了复家二姑娘复凌,她在东宫里过的好好的,而且太子,”她顿了顿,又说“他仿佛是在谋划着什么,我想不明白,来请教请教您。”

    肃闻从一旁的一堆工具里挑了一只圆刀出来,开始仔细地对兔眼进行修饰。

    “相里家的人怕是父子异心了。如今容妃盛宠,且风华正茂,怕是危及太子的地位。太子此番是在为自己铺路。”

    “伯父,那日相里贡来府中时,曾跟我提起复准,还提及了我。”

    “陈年旧事有心人总会知道。复准活不活着我们都还不晓得,至于你,不要怕他知道,你要让他知而不言,就必须握住他的把柄,制衡之道不必我教你了。如今既然太子有这个意思,不妨赔他个面子,帮他一把,至于后来事,定要步步为营。可懂?”

    肃闻抬头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花。“往后能别摘我的花吗?”

    肃千秋抿了抿嘴,点点头,嘴角有抑不住的笑意。

    “好,伯父。”

    “对了,忆端晌午跟我说你射箭射地极差,改日让王延再教教你。”

    “不必了,射箭嘛,不学也罢,近身战就足够了。”肃千秋头有些疼,忆端竟也学着告状了。

    “那你最近也别督促他弹琴了,他最近在学射箭,御马,诗书,庄子。弹琴,不学也罢,我看他射箭就射的很好。”

    “是。”肃千秋的脸不由得有些黑。

    忆端像他母亲,不通乐理这一点极像。

    肃闻叹了口气,望了望天际,几卷浮云在青天上悠悠走着,潇洒惬意。他看着肃千秋的背影,恍惚间竟觉得是他的女儿,那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他的女儿也喜欢摘他娇养的花。

    肃千秋回到屋里,随意抓了本书,是《鬼谷子》。

    “因其言,听其辞。”她念出来,‘反应’篇里这一句倒提醒了她。

    太子的那几句话,句句都透露着重要的信息。一连三个月的拜帖,其间太子定是已经打探到确实的消息,太子能把握住她的身份,并且深知她的弱点,开门见山直接提起复准,隐晦地表明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再后来直接说明熙公主,那就是直接点明,她就是。令牌是想提醒她去东宫,且太子知道她肯定不会直接去拜访,所以撤了护卫,好让她行动方便,直接去见复凌。

    所以,相里贡早就料好了这一切,只是在等她看清楚,然后好站成一边,让她帮自己一把。

    至于肃家搬来京城年载,相里贡都不曾有任何动作,很有可能是在暗中调查。可肃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得出的,所以相里贡根据她的行踪进行调查。

    浮沉阁开在京都里已经几十年了,一直都如日中天,出名在:伶人貌美,乐艺高超,而且有趣的是每个头牌都是一个名字,关窈儿。头牌或嫁人或入高官府邸,全凭自己,无人干涉,离了浮沉阁,就可以换回闺名,改头换面。

    暗中浮沉阁是肃家的,因此她每个月都会去浮沉阁看一看,只有一次是光明正大,那就是相里贡去的那一次。那一次她去也是冲着相里贡。

    相里贡会去浮沉阁,可能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去了之后,紧接着就开始向她递拜帖,一切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果然,相里贡做了几年太子,在相里泽手里讨生活,也学得像相里泽那般算计人,谋为己用。

    等她想明白这些的时候,黄昏的斑驳余晖斜斜洒在她的书上,透过模糊的竹影,照亮那句“因其言,听其辞。”

    是夜,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中,有大火,火烧起来了,从绣了金线海棠的帷幔开始烧。大嫂一手抱着忆端,一手提着滴血的剑仓皇赶来,发髻散乱,没了半分体统的样子。她把忆端塞到女孩怀里,女孩早已泪流满面,满眼都是惊恐。

    “长熙,端儿就交给你了,这镯子,你拿着去找我爹,告诉他,女儿不能尽孝了。”大嫂从渗着血的左腕上脱下一只精巧的镯子,强戴到她手上,她的手被硌的生疼。

    “嫂嫂,我不会……我不会。”

    “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着。”大嫂的眼里含满了泪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她怀里哭得满脸通红的孩子,转头离去。

    “公主,你把翟服脱下来,换上我的衣服快走。”文婵接过她怀里的孩子递给文姒,紧接着开始解她身上华贵的翟服。女孩早就哭的不成样子,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没见过,宫里的所有人都没见过。

    宫里偏僻的甬道上风很大,在她耳边疾驰而过,绿色的宫装袖子被吹得鼓鼓的,她和文姒在甬道上狂奔,隔墙的惨哭声增加了黑夜的恐怖。

    墙上突然跃下一个青色身影,下一刻,她的额上一阵凉意,血顺颊而下,刺痛感袭来。那人的脸?那人的脸,是谁?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长袖被风吹开,是相里贡!

    肃千秋睁眼,伸手去拔床头的青霜剑,却是空空如也,她心底一沉,默默翻身,摸到了枕下的匕首。

    迅速翻身站起,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光,今夜无月,夜黑风高,是杀人的好时候。

    “谁?”她瞄见紫檀案旁似有黑影,疾步走过去。

    那人身手极快,迅速闪身,躲过了匕首,她没能刺中那人。

    几招下来,肃千秋明显感受到对方是个高手,她无法匹敌,她有些后悔,对方想拿什么就拿吧,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刺客呢?

    对方手持她的青霜剑,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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