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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生锦叶,愿君多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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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君还否 (上)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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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林弗笙被琅月楼蓁玉所救后,又在蓁玉和赵如卿的安排下偷偷住了几日暂避风头,竟也没教叶思凡发现。蓁玉托赵如卿在津门联大给林弗笙安排个妥善的差事,联大那边的故人也递来消息,教林弗笙去教工所寻一个名为“黎九”的教工代为安顿。

    转眼到了林弗笙离开琅月楼的日子,这蓁玉姑娘还有些不舍。林弗笙没有多言,匆匆道过谢后便启程赶赴津门联大。

    在林弗笙的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像是命中注定的归属,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此处。

    津门联大距青巷不算远,只一刻钟的路程。所以津门联大才有“凡校中人员有流连青巷者、皆驱逐出校”的特殊规定。

    带着蓁玉准备的两身换洗衣物,林弗笙只身一人来到津门联大的门口。只见那雄伟的校门口左右各矗立一座威严的石刻麒麟,门槛有半尺高,大门却有八尺宽。门上一副偌大的横匾,上书隶字八个:南定津门联合大学。

    林弗笙的脸上浮起久违的笑意,他不敢懈怠,直直地向那门卫处走去。门卫处正有个年过六十的老者,看上去慈祥和善,却又端正肃穆。

    少年走到近前深鞠一躬,问道:“这位先生,打扰了,敢问黎九黎先生在何处?”

    老者从浅浅睡意中醒来,半睁着眼,反问:“你是什么人?找她何事?”

    “我是她的远方表弟,家乡遭了难,前来投奔她的。”少年解释道。

    “我怎么从没听说黎九还有什么远方亲戚?”老者嘀咕着,但也没狠心将真相戳破,老者朝远处一指:“那个独立的白色小楼就是教工所,这个时分教工所应该还没下班,你去那里找就是了。”

    “多谢先生。”少年又作揖表示感谢,起身往那教工所去了。

    ——

    行至教工所门前,正值各堂中学生们下业。

    教工所内来来往往的教书先生络绎不绝,少年十分好奇,这教工所上下竟多数是女先生,当真是奇怪。

    那时黎九正从资优堂下业回来,恰巧在门外碰见这衣衫简陋的少年。

    少年不知她就是自己要寻的黎九先生,仓皇的拦下她,问道:“这位女先生,请问黎九先生现在何处?”

    黎九因为刚刚下业归来,身心俱疲,本想一口回绝,但又想到这少年怕是并不认识自己,所以反问:“你找她何事?”

    “先生,我是来找她投亲的。”少年如此答道。

    黎九哭笑不得地说:“我不认识你,你来找我投什么亲?”

    “您就是黎九先生?”少年喜出望外,忙恭敬地说:“黎先生,我是林弗笙,是叶思凡叶大哥介绍来的,听闻您与叶大哥是故友,所以还麻烦您给寻个差事。”

    “叶思凡?你叫林弗笙是吗?”

    “是的,黎先生。”

    “哦,我想起来了。”黎九恍然大悟,解释道:“你那位叶大哥并不是我的故交,只是他的那位故友不方便见你,所以让我来安排你。”

    黎九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接着对少年说道:“我今日已没有课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少年随黎九穿过教工所,来到教工宿舍,黎九的住处就在这教工宿舍的第二层最西侧。少年同黎九进来时还有些不太自然,但说到底是先生和学生,就也无妨了。又是黄昏时分,黎九领少年进宿舍前还关切地询问少年是否用了晚饭,少年直说吃过了,黎九也就没再追问。

    进了宿舍,黎九忙吩咐少年先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却挨床边坐到少年的跟前。少年见黎九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一瞬间有些迷失。黎九见少年稚嫩的模样,恍惚间竟忆起那年的他来。少年与黎九的心中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少年有少年的幻想,黎九有黎九的惆怅。

    “你叫林弗笙是吗?这名字可是父母所起的?”倒是黎九先收回了思绪,开口对少年说道。

    “姓名虽不是父母所赠,却也是恩人赐给的。黎先生为什么如此问?”少年疑惑地问。

    “没什么。”黎九有些失望,“只是你的名字和我一个没了踪迹的故人比较像,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少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奇怪道,这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像是约好了的一般,各自有各自的故人,而且故人还都与他有关,当真是奇怪。

    “你可曾读过书?”黎九又问道。

    少年自然是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南洋学堂内大名鼎鼎的刘寄北,于是只简单回答:“幼时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道中落,便也不再读了。”

    “那倒也无妨,其实读不读过书都不要紧。”黎九温柔的一笑:“开水房的江爷缺一个徒弟打杂,你明日便去那里吧。江爷是退岗的老教工,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他极喜欢好读书的孩子,正适合你去。”

    少年连忙谢过:“林弗笙但凭先生安排就是。”

    “还有……”黎九又继续说道:“你的住处我需要时间帮你安排一下,今日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

    “黎先生不可!”少年忽然严厉地拒绝道。

    黎九被这少年冒失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问:“有何不可?”

    少年匆匆解释道:“先生与小弟终是男女之别,若是共处一室,当是污了黎先生的清誉!”

    “你倒是想的周全。”黎九松下一口气,“那衣柜后面是一间杂物室,只是没有床,那柜里有被褥,你若是不嫌弃,就在那屋里委屈委屈将就一宿吧。”

    “可先生……”少年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你呀,别可是了。”黎九打断了少年的犹豫:“我今日很累,你没事就去早点休息。”

    “是,黎先生。”

    “对,还有……”黎九又说,“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来教工所找我,也不用像学生一样称我为‘先生’,你可以……那叫‘姐姐’吧。”

    这“姐姐”两个字听在少年耳中,却像是刀刺在心中,让他疼痛难当。少年几乎是强忍着泪水才勉强回道:“是,黎姐姐。”

    ——

    少年在杂物间的地上铺了一床褥子就依偎着睡熟,这还是他逃亡以来除了昏迷外、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黎九给少年的被褥又厚又软,胜过那山中杂草千百万倍。工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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