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得……便只好就着刚才的药给她涂。
阿阮怕他又要做什么,本能地收了收手。
“别动。”帝江抬眸瞪她,手中却是没用什么力道,只握了她的手细细涂药,那轻柔的动作,倒是颇有几分宠溺的味道,阿阮忽然红了脸,心里暗道自己不争气,他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让她只记得丝丝的甜,不长记性地忘了他多无情。
虽是心里不服,阿阮还是顺从地安静不动了,从小便听师父的话,将他奉为自己的神,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对她而言都是神谕圣旨。
“你法力给了我……”阿阮踟蹰地,想问他法力给了她,他要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还没说完就被他截住了。
“无碍。算不得什么。”帝江随口答着,仿佛给了她的只是一件不起眼儿的东西。
阿阮噎住,知道他向来是这么个态度,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就是如此,别人才觉得他狂傲。但实际上,他只是没有所求罢了,没有所求,那些在别人眼中堪为欲念的事才入不了他的眼,因为在他眼里那什么都不是。
涂了药,身上觉得舒服多了,阿阮微微伸展了下身体,也不知道帝江对她身上的嫁衣是有多厌恶,撕的难以蔽体。
帝江轻哼一声,像是还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的,随手想以法力变出件衣裳来,才想起来法力都给了阿阮,虽说仙术他也会用,但一直都习惯了自己的天生神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顿,便又将自己的寝衣拿给她,“先穿着,回头去仙界找织女来给你做新衣。”
阿阮没费什么力气就扯掉了身上碎片儿似的嫁衣,毫无羞涩的在他面前换上了他的寝衣,帝江挑眉,慌乱地转过身子,轻斥:“怎么回了修罗族就变得这么浪荡了,换衣服都不知道避着人?”
阿阮无语,她都被他这样那样了,还要矫情地避开他换衣么,再说了,什么叫回了修罗族就,就……她向来不避讳他,不就是他从小教养成这样的么?倒是他,怎么突然就在意了?
宽大的寝衣遮住少女的身形,却也显出几分随性来。阿阮忽而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承了师父的神力,那岂不是强大到可以像他那般为所欲为了?心里一个想法渐渐萌生……
帝江见她穿着自己的寝衣,心里忽而震了震,叫他有些双颊发热,昨夜虽是怒火上头,可记忆倒是真切……只是,眼前这让人遐想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师父,你看我这样装扮可好?”阿阮随心而动,响指一打,借着他的神力给自己换了一身装束,简单的海蓝,少女双髻扎着带有流苏的缎带,显得娇俏可人。
帝江微微拧了眉,不由得在心中想,蓝色,她这是在想塑夜?为何不是红色,不愿意和他穿一样的颜色?
“不好看么?”阿阮瞧着他的脸色,顷刻间又换了一身,这回是浅浅的粉,藕色外衫,瞧着多了份甜美优雅。
帝眉头还是皱着,江心里又想,粉色?这是塑夜常会选的一种颜色,给她带来的衣裳里,总少不了这个颜色。
阿阮来回换了几个颜色,不管怎么看,在帝江眼里都是塑夜给她选过的,两根眉毛要是能凑在一起,定要拧成一股绳儿了。
“就这个吧。师父,你觉得呢?”好玩过后,阿阮渐渐没了兴致,选了一身清淡的白,月牙白的底衫,配了贝母荧彩的外衫,头饰也是简单的珍珠款,看起来简单素雅。这是她没有穿过的颜色,平素里塑夜也觉得这样的颜色太素了,没有备过。
帝江眉头终于疏解开来,觉得挺新鲜的,头一次见她这样的装扮,觉得还不错。
“也给师父换一身,这回师父来和阿阮配吧。”阿阮笑呵呵地扑过来抱帝江的腰,手心按在他后背,轻轻松松也给他换了一身装扮,与她一样的白色衣裳,只是外袍相比她的更暗了几分,更像是月白,没有她的那般清透洁白。
长发披着,只在发梢以云母带束了,配上帝江那如玉雅致的长相,褪去眉目间的邪气妖冶,端的是一个翩翩公子,风流上仙的模样。阿阮很是满意,她以前就对万年不变的红衣颇有微词,心里肖想过他白衣仙君的模样,眼下看着果然是好看,忍不住道出了心里话,“师父,阿阮一直都觉得师父穿白衣更好看。阿阮更喜欢师父穿白衣。”
“啧……”帝江从来都是妖艳张扬的红,也是头一次穿白衣,还是被她强行换上的,用的还是自己给她的法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语气上是不乐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宠爱无奈,“调皮!”说着,甚至像以前一样去揉她的头发,可阿阮这发髻梳了起来,又簪了发钗,他一揉过去反而扎了自己的手……
帝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阿阮却是笑得倒在床上起不来,那模样,就算是趁着一身白衣也压不住她那股子灵动劲儿。
“师父,咱们出去逛街买衣服吧,买衣服,买鞋子,买吃的,买好多好多好东西。不用法力,不用仙术,像人界的男女一样生活几日怎么样?”阿阮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手撑在身后坐起来问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光洁明亮,叫人无法拒绝。
她心里对自己说,几日,没错,就是几日,几日之后,她就离开。左右现在的师父是拦不住她的。
“嗯,好。”帝江点头应承着,从怀里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诛邪绫,随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同心结来,挂在了阿阮了腰带上。
阿阮摸了摸,熟悉的感觉自指间传来。只是这同心结……
“师父竟然还会这个?”阿阮随意地问道。
帝江回答地有些不自然,“嗯,也不知道是什么编法,在人界的时候学的。”在人界还是国师的时候,经常有人登门与他做媒,这种玩意儿不知被人送了多少个,意义缱绻,他拆了几个就学会了,真要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没面子。
阿阮心道他做这个也是随手而已,若不是她梳起了头发,他也只会给她系在发尾而已。他挽了个同心结,恐怕是连这种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吧,同心结,同心结,永结同心,永不分离……这样的意义对他们两个人而言还真是相当讽刺啊。
不过,现在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心还是会疼,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六界,唯一勉强不了的就是感情,真的如愿的人又能有多少个呢?阿阮觉得自己不是人界那种钻牛角尖儿要死要活的女孩儿,她到底是很看得开的人,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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