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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近来,可曾饮酒?”,李大耳朵家的房内,跪坐在草席上的孟姜向李大耳朵问道。
“女兄,何曾见过表弟饮酒?”,李大耳朵坐在席子上,低头摆弄着数根长短整齐的蓍草棍。
“表弟手中之物,可是蓍(shī)草?”,孟姜伸手向自己的怀中偷偷地摸了一模,看着低头专心摆弄蓍草棍的李大耳朵:“蓍草可食否?”
“可食,蓍草嫩叶可以佐汤,也可入药。可治风湿疼痛,蛇毒咬伤。”,李大耳朵回答道:“蓍生地于凋殒一千岁,一百岁方生四十九茎,足承天地数。五百岁形渐干实,七百岁无枝叶也,九百岁色紫如铁,一千岁尚有紫气,下有神龟伏于下。”
“吃了蓍草可得长生?”,孟姜问道:“莫非世间真有长生之物。”
“天机不可泄露。”,李大耳朵回了一句,依旧低着头,专心摆弄着手里的蓍草棍。
“表弟可曾记得十三年前的乡饮酒礼?”,孟姜问道,问完,孟姜面色微红。
“记得。”,李大耳朵回忆着说:“那年女兄初嫁本乡,弟年方十五,少不更事,生平初次饮酒。弟不会饮酒,只喝得一碗,便酩酊大醉。其时,家母已逝,家父朝中就职。弟不知怎样回到家中,只记得当时,是女兄扶弟回来,清早起身,酒后之事,弟竟全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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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
悠扬的吟诵声音传来,这里是春秋末期的一个村落,几间草房错落着,村路上偶尔走过背柴的村民,挑担的农夫。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走在村路上。妇女的发髻向后倾,身上的衣服略显破旧,上身是看不出颜色是黄还是白的斜襟上衣,下身罩着洗得发白的酱色长裙,腰扎黑色宽布带。
妇女胳膊上挎着一个粗麻布的包裹,来到一户草房门前。
“……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草房门口,一个身材偏胖的男青年,正坐在门前摘弄着一堆茵陈蒿的嫩枝。青年一边挑出茵陈蒿中的杂草,一边吟诵。
中年妇女走上前去,对低着头,专注地摆弄茵陈蒿的青年叫了一声:“李大耳朵!你这是唱的什么?莫非在你心中,已有那中意的女子?那是谁家女子?姊姊可去为你说媒。”
“孟姜女兄啊!”名字叫李大耳朵的青年抬头看向名叫孟姜的妇女,站起身来说:“聃,下垂之意。耳垂长者寿高,吾姓李,名耳,字聃,李聃。”
“表弟。”孟姜叫了一声李大耳朵,说道:“你又要卖弄斯文。若言其它,姊姊不懂,若是言及你的名字,姊姊倒是明白。李聃!李聃不就是李大耳朵。表舅在天子的守藏室为官,确实有些学问。在你出生之时,见你双耳大于常人,表舅为你取名聃字。”孟姜笑着说道;“还是叫你李大耳朵顺听些,亲戚邻里都称呼惯了。”
“女兄里面请!”,李大耳朵招呼孟姜进屋。
“慢着!我看看你这里摘的是什么?是莪蒿么?”,孟姜弯腰,翻看着李大耳朵刚刚摘弄的茵陈蒿:“此物何用?”
“二、三月,枝叶幼嫩,可作菜蔬。”李大耳朵说“五月为蒿不可食。”
“此物漫山遍野,四处皆有。”,孟姜说道:“味道苦涩,怎生食得?”
“滚水淋之,可去其味苦。豆酱蘸之。滋味鲜美。”,李大耳朵说。
“当真食得?”,孟姜问。
“确实可食。”,李大耳朵回答。
“如此最好!”,孟姜笑道:“这回,又多了一样菜食。快些告诉姊姊,还有何处野草?能当菜食。”
“四月初,蒹葭初生,蒹葭幼芽稚嫩,味道鲜美,也可食之。”,李大耳朵说道:“不过,只有初生之半月左右,可采摘而食。”
“汝却是读书之人,学识广博。今日闻尔几番言语。竟为姊姊解了饥荒。”,孟姜叹到。
“前几日,官家来人,说是找寻李聃,姊姊竟然忘记李聃是你。官家令你守孝期满之时,继承父位。去天子守藏室任职。”
“当今天下,礼坏乐崩,诸侯争霸,吾当远游.....”,李聃悠悠说到。
“表弟只为葬父,已散尽家财,又苦苦守孝三年,如今家贫如洗,有了如此美差,怎能推托不去?”,孟姜责怪着李大耳朵说道:“姊姊倒要看看,你这家中还有多少粟米,还有多少菽豆.....”
孟姜一边嘴里说着,一边迈步进入李家房内。
李家房内,家徒四壁,地上铺有一张艾蒿和蓍草做成席子,是李聃起居坐卧之处。席上散落几卷破烂竹简,和数根长短整齐的蓍草棍。墙角摆放两口米缸。米缸旁,摆放着一排带根的韭菜。
李聃跟进屋内,脱去鞋子,缓缓在席子上坐下。孟姜走向墙角,打开米缸,米缸内空空荡荡,没有一粒米。孟姜打开另一个口缸,缸内也是空空如也。
“这些野草放在家里有何用?难道你吃的是草?人怎能吃草?牛羊方能食草,人怎么吃得?“孟姜诧异地拿过一捆韭菜,拎到李聃面前问道。
“女兄当坐。”李聃微笑着接过韭菜放在身边。
“不是山蒜,也不是葱,怎么能吃?”孟姜坐在席子上,放下了挎着的布包,打开说“来!姊姊新蒸了米饭,拿来给你。”
孟姜从包裹内,捧出一个大大的、菜叶包裹的白米饭团。
“这如何使得?“李聃一惊。
“平日里,吾辈吃些粟米饭,喝得菽水,菽水藜藿,即得安生,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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