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伸出软绵的嘴巴,用柔软的舌头舔着盘古的脸。
一阵酥痒传遍盘古全身,这种感觉是如此亲切,盘古伸出双手抱住它,将自己的头埋在九尾狐温暖的胸膛。然后咬破一根手指,用鲜血在九尾狐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圈。“我给你画上一圈红色,是为了留下一个记号,希望无论过去多少年,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能够一眼就认出你。
盘古想做最后一件事情,他拼尽全身力气翻过了身,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艰难地爬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石头旁边生长着一棵罂粟花,雪白的花朵,迎着阳光灼灼生长。
“好白的花呀!”盘古看着罂粟花说,“你是我生时看到的第一朵花,也是我死时看到的最后一朵花,我给你做个记号吧!让你记着我,我也记着你。”盘古说完,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滴鲜血滴在了罂粟花雪白的花朵上,罂粟花很快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你的红色是我的血,这下忘不了我了。”
盘古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大石头上画了一副画,画上是一个人,名字叫盘古,他的身边有一朵血红的罂粟花,一只浑身雪白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九尾狐,他的身体变成了山,血液变成了江河,头发变成了树木,眼睛变成了太阳…
盘古笑了,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他笑着看着自己画下的画,死了。
很多天过去了,九尾狐一直守着盘古,不停地用自己的小爪子和自己的脸抚摸着盘古的身体盘古的脸,终于,九尾狐知道盘古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一滴泪从它的眼角流出来,在空中飞。而盘古的身体竟不腐烂,而是沐浴着阳光沐浴着清风沐浴着雨露慢慢缩小,十多天之后,终于缩小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飘在空中,像云、像雾、像精灵,晶莹透亮,无比轻盈。
九尾狐静静地看着,想把圆球拿在手里,谁知竟拿不到,反使得那圆球随风飘走了,九尾狐便一直跟在后面追去。
……
两百年后,盘古死去的地方,来了两个人,他们的名字叫伏羲、女娲。
伏羲和女娲在那块大石头旁站了很久,看着石头上盘古的画,女娲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盘古死了,他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了山峦、森林、江河、太阳,我们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伏羲却说:“我们已经找到他了。”
女娲看着伏羲,伏羲一笑,伸手朝着四周一挥,说:“盘古在森林里,在江河中,在山峦上,在太阳发出的光里,他无处不在,我们看到了它们,就看到了盘古。”
女娲将目光投往远处,幽幽地说:“是的,盘古无处不在,我能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他永恒不死。”
“但他会很孤独。”伏羲突然说。“像我们一样。”
女娲看着盘古的画:“我们有两个,他却只有自己,他比我们更加孤独。”
两人相视,离开巨石,向着远处走去。
……
又过了五万年,如盘古一样的人类已经遍布大荒之地,在山川、在丛林、在平原,在普天之下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在镐京,周宣王姬静阖然长逝的举国丧事已经接近结束,姬宫湦穿上绣着金色飞龙的袍子成为新的君王,踏着年轻的步子,沿着镐京城青石板铺成的路走进富丽堂皇的宫殿,接受群臣的朝拜。
朝拜毕,无事散朝,群臣纷纷离去。
“祭公。”姬宫湦轻声叫住了司徒祭公,司徒是朝庭一个重要官职,位列三公之一,列队时站在前排,离开时便走在最后。这倒使得姬宫湦不必大声喊他,姬宫湦实在是一个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人。
祭公停下,看着姬宫湦,说:“王上吩咐。”
姬宫湦白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足够平淡。“你去查查阴阳神树的事。”
祭公愣了一下,似乎想不明白姬宫湦为何对一个流传了几千年的传说突然有了兴趣。“阴阳神树?传说那是进入有娇之门,不知大王…”
姬宫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祭公心中一凛,赶紧闭嘴。作为司徒,他自然知道这位少主喜怒无常的性格、庸倦懒散的作风和杀伐决断的果绝,当下不敢迟疑,赶紧说:“微臣这就去查。”说完匆匆离去。
姬宫湦看着祭公离去的背影沉思,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想知道什么?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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