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堪!什么林家的种、李家的人?他是咱的孩子!你这话啥意思?你不要远子啦?!”
海山利目如箭,眼神冷得让人后背直冒寒气:“不是我不要他,是他不要我!从林家出继,入继李家,不忠不孝,他就已经不再是我们老杜家的人!”
虚云直跺脚:“你死盯着这个做什么,当时那情势,远子要不入继李家,连命都不知还有没有!难得孩子有良心,一心只想回到你身边,你怎么就不能抬抬手,难道,非要把远子逼死了,你才开心?”
“我逼他?”海山冷笑:“我逼过他?我倒是想逼,可压根就没有那个机会,因为他早就傍上李熙飞高枝上去了!”
虚云正要辩,海山竖掌向他一亮掌:“先生!你别说了!再吵下去,相骂无好话,白白坏了我们的交情!你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他从林家出继入继李家,既然贪恋性命富贵,对我不忠不孝,就别再口口声声什么还想再回我的身边!我瞧不上!”
“你——!!我就知道,你他妈的就是个小气鬼!”虚云的火也上来了:“你不就是恨远子入继了李家跟了李熙吗?一个名份,你非要看得那么重?远子对你不忠不孝?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拼死救你和庆老三,你他妈的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得瑟?!”
“名份可以不看,名节却不能不有!”海山眼神狠厉:“什么都好说,但在大是大非的关口上,半步也不能错!父母之邦,根脉之土,家国之地,日本人侵我国家,李熙受日本人要挟利诱就任伪职,就是大是大非关口上的大错!虽然其后有些义举,张惠霖稀罕他,老子可不稀罕!在我眼里,李熙仍旧是一身清洗不去的污臭,我压根儿就看不起他!至于那臭小子,学足了李熙,生死关头,只要身家性命,不要节操,每每想起,我都齿冷汗颜,我怎么教出这么个软骨头!”
虚云又惊恐又难过,伸手指着海山的鼻子:“你他娘的,就知道拿大道理压人,人孰无过,他还是个孩子啊!杜家的子孙,就他妈的这么难当?!”
骂完,终是不甘心,又软了口气,求海山:“海山,之前你明面上不给孩子药,是故意要远子心里难受,从而分是非,明对错,那会子,我可没拦着你!现在,孩子可是豁出命去在和日本人斗,你就抬抬手吧,现在原谅远子,还能和李熙一争,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寺里,明天和我一起见见远子,想远子怎么着,直接当面训他,好不好?”
海山两眼一瞪:“老子不去!那臭小子,也值得老子跑去见他?!”
老和尚气呼呼的就去拿搭裢,话不投机半句多!
忽又想起什么,猛然一个转头:“海山!逢年过节,远子手下的林有到你这来,你都会给林有丸药,你一直还在为远子配药,你根本就舍不得远子,是不是?”
海山白虚云一眼:“来我这的,是我的朋友林有,而不是那臭小子的什么人!至于那药,可没说是给他的,是给明心堂可能会遇着的中了丹毒的孩子准备的。”
虚云直跺脚:“海山,咱俩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你能不能体谅下我这个中人?你这边,大条道理,他那边,让人心疼得要死,咱们谁和谁,你就不能和我说句真话?那药,就是为他配的,是不是?”
“我是一个大夫,在路上见着不相识的人生了病,我都会给医治,何况是他……”海山眼神一暗:“毕竟养他一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远子?你划下道道,好让孩子有个奔头。”
海山黑着个脸:“没有什么道道!你告诉他,人在做天在看,要他自己好自为之。别再做点什么屁事就叫你来告诉我,老子不听!”
连道道都不肯划,那远子就算是想努力,也没了“终点”。
残忍,太残忍了!
虚云腿一软就瘫倒在地,捶打着胸口凄惨的号啕:“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死不开面的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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