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我觉得,当面对的人,是郑夫人,可以不用虚伪,”志远眼神忽一暗:“至于身份这东西,有时……,并不能说明什么。”
志远跟着抬眼,勇敢的迎着张氏审视的目光:“我只知道,人可以选在哪里讨生活,但却无法选择生我养我的父母,无法选择自己的祖宗,我身上流的,是一个中国人的血……”
张氏听了,胸口明显起伏,看着志远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半晌,才嘶声道:“谢谢!谢谢李堂主的信任!你的胆识和眼力,为国家民族大义不计前嫌的胸襟,我是真心佩服……”
不只是张氏感动,在场的其他人,也无不动容。
张信义看着志远,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崇敬之色,尤其是在张氏说的“眼力”上头,张信义是真的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身在局处,资讯不及郑家,但已经看透迷局,知道赎金之路走不通,早早的就要他去打听郭傻子的下落,张信义预感,郭傻子和那条斗子岭的地道,将是解开当前这个死局的关键!
张氏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杯:“这一杯,汉贞以茶代酒,敬李堂主的以德报怨的胸襟!非如此,无今天你我的相会。”
志远也站起身,端起茶杯:“这一杯,善德也以茶代酒,敬郑夫人不为利诱、不为势屈的气节,非如此,无今天你我的相会!”
张氏听了,心中激动,想不到自己和日本人顶硬,会有人看重,还知道这是多么的艰难,张氏赶紧把茶水往嘴里倒,不然她都怕眼里会现出水光来,被人笑话眼皮子浅……
茶水流过喉咙,借仰头的动作,张氏不仅平抑了心情,还想到另一个必须先谈妥的重要的问题。
张氏放下空杯,伸手示意也干了杯的志远坐下,然后坐下,神色认真的问志远:“我们已经彼此信任,下来,我想问问李堂主,此次相帮,除了出于大义,还有什么条件?是否是要郑家,从此放下对李阎王的仇恨?”
这当然也是目的之一,可志远觉得,张氏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如果事不成,当然谈不上条件,如果事成,彼此就是战友的情谊,张氏不会不给他面子和李阎王释仇,眼下,话不妨说得漂亮些!
“说实话,从长春到佳木斯,我确实是为李阎王和郑家释仇而来,第一次相约见面,就是想约郑夫人谈释仇的事。但今天此行,意义已经完全不同,相助郑夫人从斗子岭救出令郎,不让郑仲璋和日本人的阴谋得逞,为子孙后代保住这一片山林场子,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明心堂的相助,不设任何条件!”
张氏也是很聪明的人,反将一军:“那就太好了,我还真怕李堂主以郑家和李阎王释仇为条件呢,从来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郑家受明心堂之恩,可与那李阎王又是不共戴天的死仇,亏得李堂主高风亮节,免了我左右为难之苦。”
张氏端起之前张信义为之又满上的茶杯:“这杯,敬李堂主的大度体谅。知道我和那李阎王之间,是释不了仇的!”
志远忽闪着漂亮的睫毛,这一杯,他可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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