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在三天之后回到了学校,她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好,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尚雯雯与她聊天,她也老是走神。
有好几次,想要一探究竟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尚雯雯终究还是忍住了……
而每天,尚雯雯就像是携带着一具躯壳游走在校园里,但好在,再也没有放肆之徒出来欺负她。尚雯雯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凌天做的努力。
上次之后,很久都没见过凌天。他似乎也没有再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尚雯雯,也放弃了那些高调的惊天动地,这让尚雯雯感觉到了片刻安宁,虽然陪伴陈楚楚时的心情,也并不怎么愉悦。
此时,离《我的偶像时代》初次甄选仅剩一周的时间,凌天遨游于音乐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投入且激情,给林坤达那首带着淡淡忧伤的《遇见》赋予了新的能量。也让凌天在那之后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但那一切也是后话。
尚雯雯在陈楚楚的书架上发现了她的秘密,那是一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如果不是因为陈楚楚精神恍惚打翻了书架上的这本书,尚雯雯可能还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了解都陈楚楚的故事。
书的扉页上,是陈楚凡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
楚楚:
窈窕淑女,楚楚动人。
咫尺之遥,爱而不能。
——楚凡。
干净利落,却包含着一段无法被大众所接受的情感。
尚雯雯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本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却对上了陈楚楚已经泛红的眼眶。
“雯雯,你说过不会鄙视我。”陈楚楚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也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话后竟然瑟瑟发抖起来。
尚雯雯看的有些心痛,立马伸手抱住陈楚楚。
“楚楚,我没想过故事是这样。但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尚雯雯感觉到陈楚楚的身躯在自己的怀里抖动着,慢慢的在自己的安抚下变得平静,感受到陈楚楚心里的绝望,才断断续续的从陈楚楚的口中了解到了陈楚楚的故事。
陈楚楚是可怜的,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家庭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跟陈楚凡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她与陈楚凡同父异母,家庭是重组的。
陈楚楚的生日就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陈楚楚从小到大没有光明正大的过过生日,也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亲的爱。她的父亲在母亲死后就一直酗酒,有时候情绪激动还会对陈楚楚莫名打骂,陈楚楚一直默默容忍,一直到陈楚凡18岁成年。
但好在,陈楚凡对陈楚楚一直不错,从小就让着她,每次陈楚楚受到爸爸的处罚也会默默陪着她。父亲对于两人的不管不顾,任其发展,也让陈楚楚从小就有着一种超越兄妹的情感,但她从不知道这种情感是种禁忌。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陈楚凡高一,那一天,陈楚楚和陈楚凡的爸爸心血来潮的参加了学校的家长会,也是在那一天,看到了陈楚楚和陈楚凡过于亲密的举动。当时已经读初一的陈楚楚,信誓旦旦的说,要做陈楚凡的新娘……
虽然是个混蛋老爸,却也还是被女儿的这句话吓到。因为这句话,陈爸爸把陈楚凡送去了寄宿学校,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陈楚楚才知道,原来兄妹是不能有爱情的。
陈楚凡离开了陈楚楚的生命,而陈楚楚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她。为了躲避家里那个嗜酒如命的爸爸,陈楚楚也搬了出去,那几年,陈楚楚回忆说,几乎是在天桥底下和公园长椅上度过的。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就会去关系较好的同学家里洗个澡,除非每个月陈楚凡固定回家的那几天,不然陈楚楚也绝不回家。
那几年,陈楚楚的外貌变化的很快,第二性征也开始逐渐发育,她有了胸部,来了初潮,可是从小就没有妈妈的她没有人商量,只能去跟班上的其他女同学商量。那一年,关注陈楚楚的男生变多了,陈楚楚莫名的惹来了班上很多女生的妒忌,她们把陈楚楚初潮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并恶作剧把她书包里的卫生棉肆无忌惮的贴在黑板上。突如其来的恶意,让陈楚楚无法适从,再也不敢相信任何女生。
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击垮陈楚楚的内心,最让陈楚楚崩溃的,是陈楚凡再也不与她说话。陈楚楚本就因陈楚凡才回家,却总是迎来他闪避的眼神,陈楚楚知道,那种情绪叫做害怕,她的哥哥开始怕她,甚至连兄妹这层感情都不曾再有。
那之后,陈楚楚开始变得孤僻,再不与任何人说话。她想法设法让自己变得渺小起来,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生,却想法设法的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
再之后,认识尚雯雯……
尚雯雯其实一直不知道,陈楚楚与自己的初识,其实也是缘于尚雯雯营救凌天那次,当尚雯雯勇敢的冲向人群,为凌天抵挡住那些校园暴力的欺凌时,陈楚楚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年,当她在学校受到欺负时,也有个像尚雯雯一样的人保护自己,那或许陈楚楚的心扉便不会这般闭塞,这个世界的光彩也或许会多几分斑斓……
陈楚楚的故事说到这原本应该有个结束,因为后面的故事尚雯雯也参与其中,只是有一件小事是尚雯雯所不知的。那就是高三毕业那年,尚雯雯与陈楚楚同时升入京大,原本约了尚雯雯一同庆祝的陈楚楚却突然失约了。当时,陈楚楚给尚雯雯的借口,是说家人突然临时起意带她旅行。其实,陈楚楚只说了一半。
那一天,陈楚楚去北大找陈楚凡,而陈楚凡,也在同一时间回家找了陈楚楚。本来应是错过,却被某种莫名的缘分吸引,两人在中心点的书店门前相遇了。
彼时相对无言,陈楚凡牵起陈楚楚便走入了书店。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是陈楚凡在那个时候送给陈楚楚的,张爱玲说过世间的倾城之恋,原比这小说里要悲凉得多,所谓的心心念念兜兜转转,又何止这般匆匆忙忙犹犹豫豫。
那一刻,任何的禁忌,在陈楚凡和陈楚楚的心中,仿佛都消散无形了……
那个暑假,他们去了成都,去了天府之国,享受那种片刻的安宁与寂静,在那里,没人知道他们是兄妹,也没人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怀疑。人们叫她陈太太,叫他陈先生。那是陈楚楚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但是,回归现实的空虚感,还是将他们逼向绝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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