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
阿宝和林溪再看了眼院子,阿大站在马车边。
林溪摸摸阿宝的头,对着玉卿说:“关门吧。”
玉卿关门落锁,三人坐上马车。
阿大驾驶着马车,缓缓向城外。旭日初升,街上行人稀少。
出城之后,林溪撩开车帘,探头看了看,整条大道上只有他们一个马车。林溪做到马车一侧,然后敲敲右手边的车墩。
顾锦绣从车墩里爬出来。
“九小姐。”玉卿吃惊的叫了一声。
“嘘嘘嘘。”阿宝将食指放在嘴边,可爱极了。林溪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顾锦绣整整衣服,沉默的坐在一旁。
“她和我们一起。”林溪摸摸顾锦绣的小脑袋瓜,“她现在是我的徒弟。”
玉卿抿唇,不再言语。倒是顾锦绣出乎意料,“我错了。玉卿,对不起。”
玉卿讶异,“九小姐。”
“我现在不是小姐了,是林溪师傅的徒弟。”顾锦绣吸了一口气,“以前我骄纵跋扈,曾欺辱你,我为此道歉。”顾锦绣紧握着手,态度诚恳。
“九小姐,奴婢没有放在心上。”玉卿摇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柔柔的。“九小姐,长大了。”
“好了好了。”林溪拍拍顾锦绣的背,“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呀。”眼睛弯弯,像新月。
“现在咱们要做什么?”顾锦绣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看着林溪,林溪歪了歪脑袋。“等待。”接下来,就是顾雨绾的舞台。
马车缓缓行在林道,周围茂密树木遮阳,树影斑驳落在地上,林中水雾弥漫。
顾家这一天很热闹,原因是,顾家七小姐早上在顾家内院走了三圈。据说是家主的命令,下人们也议论纷纷,好奇七小姐怎么得罪了家主。
妙妙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直到又看见顾谨言。
“家主。”妙妙停下蹦跳的脚步,怂怂的站在原地,端着糕点的手不自觉摩挲。
“五小姐,今日如何?”顾谨言微微弯腰,颇有耐心的等着。
妙妙本能的抬头回答,但一见到顾谨言那张千年寒冰脸,又迅速的把头低下。“小姐,今日早饭未用很多。这会儿饿了,想吃紫糯糕。”说完,低头盯着顾谨言的鞋。鞋子很好看,深蓝色的底上绣着兰花,是湘绣。
妙妙等了一会儿,顾谨言没开口。也没离开。
妙妙又想了想,思忖后道:“小姐今日又看了纪老先生的诗词,然后喝了两杯雨前龙井。不过小姐今日,没怎么说话。可能是因为玉卿不在。”妙妙突然又想到玉卿被赶出府,被林姑娘买走了,顿觉的这个话题不宜说,又道:“今日大黄又跑进屋子,小姐还摸了摸。”
妙妙还想说什么,眼前的鞋子动起来,越走越远。再抬头,只有顾谨言的背影。妙妙长吁一口气,赶紧跑向厢房去。
这天下午,大黄又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然后又跑进了顾雨绾的屋子。
它一身泥,把屋子又弄脏了。妙妙气急败坏的满屋追大黄,顾雨绾笑的乐不可支。坠儿在她们的笑声中,默默走出了屋子。
次日,拴上的大黄又又挣脱了绳索,跑进了厢房。
第五日,妙妙从府外跑回来,抱了个包裹。
次日清晨,妙妙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大黄脖子上的一节铁链。她又跑到狗屋旁,果然见另一半还拴在树边。她嘴一撇,“哪个混账干的事!”这可是她攒了好久的银子拜托最好的铁匠铺打造的狗链子。
这日上午,顾雨绾收到了木鸟来信。之前的木鸟被顾谨言派人弄坏了,这是新的。
信中之意,林溪在普陀寺歇脚几日。玉卿也回家住了两日。他们今日启程,乘船前往羊城。
林溪还说,小小在普陀寺修行,非常用功的参悟佛法。每日晚课后也要在大殿静坐许久,有隐隐成仙的架势。行事也变得沉稳,不过也不爱笑了。让顾雨绾千万不要学习什么佛法,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和悟性,肯定要出家了。
顾雨绾按照惯例,将信放在匣子里。她撇了眼坠儿,坠儿站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顾雨绾坐在小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妙妙新折的迎春花。顾雨绾用小剪刀裁剪一番,精心的装扮在青瓷中。清欢撩开帘子,欢欢喜喜的,“小姐,家主请您过去用膳。”
这几日家主都不曾来见小姐,哪怕隔了一堵墙,二人也不往来。清欢她们也很是着急,家主与小姐交好,她们自然日子也好过,不论在哪里也多了底气。现下小姐与家主似是闹翻,她们也忐忑不安。
如今家主邀宴,想来也是消气。清欢走过来想要搀扶小姐,顾雨绾轻飘飘一句不去,清欢的笑容一僵。
清欢跪下,憋着一股气似的。“小姐,奴婢今日就算被罚了,也得说一句。小姐还未出阁,日后如何全凭家主做主。小姐与家主斗气,可想过若是家主对小姐再无情意与怜惜,小姐可能比当初还要落魄。”清欢说完,跪拜在地,“请小姐移步。”
“清风院的人,欺负你们了?”顾雨绾虚扶起清欢,清欢摇头,“小姐,奴婢们之间难免有捧高踩低。只是,小姐千金之躯,可千万不能再受气。”
“走吧。”顾雨绾整理衣袖,扶正钗环。清欢感激不已。
顾雨绾远远的就瞧见顾谨言在厅堂坐着。似是对顾雨绾的到来很是惊讶。
“再加副碗筷。”顾谨言对小厮道,又盛碗汤放在一旁的位置。顾雨绾在顾谨言抑制不住期待和紧张的眼神下,坐下来。
“趁热喝。”顾谨言眼神炽热,看着顾雨绾轻轻搅动汤匙,吹了吹,喝了两口。
清欢与坠儿立在廊下,坠儿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清欢。“你做的很好。”
“家主和小姐和好,我们都很开心。”清欢颠了颠银子的重量,“也是我们奴婢的本分。”
“不过,家主能拉下脸,说几句软话,比我们做多少事都好使。”清欢将荷包收起来,理理衣袖。坠儿面冷,“清欢,家主和小姐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清欢连连点头,眼中惊慌难掩盖。“坠儿姐姐说的是,是我逾矩了。”
二人寂静无声,顾谨言想寻话聊。
“昨日,逸安说想要去景城外的钟毓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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