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搞得昔日的好学生一钱不值。再说,林红英不是在部队谈了个对象么,听说很快就要结婚了,难道她到此刻还放不下原先的那份单相思?
“算了,不谈这事了。”岑新锐抬头看看天上,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做藕煤,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去你家聊聊。”
“好的。”邵一山见说,点点头,向着煤店内走去。
告别邵一山,岑新锐挑着煤炭向家中走去。要在过去,这一百四十斤的担子在他是怎样都挑不动的,可现在担在肩上却并不怎么费劲。看来,这下乡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劳力是给操出来了,这对自己,也算是一个不是补偿的补偿吧,岑新锐想着。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挑着煤走进院子时,发现妈妈正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说话,看对方那样子,好像就是妈妈说过的新搬来的冯姓住户。
“你就是新锐吧?”闻听声响,那女子转过身来。她也真是自来熟,没等岑新锐放下担子,就招呼开了。
“新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冯主任。”郑文淑连忙介绍。
“冯主任好!”岑新锐放下担子,微笑着点点头。
“什么冯主任,叫我冯姐好了,要不叫舒华姐也行。”见岑新锐这样称呼自己,冯舒华连忙说道。
听她这样说,岑新锐心中不觉一动。自打步入社会,他已和不少公职人员打过交道,尽管这当中有的很谦和,但有的却很傲慢,不惟讲话拿腔拿调,而且不称呼他的职务便不高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像眼前这位,应当说是难得的,只是不知她有这种姿态是不是和自家做了邻居的缘故。
“你还真勤快啊,一回来就帮家里做事。”冯舒华走过来,看看岑新锐倾倒在院中青石板上的散煤,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由于岑新锐以往回家都是在过年的时候,而彼时的她已和桂青林带着儿子去乡下与父母团聚,故此搬来衙后街两年多,对这小伙子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此刻得能晤面,她觉得相较刚来时在岑家看到的照片,眼前的他更俊朗、更有活力。
“应该的,”岑新锐实打实地说道,“我回来的次数少,妈妈看着年纪一天天增大,快要做不动了。”
“好孝心。”冯舒华称赞道。参见工作以来,她断不了要和年轻人打交道,可他们中并不是个个都像岑新锐这样能替父母考虑的,这不能不使她觉得对方是个好样的。由岑新锐的表现,她甚至想到了,对自家的小屁孩今后要好好教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他祖母惯着,真要到他爬到父母头上拉屎拉尿,可就晚了。
“她冯姐,你办里的人还在等你吧,就先忙去好了,孩子我会替你照看的。”郑文淑在边上说道。
“那我就又要麻烦您了。”冯舒华连忙道谢,随即又对岑新锐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我们明天再聊——哦,我爱人也很喜欢读书的,你们肯定能聊到一块。”
“她这是——”看着冯舒华挥挥手,揹着个挎包走了出去,岑新锐向郑文淑问道。
“听她说清溪公社出了个案子,牵连到我们镇上,她要赶过去处理一下,刚才是专门来和我说,如果回来晚一点,给接一下她那个正上一年级的孩子。”
案子?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听妈妈这样说,岑新锐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见儿子这种神情,郑文淑有点疑惑了。
“没有。”岑新锐连忙掩饰。........(此处省略几百字)
“歇歇吧,歇会再干。”见岑新锐好一会没有出声,郑文淑以为他累了。
“没事,”岑新锐抬头看了看,天瓦蓝瓦蓝的,一轮暖阳挂在头顶,正是做藕煤的好天气。“我抓紧点,今天便给做出来。”说着,他往散煤里掺入黄泥,浇上水,手拿铁锹,用劲搅拌起来。
郑文淑从屋内拿来做藕煤的模子,并拿着盛水的提桶,帮助岑新锐向不够湿润的地方撒着水。
“妈妈,我一个人就够了,您去歇着吧。”岑新锐见状,连忙说道。
“好,好。”郑文淑闻言,见岑新锐确实干的很麻利,无须自己插手,便放下提桶,站到了一边。看着正在忙活的儿子,此时的她心情很是复杂:到眼下,他已经有二十一岁了,可工没得做、书没得读,不知前景如何,这不能不叫自己心急。看看衙后街好些人,就因为有门路,孩子便无须下放,甚至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生生地叫人干瞪眼。别人不说吧,单是那个羊琼华,明明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可那个老大洪小勇楞是没有下去,还在县水利局安排了工作,这不也太不公平了么?难道国家颁布的政策就只对新锐、邵一山他们有效,管不到洪小勇?
郑文淑想什么,岑新锐不得而知。此刻的他只觉得家里三口人每月的煤炭计划太少了,如果多一点,自己一定多做点藕煤,省得妈妈总是担心煮饭烧水接不上绪,有时还要大姐给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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