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那就好。”郝治国点点头。他已听人说过,岑家所住院子新搬来的住户很有点来头,不单女主人是老红军的独生女,而且丈夫是新任的县人民银行革委会主任。也就在此刻,他突然想到前不久妻子来信中提到的一件事情:
“郑姨,你知道吗?大学要恢复招生了。”
“是吗?”闻听这样的消息,郑文淑很是惊讶,紧跟着便想到了小儿子新锐。
“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先试点,现在广东那边也已开始行动了,”郝治国知道她想什么,“只是这回不是通过考试选拔,而是'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至于对象,则是具有初中以上文化、表现优秀的工农兵。”
“知青可以吗?”郑文淑最关心的是这个。
“可以的,但要下乡两年以上。”
是这样!听着这话,郑文淑先是一喜,但跟着便犯起愁来:初中以上文化、下乡两年以上,表现好,这些条件新锐都是具备的,可领导能批准他吗?
四年来,与他一同下到巴陵湖公社的同学有不少被招工走了,就只剩下他和阙仁东、麻平等几个还滞留在那里。他们为什么不能离开?明眼人一看便知,招工都不行,还能上大学?
想到这里,郑文淑很是黯然了。郑文淑想什么,郝治国焉有不知?但他却不知如何宽慰对方才好。
作为与岑家相稔的街坊,他知道岑新锐很聪明,也知道岑华年、郑文淑夫妇对这个小儿子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但他更知道,以岑家这样的状况,岑新锐想上大学,基本没戏。
想到这些,郝治国很为岑新锐不平,亦很为郑文淑难过,只是,他一个普通人的不平和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默然半晌之后,乔治国对郑文淑说道:“不能推荐上大学,招工也是一条路。只是这也是要走后门的。”停了停,又说:“慧敏如果有路子,还是应帮新锐想想办法,看看新锐、治家他们下去都已经快四年了,终不成老在农村耗着,一事无成。”
“慧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干部,能有什么办法?”郑文淑觉得他说的虽然有理,却无法落实。
也是,闻听郑文淑这样说,郝治国发现自己说的完全是废话。呆立片刻之后,他幽幽地走出了院子,就像刚才幽幽地走来一样。
看着他踽踽而去的瘦削背影,郑文淑手拿着尚未挂上竹竿的梅干菜,轻轻地叹了口气。
说来也巧,就在郑文淑寻思间,冯舒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郝治国进院的时候,她早已醒了,而且清楚地听到了他和郑文淑的谈话。看着郑文淑在那里发怔,遂向郑文淑问起来者。
当她从郑文淑口中知道他的情况后,不禁再一次感叹了:这衙后街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随便撞上一个,都是个文化人。看来今后还得多敦促自家儿子好生留神、努力学着点,不枉在这里做了一回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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