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波找了份工作,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喜欢调酒,是他以前的小爱好,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以此谋生。
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性格安静深沉、外表硬朗帅气,这样的男人很招女人们的喜欢。但是黄波的心却是一潭死水,不为任何人所动。
或许因为寂寞,或许因为有生理需求,他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几乎来者不拒。但是,即便是最契合的欢爱,即使是温香软玉在怀,也无法令他感受到快乐。
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挥之不去,令他的这颗心无处安放。
黄波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虚寂寞感,每一天每一刻都淹没吞噬着他。
内心深处的失魂落魄,令他过得很沮丧,对什么都无法上心,整个人任何时候都处于若有所失、六神无主的状态。
他常常在深夜里徘徊街头,漫无目的的到处溜达。
午夜的街头,冷冷清清。偶尔有车辆呼啸驶过,极少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
没准会遇到酒鬼,或者随处躺着烂醉成泥,或者踉踉跄跄的耍酒疯。
现在是午夜零点多,黄波默立在街角,观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醉汉,他正在唾沫横飞的对着一根路灯杆乱叫乱骂。
醉汉已经耍酒疯快半个多小时了,黄波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都有些累了。正想离开,突然发现醉汉竟然抱着路灯杆一动不动了。
黄波有些担心,急忙走过去查看,这货竟然是睡着了。
这时醉汉身上传来手机的来电铃声,黄波迟疑了一下。夜晚还是很冷的,放任他这么睡下去,即使不会被冻死,恐怕也会生病。
于是,黄波伸手去找醉汉身上的手机,刚摸到,正想掏出来,突然醉汉挣扎了一下,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黄波掏出手机,来电铃声正好戛然而止了。看屏幕显示的是老婆,由于有锁屏打不开,黄波只好等待醉汉的老婆再次打过来。
就这样,黄波拿着手机,蹲在醉汉的身边,等待醉汉老婆的第二次来电。
这个等待,显然很漫长。
就在黄波失去了耐性,想要起身报警的时候,突然醉汉爬起来深跪着,匍匐在地,嘴里发出一句清晰的喊声,“将军!”
这句“将军”就像一根针,直接刺进了黄波的胸膛,扎在了他的心上。他不由得全身战栗,一潭死水的内心,突然被激起了波澜。
“将军?将军?将军!”
他的心一阵刺痛,捂着胸口疼痛难忍。“将军?将军是谁?谁是将军?”
为什么听到了这个名字,自己会如此的心如刀割?
醉汉身子一歪又昏睡过去了。
黄波茫然无措的呆立在街头,独自凌乱。他现在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这样心慌意乱过。
这时,醉汉的老婆再次打来电话,黄波接通了,跟她简单说明白了情况,没想到对方很冷静的说了一句,“不用管他!死不了!”
然后,就无情的挂断了!
黄波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解不开醉汉手机的屏幕锁,只好报警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看了看醉汉,连连摇头叹息,“唉!这都多少次了!纯正的酒鬼啊!”
“他老婆都放弃他了!多少次了送到他家楼下,他老婆都不下楼来认领。”
“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警察们也是满肚子怨言,又不能不管,只好把他抬上警车再送他一回了。
黄波突然间感觉很累、很累,几乎有点站不住了,于是就在马路边坐了下来发呆。
一双极其干净的布鞋出现在黄波的眼前,他顺着这双布鞋往上看,于是就看到了那条他无比熟悉的裤子。
“你真的就只有这一条裤子啊!……”
“老板!”
黄波突然回过神来,一瞬间来了精神,“嗖”的站了起来。
果然是偷闲小舍的老板!
他唇红齿白的模样,还是那样的亲切。黑框眼镜后是双含笑的眼眸。
“黄波,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老板微笑地看着他,此时有微风不停地吹来,夹杂着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老板!……”
黄波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直以来他对老板就有着莫名其妙的亲近感,此刻久别重逢的喜悦,令他激动万分。
“我竟然还能再见到你……”
黄波有点哽咽了。
“自然要见,你难道忘了要找回小紫的精魄吗?”老板微笑着,低沉醇厚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什么?找什么?我确实有点记不住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黄波无比沮丧的说。
“你还记得小紫吗?”老板负手而立,迎着风,目光投向了远处。
“小紫……”黄波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着,“小紫……”
老板长叹了口气。
“她竟然对你下了这么重的封印!”
“她的一片苦心,我真的不忍心破坏……”
黄波根本听不懂老板的话,“老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老板沉思了良久,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来凝望着黄波,语重心长的问:“黄波,你现在过得快乐吗?”
“快乐?呵呵,什么叫快乐?”黄波苦笑了一下。
“黄波,接下来我将要说的话,你要认真听明白。”
“有人希望你能这样一无所知的过完百年人生,所以删除了会影响这个愿望的一切记忆。”
“谁?”黄波困惑的问。
“将军!”
这个名字,从老板的口中说出来,话音未落,黄波就一阵心如刀绞。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息着。
“如果你想现世安稳,就快快乐乐的去生活吧!”
“不!不!……”
黄波剧烈的喘息着,胸口有种郁闷,堵的要死。
“将军是谁?哪个将军?为什么我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心如刀割?”
老板凝视着他,眼神很复杂。
记忆可以删除、抹去,但是刻骨铭心的爱,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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