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眉头紧蹙,眸中带着些许疑惑。
他想告诉苏云,自己要比上堂弟子还要强,给老徐家争一口气。
可,比他们强之后呢……
埋着头想了许久,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自当比昨日更强!”
“跟谁比?”苏云神色淡然。
“当然是跟自己比。”
留下这句话,他对着这位沉默寡言的供奉略微拱手,拎着剑去了下堂。
少做些虚头巴脑的动作,感激的话埋于心中便可,真有那片心,不如留在在会武之时。
拔剑。
是骡子是马,且牵出来遛遛。
……
……
从下堂至翠微居的路上,有一方石台。
寻常可以供弟子相互对练,但在某日,这石台被称为登仙梯。
踏上去,便是东岳内门。
被别人踏在脚下,便老老实实回去。
东岳宗十年开一次山门,五年逐一批弟子,三年一次会武。
所以能上场且资历最老的,已经在三堂停滞了五年,其中大多是下堂弟子。
小径之上,逐渐有七八位弟子缓缓而至,眼中藏着些许希冀,面色郑重,相互之间不敢低语,沉默站在台子前方。
在他们站定后,一堆面带好奇的下堂弟子紧随其后,乌泱泱的人群很快将空地占去大半,窃窃私语。
“为何不见上中二堂的师兄?”
“照例是这样的,我们下堂的师兄每每站到脚酸了,才会有中堂师兄前来,再后面才是上堂师兄,等诸多长老座下到齐,会武才算开始。”
有呆的时间较长的弟子解释道。
“这会武也有压轴的说法?”新入弟子疑惑道。
“那倒没有,只是下堂弟子想要被纳入排名靠前的脉系,除了在台子上搏命,也想靠着别的表现挣点印象分,其余师兄却是不必。”
此言一出,诸多弟子脸上多了几分兔死狐悲,看向前方那几道身影,忽然有人大喊道:“霍师兄要加油啊!”
看上去年岁最大的那位缓缓回头,挤出一个苦笑,正想说点什么,却正好听见一道嘟囔声:
“他们哪里比得上我苏昊表哥。”
“……”近乎过半的弟子将视线投了过去,略带不满的看着这位年轻姑娘。
然后齐齐退后一步,将其孤立出去。
中间混杂几个苏家人,也只能无奈看着苏倩,脚下跟着旁人退开。
这话说得,屁股歪极了。
苏倩呐呐朝周围看去,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看见小径上又来了一道身影,连忙讪笑着招呼:“你们看。”
只见不远处,略矮的身影快步而来,身上黑衫被晨风刮得猎猎作响,小脸略带红润,不苟言笑,却更显几分可爱。
待他走近了,许多弟子下意识咧开嘴。
这位上堂弟子,大抵是最受下堂喜爱的一位,因为他会傻兮兮的站在堂内,挠着头含羞的说:我叫苏十二,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十二师兄!”
“十二师兄!”
“师兄腰上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着古怪,不会是一柄剑吧?”
苏十二礼貌点头,视线朝着人群中扫过去,在没有发现那道熟悉身影后,略微蹙眉。
他并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用华丽剑鞘将佩剑装进去,而是大摇大摆的将铁钎子挂在腰间,就是想让某人瞧见。
今年你上不去台,就由我持着你的剑,先去探探。
结果……真是个懒人。
他没了兴趣,自然也不会去和旁人搭讪,径直越过前方七八位弟子,缓缓踏上石台,席地而坐,阖目吐纳。
玉清经的修炼渐入佳境,一年而筑基,顺带蕴养着他的身躯,虽未炼体,却比其他人更加坚韧。
引来下方阵阵艳羡的眼神。
尽管口称对方为师兄,可到底他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
如今却在台上,而他们只能在台下观望。
……
直到金阳高悬,将远处山脉的轮廓勾勒成金色。
中堂来了。
随后是上堂。
他们从入场,便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落下,将之与下堂隔开。
噙轻笑,高谈阔论。
挥挥袖,谦逊有礼。
下堂人数虽多,反而显得窘迫,因为他们压根插不进话,甚至连规则都不清楚。
唯一能听明白的,大概就是排名前十的脉系,这一届大多都没有弟子参与,所以拔得头筹的机会又高了许多。
仅有的两家,童氏那位小娃娃才修行一年,徐氏的那位……罢了,六年也未筑基,谈他作甚。
依次登上石台,筑基弟子总数不过五六十,所以台上略显空荡。
在他们站定后,天空中皑皑白云忽然被拨开,随即传来刺耳的尖锐声,空中多出一道长虹。
有人御剑而来。
有许多人御剑而来!
唰唰唰,数十道身影自长空落下,或立于顽石之上,或倚在树下,也有踩着剑悬于半空的。
这是诸多脉系的前辈,金丹境高人。
在他们挑好位置后,又有人群从山上走下来,来到石台前方,站得比那些前辈还靠前些。
一百三十脉,来了过半。
看似无序的站位,其实森严无比,与境界身份无关,只与排名有关,哪怕是个无法御剑的筑基执事,也能稳当站在最前方。
只因那噙着和煦笑容的年轻人,代表着童氏,徐家未出,他自当最前。
挑选弟子,只有他摇头,才轮到身后的人选。
“童玲珑,你还在等什么?”有脾气暴躁的长老白了他一眼,他是场中寥寥无几的长老之一,说话也硬气。
说来奇怪,排名越靠前的脉系,来的人修为越低。
反而靠后的几脉,来的都是金丹长老。
“再等等,还有有一脉缺席。”童玲珑微笑摇头,示意众人朝最后方看去。
“哼,每年你都要搞一次幺蛾子。”长老鄙夷的瞥过去,缓缓道:“芝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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