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堂罕见的少了两人。
其中一个,居然是整整六年未曾缺席的徐渊。
更奇怪的是,作为坐席的张芝林连问都没问一句,让诸多弟子好生疑惑。
……
竹林外,两道身影并立。
徐渊的掌心有汗渍渗出,身子挺的笔直,略显僵硬,活像一根木头桩子。
“供奉,我要先做什么?”
他挠挠头,看着苏云的背影略显紧张问道。
对于苏云,说不好奇肯定是骗人的。
从未见过对方有多努力,修为却像吃了仙丹似的,蹭蹭直窜。
当初他还以为对方是带了修为投入东岳宗,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都是修行家族里出来的天才,想要入宗门为家族拼一个光明前程。
可是,仅仅足月时间,对方就到了筑基九重,这是张芝林亲口说的,绝不会有错。
徐渊觉得,苏云一定有什么秘法,或许是那种要吃人的魔功也有可能。
嗯……若是魔功学不学呢……
还是不要学了吧……
顶多替他保守秘密,不向宗里透露……
带着诸多杂念,紧跟着他便见苏云转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修行自然是吐纳,这个也要问我?”
“啊?”
徐渊嘴巴张成圆形,呆滞片刻。
修行就是吐纳,的确很有道理。
可是,自己去哪里吐纳不是吐纳,莫非竹林的灵气要浓郁些?
住了这么多天,也没发现啊。
挠了下脑袋,他见苏云已经自顾自的开始练剑,只能拍拍屁股席地而坐,闭上双眸默念张芝林传授的口诀。
这段口诀是进入张家后,他得到唯一的好处,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吐纳时比别的功法都要顺畅些。
修行后,体内蕴养一条黄龙虚影,按道理来讲就是黄龙养气诀才对,可是又跟张芝林以前讲的有许多不同。
不过想那么多也无用,反正练就是了,他不信张坐席会害自己。
……
苏云持剑,照例从道基上引出一丝劫雷,藏于剑中。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昨日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今日稍微熟稔后也需要三十息左右。
仅仅三十息,就可以掏空自己体内的所有灵气。
啪的一声,趁着自己昨夜睡觉时凝聚的半枚金丹再次碎去,苏云脸上多了些喜色。
身上那道来自天上的目光已经消散大半,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
一半心思放在牵引劫雷上,他用余光扫了扫旁边的徐渊,蹙眉,弹指一道气劲射出,狠狠落在了对方肩膀上,让徐渊痛呼着睁开了眼,茫然四顾。
“慢了。”
“我……我记不清楚……”徐渊尴尬讪笑,若自己稍微有点灵性,哪里至于现在才养气八重。
“哦。”苏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着,徐渊每每吐纳出现差错时,一道气劲凭空而来,力度大约能让他痛到骨子里,却又不会有所损伤。
“啊!!”
“别打了!!”
仅仅半个时辰,徐渊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青紫色的笞痕,抱头鼠窜,捂着胳膊逃出好远,又悻悻的坐回来。
看向苏云的眼神中多出几分畏惧。
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用打,非人哉!
且每次的力度一模一样,不会出现分毫差池,徐渊觉得自己更像是在遭受酷刑。
苏云就是那个刽子手,冷漠无情,甭管你叫的再大声,该落下的无形气劲,一下也不会少。
好处是,在这样情形下,他的吐纳运行渐渐已经能入了对方的法眼。
其实超过八成的修士,对自己修行的功法并不能完全掌握,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差错。
所以同样的功法,同样的地方,不同的两个人吐纳效率甚至可以有超过五成差异。
只是有的人在不断修正,而有的人练着练着就习惯了。
因此,诸多宗门在吸纳弟子时,不仅会考虑体质是否符合本宗功法,也会下意识的去考察对方的悟性。
像苏云这般用神魂去查探别人的经络,再加以指正,听起来简单,却不是每个宗门都有这个条件。
毕竟,神魂是化神期才能拥有的东西,而整个巡阳府或许都找不出一尊化神修士。
……
苏云见对方修行渐入佳境,收回视线,静静注视着手中木剑。
昨夜徐家来人汇报之事,其实很重要。
随着自己的境界越来越高,被发现的可能便越来越大。
而那枚凤卵,便是他寄存于玉清宗,准备用来帮助自己突破之物。
取,是一定要取的。
而且不能让徐家出手。
底下人不知道,但八荒之上的那些老东西,其实都明白玉清真人到底是哪位。
徐家出手夺了凤卵,另一种意义上,无疑就是在对八荒宣告,苏某回来了,就在南荒,甚至就在玉清宗。
而他们只需要联手监视住徐家,自然可以判断出自己的身份,那几位愿意给看门狗当奴才的老不死,应该不介意送自己去顶雷。
苏云自认没有仇家,但许多人却仇他入骨,恨不得他快些去死,永远回不来的那种。
虽然没人敢当面讲罢了。
凤鸣大会……
连东岳宗也能收到两张请柬,可以想象玉清宗绝不是一时兴起,背后或许有某些熟人的影子也说不定。
而苏云要做的,就是拿下其中之一。
用东岳宗的名义,大摇大摆去,取了凤卵就走。
若真是有人想要拿自己祭天,从看门狗那里获得好处,单凭猜测可不行,就算九成九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尚存一丝可能,他们也不敢赌。
狗儿发了火,可是会吃人的。
其中又有问题,张氏在一百三十脉中垫底,想要拿到两个名额之一,几乎没有可能。
苏云想的办法很简单。
既然垫底,那便送你上去。
原本徐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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