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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帝后创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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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再相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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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北老弟,景宫恐有埋伏啊!”景都在即,杜青阳担心她关心则乱。

    “我答应过霁苏,只要我活着就会回来看他。”大风把玉北娆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她这一生都记得,霁苏在,生便归。

    万千磋磨,誓言不泯。

    ……

    景王宫里,二公子的合兰院前乌泱泱跪了一地人,天光蒙昧积雪未融,在场的人更是觉得从头到脚一股彻骨之寒。

    已经是第五日了。

    太医说公子霁若是七日内不能苏醒,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了。景王大怒令院子里所有服侍的奴仆和太医跪在房外,直到公子霁醒来为止,若是公子霁醒不来,就都给公子霁陪葬。

    景王祭祖走后,诺大的景王宫寂寂无声,公子霁的院子里更是落针可闻。

    寒鸦盘旋积雪稀碎,人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压抑阴冷的氛围之下,皆是脸色灰败了无生气。一束轻暖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渗漏下来,照亮了地板上蜷跪的身影,一个小宫女侧侧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逐渐明亮的太阳,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她是合兰院的洒扫宫女绣桃,刚刚十六岁,她不想死。

    这天,玉北娆与杜青阳赶至景都城,离城门百丈处玉北娆忽然停下,长衣遮掩下一双拳头紧捏筋脉暴起,杜青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城门上赫然挂着武安候的头颅。黑纱遮掩下虽看不见面容,但见她身体紧绷,肩头颤抖,便知她必是心如刀绞。良久才听她嗓音沙哑道“天黑进城。”

    “嗒嗒嗒嗒”月光寂静中公子府东侧门三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老管家福叔快步前去开门,心中暗自诧异这么晚了来人是谁。待看清檐影下的面容,大吃一惊,忙将二人拉进门内,再三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合上门。

    第六日,天刚放光,一辆马车从公子府出发,奔向王宫。

    守将于门外禀报,山祁清梦被扰,皱眉道:“第六日了,再找大夫,也活不过明天,随他们折腾去罢。”他们巫族的毒药还没人能撑得过七日。

    这次景王祭祖刻意撇下了他,无非是因为公子霁的事与他生了嫌隙,山祁也不甚在乎,人死不能复生这种隔阂迟早会跟着霁苏的死消失不见。

    这边玉北娆混在大夫的队伍里,由福叔领着进了合兰院。刚迈进院门,玉北娆看见满院的红绸彩带怔了一怔,霁苏病重,为何院里这副做派?不由多想,福叔悄悄对她道:“跟我来。”

    马上就要见到霁苏了,玉北娆心里跳的厉害,跟在福叔身后,一廊一厅的距离竟走的有些腿软。

    推开门,抬眼一看,烫金裹边的大红喜字跃入眼帘,底下案几上一对大红喜烛,花生桂圆等喜果摆的满满当当,一室的红绸。扭头看去,床帘上还绣着对俏鸳鸯,玉北娆双手僵在半空中,这是?

    “玉北小姐,这边请。”福叔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上前。

    待视线渐渐与床面相平,看到大红喜被里那张苍白若纸的脸,玉北娆开始颤抖。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喊他“霁苏,霁苏……我回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气若游丝,面色透明,仿佛一碰就碎。近在咫尺她不敢碰他,一双手停在他的枕边,泪如雨下“上次在边城,你就先睡下了,一别数月,这次还不理我么?”

    霁苏是她心里最珍贵的人,生离死别之际,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遍又一遍地唤他“霁苏,霁苏你醒醒……”

    声声哀切,情意动人,福叔看的大为不忍,走上前去“玉北小姐,公子他……”

    话未说完,棉被突然动了一下,仿佛雪原里的一颗火种,照亮了玉北娆的眼。她眼泪掉的更凶了,冲福叔道:“快!快叫人来,霁苏动了!他醒了!”

    小羽噔噔蹬跑进来,往霁苏嘴里放了颗药丸,然后俯身侧耳趴在霁苏脸上,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眨着眼睛道“玉北姐姐,公子霁说他要亲亲就醒了。”

    这…福叔与玉北娆面面相觑,玉北娆满脸泪痕愣住了,福叔瞪了小羽一眼,公子本就是假意昏迷不醒,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

    床上的人听到这话,弯了弯嘴角,索性继续闭着眼。

    玉北娆只当小羽是在开玩笑,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霁苏,豆大的泪珠又簌簌而下。

    “好丫头,快别哭了,我还活着。”霁苏听到哭泣声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微笑着朝她伸出手。真是个傻丫头。

    玉北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看到床上那人眸子半眯,抬起的手竹节一般,如失而复得,紧紧抱上去哭的抽抽噎噎,满腔的喜和忧都化成了抱怨:“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有人要害你,还不躲着些偏偏往里闯!”

    福叔已经把冬至那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若是冬至那天他不去赴宴,至少景王不会那么快下手。

    霁苏笑着问她:“那你呢?明知这景宫是龙潭虎穴,怎还偏偏往里闯?”

    霁苏的眉眼如星云般温柔纯净,可若仔细看去,这眸中又是另一番天地,饶是病袭之态,也难掩风云变幻山河万里之格局。他勾唇一笑,眼中风云尽扫,如清泉缓缓流入山涧,温柔静好,甘甜醉人。

    玉北娆低头不语,小羽上前来将霁苏扶坐起来,她叮嘱小羽道“给他披件大氅。”

    玉北娆的关心,霁苏很是受用,这个冷冰冰的丫头,不枉他放在心尖上捂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情味了。四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她这副紧张害怕的样子。

    他冲玉北娆眨眨眼“多谢小娆关心。”

    玉北娆破颜一笑,霁苏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她看着霁苏道:“万幸你这次活了下来,我没有失去你。”

    霁苏被这话说的心里一阵难受,眼神也暗淡下来,摸摸她的头道:“傻丫头,我能抗过山祁的毒药,自是因为早就做了准备,哪是什么万幸。”

    见玉北娆一双眸子带有疑问,他自嘲般笑笑,解释道:“天家亲情,向来如此。”

    霁苏最看重亲情,这么多年来他不争权不夺势,无非是为了保全那一份微薄的皇家亲情。可现在,二十年的骨肉情竟抵不过一朝疑心起。他心里该是何种滋味。

    玉北娆扶上他的手臂:“那以后呢?你以后要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这次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了。”霁苏说话的时候,垂下眼,把头别向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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