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大臭。”苏焕又说道。
“大臭,我的大臭?你真是我的大臭?我总算找到你了?”老者老泪纵横。
“爸爸……”苏焕抱住了父亲。
父女俩哭了笑,笑了哭。
然后苏焕将父亲接到家中,这才得知,五年前,父亲其实并没有被煤窑砸死,只是煤窑塌方之后,他被压在了下面。
搜救人员一开始没搜到。
都过了七天了,原以为肯定没有生还者,所以梅小斜也当丈夫死了,其实并没有找到丈夫的尸体。
然而,蓝留根虽然腿瘸,却是个生命力极强极能忍耐的汉子,每次奄奄一息他支撑的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到自己瞎眼的婆娘,失踪的大女儿,以及还在上大学没有学费就得辍学的小女儿。
想到这些他就不能死。
所以,凭借着对三个亲人的牵挂之力,蓝留根苦熬了十天。
第十天的时候,他被压在断瓦残垣的那一块地方正好下了一场雨,硬生生的将那个大深坑内的泥流冲跑了。
蓝留根得以活命。
然而,这块地方却成了一片荒芜。
他既找不到人,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甚他身上没有一分钱。
他不知道瞎眼的妻子是死是活,他在荒芜附近一点点寻找妻子的蛛丝马迹就花了一年的时间,然后他依然不甘心,他又沿途一路要饭,流浪,长途跋涉回到他和妻子原来居住的地方去寻找妻子。
找了三年。
终于,也就是在年前,他一个人流浪要饭又回到了他和妻子曾经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位于濉市乡下的一处僻静之地。
在那里,蓝留根得知了妻子的信影。
原来七八个月之前,妻子真的在这里居住过,而且妻子以为他死了,还用他的一身衣服下葬,在漫天地里给他立了一块坟墓。
坟墓上写着未亡人:梅小斜。
他和妻子感情好,他得知妻子还活着,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再回到村子里,村里的老者给了他一张名片,那是林韬的名片。
是八个月之前,林韬和谭韶川来这里寻找梅小斜的时候,临走之前林韬留给老人的一张名片,老人一直没有扔,幸好留着。
“留根啊,那个年轻人来的时候,你婆娘其实已经不在这里了,被另一个年轻人接走了,后来我也打听了,好像都是青城来的人,虽然这张名片上的年轻人没有把你婆娘接走,但是你找到他,让他帮你找你婆娘的下落,应该能找到。”
“不用了……”那一刻,蓝留根泪如雨下。
他虽然不知道妻子曾经的家庭背景,但妻子一直都跟他说,她害怕回到青城,她害怕被青城的人抓走,如果那样的话,她就真的没命了。
那一刻,蓝留根以为妻子已经死了。
正要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时候,突然又一个年轻人对他说道:“留根叔,省城里抓了一个拐卖人口的老太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蓝留根为之一振。
继而一瘸一拐的步行来到县城,找到警察局,问了那个被抓获的人口贩子老太太。
竟然真的问出了曾经被拐走的自己大女儿的消息。
老太太告诉警察,十九前她拐走的那个女孩年龄有点大,都七岁了,人也太机灵了,她刚把小姑娘带到大西北,正准备找个人家买了当童养媳。
结果那小姑娘自己跑了。
她当时围绕那个村庄找了好几圈,无奈,人家白捡一个童养媳总比花钱买的划算,谁家捡到了还会还给她?
再说了她本就是个人贩子。
再被抓到了就更不值了,于是老太婆只能自认倒霉。
就这么着,蓝留根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带上这几年来,一路要饭一路拾荒攒的几百块钱坐车来到人贩子说的村庄,他来来回回都已经打听一个星期了,愣是没有人告诉他,谁是大臭。
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蓝留根已经身无分文了,他不能在继续待下去,他得想法子要饭拾荒养活自己。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做梦一般的看到了自己十九年没见的大女儿。
苏焕第二天便将父亲从大西北带回了青城,路上她跟父亲说道:“妈妈在青城呢,跟我住在一起,给你名片的那个人现在是我男朋友,荞荞也有男朋友了,而且男朋友对她非常好,爸,您现在可是老太爷级别的人物啊。”
蓝留根光看着女儿不说话。
他看不够。
“对了爸爸,妈妈的眼睛现在治好了,妈妈现在是大美女,她是青城首屈一指的豪门谢氏集团的千金。爸,您眼光可真好找了这么个媳妇儿!”
蓝留根嗔怒的看着闺女:“那是你妈,没大没小的!”
“嘻嘻。”苏焕调皮的笑。
笑着笑着,突然又悲从中来。
“怎么了焕焕?”父亲问道。
“就是荞荞,她得了自闭症……”苏焕将蓝忆荞的情况一路上告诉了蓝留根。
蓝留根老泪纵横:“你不知道,自从你被人贩子拐走之后,我和你妈妈为了找你,没少让荞荞受苦,有一段时间我和你妈妈甚至不想在拉扯她了,就把她送回楚桥梁的家,现在爸爸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爸爸太该死了,爸爸该死!爸爸当初如果不把荞荞送回楚家,荞荞一辈子不知道她是楚家的孩子,她也就不这么痛苦了。”
“爸,我们都要努力不是吗?不能看着荞荞就这么自闭下去,她找到我妈,找到我的时候,每一次都痛苦万分,可痛苦过后她都比以往更幸福了,说不定这一次她看到你,她的病会立刻就好了呢?”苏焕当时跟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压根也没有报什么希望。
但是蓝留根却当做了最大的希望:“咱们快点回去见荞荞,我想荞荞想的难受。”
“嗯。”苏焕点头。
回到青城,蓝留根最先和梅小斜一番拥抱,别看妻子现在是大美女了,可蓝留根并不觉得自惭形秽,他和妻子的感情只有他和妻子知道,那是海枯石烂的一种情感。
妻子不嫌弃他。
他自己也不嫌弃自己。
他没有和妻子太多的太长久的哭诉,便和大女儿,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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