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此说三道四。刘平学徒的工资只有十七元左右,每月要给葛继贤十元。这在当时是个大数目,够四口之家开销一个月的。葛继贤想必也就是为了图这点钱,最后才把自己的命给图没了?
唉,养了一个白眼狼,再怎么算计也是枉然。葛继贤平时没事总好喝个两口,因为晚上巡路又黑又冷,所以很多老养路工都有这个小爱好。葛继贤是常年夜班,一是工资补助高一些,二是夜班必须是经验丰富的老人才行。葛继贤虽然爱喝酒,但他基本都是快收工的时候才喝两口。一是驱寒,二是壮胆。那时上了岁数的人多少都有点儿迷信,五更将明百鬼归,又巡了半宿的“归路”,寒露侵体正是神疲体乏之际,喝上两口小酒是必要的。
而葛继贤出事的那晚是他刚刚开始巡路没多久,天色还未到子时。噢,就是刚过十二点,还没有到凌晨一点。他带着刘平是晚上十点从段里出发的,而站里接到他出事的通报时间是凌晨一点。这在以后也是大家主要议论的一点,因为距离不对。我们每个养护路段相距基本都是二十公里,双向相对巡视。每个夜班都是两组,往返的距离都是二十公里左右。
有经验的老夜巡一般每小时走三公里,大概会在凌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和另一个养护段的夜巡相遇。然后大家会进行简单交接,聊上一会儿在各自往回走。回去的时候就巡检的比较简单了,所以一般五点多点儿也就回到段里睡觉了。每个夜班是晚十点到早六点,能早收摊也是本事,所以也没人计较这一时半刻的早退。
哦,有点儿扯远了。葛继贤出事的地点是刚出养护段两公里涵洞出口,他是被一辆人力道钉车给撞死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见过人力道钉车吧?就是一种杠杆原理的单节轨道车,是紧急更换道钉用的简易人力车。一般车上三个人一组,两人轮流交替着压杆保持车速,一人观察前后情况并负责转道和刹车。
那晚负责观察的是调度室石主任的小儿子,好像叫石敢。他们三个平时一般都没什么事情,所以值班的时候喝了点儿酒。在接到紧急通知的时候因为准备不充分耽搁了不少功夫,因此一上来便仗着酒劲和年轻体壮赶时间,那车摇的是飞快。涵洞的出口是一个弯道下坡,再加上车速很快,所以葛继贤是当场就死了。三个人撞了人以后也是傻了,还是刘平帮忙安排着才没有出更大的事故。
刘平让一个人去段里通知,让余下的二人继续去赶紧更换道钉,他自己则是守在了现场等待救援。因为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是石主任的小儿子,加上上面的领导顾忌影响,所以在这双重因素的左右下后续的调查也很草率。事后刘平因为临机处置得当,便顺利的转正了,也算是接了葛继贤的班。
刘平很会卖人情,他说葛继贤当晚也是喝了不少酒所以才会反应迟钝,因此也算是间接的减轻了不少当事人的责任。所以他顶了葛翠儿名额的事情也被领导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总之,他是那次事故的唯一受益人。但是我们这些老人心里有疑问啊!葛继贤已经巡检了两个多小时,怎么会还在涵洞那里转悠?葛继贤虽然牢骚多但他很自律,从来不会在刚开始值班的时候喝酒。就更别提还喝醉了?可是这些疑问在当时没人敢提,都怕担责任或是遭报复。唉!现在想来葛继贤死的还真是很蹊跷,冤啊!”
“那后来刘平又是怎么调进北京铁路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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