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穆姐喊你。”冯国栋从屋子里探出头来,打断了口水四溅的罗醒了。
“你叫罗罗?这是什么名字?”这是齐开放的疑问。
“看来你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喊你进去说明你起码能做不少主。”这是李汉文的判断。
“当然,入门以后我就是你师叔。哈哈~一会再聊。”罗醒了冲冯国栋招手,“冯哥,你把车开上去刘丽那里。她可能有了什么发现?一会儿她让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不要问问题,也不要打断她。”说完,罗醒了便快步走进了简陋不堪的小屋。
这是一间还算整洁的老式小平房,不大的正房带着左右两个挂着门帘的小厢房。吊着的顶棚,纸张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黄。但四角和墙裙没有灰尘,看得出刘美琴还是一个很勤快的女人。只是此刻地面散落的杂物,和一片片圈画出来的、已经变成黑褐色的干涸血迹破坏了这份整洁。
穆姐提着一个便携式强光灯,从左侧的一间厢房探出头来。“过来帮忙!不要踩门槛。”
罗醒了低头走进小厢房,屋子里的情形和外面的整洁反差很大。这应该是小混混姜晓聪的房间,地上和墙上满是随口吐出的发黄的痰渍。一次性打火机和锡纸扔得到处都是。床是老式的砖砌土炕,占据了半间屋子的面积。
“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太乱、太脏,所以之前的两拨勘查人员基本没有动屋子里的东西。你之前说姜晓聪死的时候手里有一把刀,是什么形制的刀具?你上床,看见顶棚那个洞没?你伸手进去摸摸,看看有什么东西?我怕有老鼠。”
不会吧?穆姐这么彪悍的性格会怕老鼠?罗醒了抬头顺着穆姐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顶棚靠近窗户的角落里有一个微微翘起小缝隙。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刀具是一把菜刀,就是那种常见的样式。木柄的,刀背很厚。应该是剁骨头的那种?我也不太懂。”罗醒了说着,将手伸进翘起的缝隙,仔细地摸索起来。
果然有东西。罗醒了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包裹,不大,四四方方的用一条手绢包裹着。罗醒了将小包换到另一只手里,然后又继续摸索了一番。确定再无其他东西后才跳下土炕,将小包递给穆姐,并顺手接过了穆姐手里的提灯。穆姐带着手套,小心地解开了系着的手帕。
手帕里包着的是一个简易的双面镜框,镜框里正反两面各有一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幼童,照片的眉批处印着一行小字:聪聪周岁留念。尾端印着日期:一九八九年十月十二日于东粤大华。这应该是刘美琴和儿子姜晓聪的合影,算算日子,姜晓聪此时尚不满十九岁。
照片里的女人很漂亮,面容慈祥。可眉宇间似乎有着淡淡的愁绪,使人感觉那笑容是正在收敛中的状态。照片里没有男人,所以这不是全家福,也不是常见的儿童周岁大头像。东粤大华?这是广东的某地吗?难道刘美琴是广东人?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彩色”的剧妆照。照片中的少女头戴八角帽,梳着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灰色的新四军军装,手中举着一把大刀。甜美的笑容绽放着青春的绚丽!这应该是一张黑白底片的半身像,“彩色”是后期加上去的。虽然显得有些生硬的夸张,但无碍照片中那洋溢的刹那美好。照片尾端印着日期和地点:一九七九年五月四日于北京红日照相馆。
根据丰台刑侦支队的调查记录,刘美琴是大约十年前来的此地。当时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身份证上登记的籍贯是山西大同。不久之后刘美琴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不务正业的中年男人。在婚后不久因意外身故,刘美琴遂独自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至今除因儿子吸毒带来不少麻烦以外,并无其他异常情况发生。刘美琴平时是很低调的一个人,和周围的邻居也很少往来。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离群索居的状态,近期也没有发现和什么人有过矛盾冲突。除了身份信息经核实后发现是假的以外,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刘美琴里给众人的印象也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知道这个红日照相馆,在东四大街的钱粮胡同边上。不过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是改制了还是关门了?这个线索查找起来有些困难,看照片中的装扮,应该是样板戏红色娘子军中的造型。这也是条线索,当时能演这些戏的都是大剧团。好了,先收起来吧。”穆姐将照片包好递给罗醒了,“这间屋子没有搏斗的痕迹,事发时姜晓聪不在这间屋子里。我们出去再说吧?”
来到正房的中央,穆姐指着地上的血迹问道:“这些痕迹你能看出什么吗?”
罗醒了举着灯俯下身去,开始仔细观察地面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罗醒了又起身用手臂慢慢的挥舞着。然后摇摇头,又再次附身一点儿一点儿的移动位置,变换着观察的角度。几次起伏之后,罗醒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面积较大的血迹应该是姜晓聪留下的,我看过尸体的照片,中刀的部位只有一处。刀口的痕迹很奇怪,是一个月牙状的半圆形。
这个地点应该是姜晓聪中刀的位置,可是出血量明显偏多,和刀口的痕迹又不太相符。还有四周滴落的血迹,离这个初始位置有些距离过远。而且这个角度也不对,这几处似乎是喷射出来的?又像是向斜上方然后以抛物线落下的,滴落的痕迹边缘比正面位置的血滴面积要大。
正面位置的血迹颜色较浅,应该是姜晓聪喷出的血液被阻挡后落下的。那天夜里下着雨,凶手应该是穿着雨衣。血液被雨水稀释后滴落,所以颜色较浅。而这几滴颜色较深的,应该是凶手被姜晓聪挥刀砍中后留下的。
再有就是这几滴血迹的滴落方向,与姜晓聪血迹的喷射方向相同。但滴落的高度要高于被阻挡住的血迹,所以凶手应该是被姜晓聪劈中了胳膊。对,凶手挥臂遮挡,中刀后向后回撤的过程中将自己的血迹抛洒到地面。是右臂,凶手是左撇子。”罗醒了说着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回忆着姜晓聪的中刀位置和角度。
穆姐看着渐渐进入状态的罗醒了点了点头,没有出声打扰。过了片刻罗醒了睁开了眼睛,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他转身走向门边,低下身检查门槛和门框的位置。发现门槛和门框的位置竟然也有几滴很细小的血滴,丝一样的细,不仔细看几乎很难发现。
罗醒了又回头看着那摊面积较大的血迹位置,似乎在估算着距离。半晌罗醒了再次摇头,“穆姐,我还是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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