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其他人,就不好办了。他一咬牙,直接扑了上去,将胡乱挣扎的宇文护压在身下,用胳膊死死抵住他的喉咙。
“你…咳!”宇文护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死死瞪着秋静凉。有一肚子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没想到,殿试那日见到的毛头小子,短短几个月居然成长了这么多。那时候的他,还绝不会有此刻的力量!这个秋静凉,看来已经成为宇文邕的死士,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了!宇文护眼前浮现出宇文邕胆小怯懦的脸,呵...原来心机最深最恨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卧薪藏胆的年轻帝王!
宇文护的眼前越来越黑,身上烧灼的疼痛感仿佛也麻木了。渐渐地,他的挣扎变得迟缓,最终停止。
秋静凉满脸是汗,身上的衣裳烧的十分斑驳,外面太后的那件华服已经烧得所剩无几,只剩下里面穿着的火浣衣还完好的穿在身上。
他连忙起身,将身上烧的乱七八糟的衣裳也扔入火中,看着万寿宫中的火越烧越大,看着宇文护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他才悄声跑出了这间偏殿。
万寿宫的火是从屋内大堂烧起来的,又特地将门窗紧闭。等烧到外面的人发现,已经无法控制。
“走水啦!走水啦!”宫人们慌乱的跑来救火,侍卫们也纷纷将万寿宫太后所住的主殿保护了起来。
这场大火足足燃烧了三个时辰才被彻底扑灭,哪里还有宇文护的活路,直接被烧成黑炭了。
秋净凉回到银甲营便直接晕了过去,众人赶紧上前医治,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宇文邕都来了,秋静凉才悠悠转醒。
宇文邕惊喜的看着只有面颊烫得通红,头发有些烧焦、脖子处有些伤痕,身上可以说毫发无伤的秋静凉,说道:“真是将才!如此大火,你居然只是头上受了轻伤!”
秋静凉还有些恍惚,便想起身施礼,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胸中发闷,喉咙似火烧一般,使劲儿的咳嗽起来。
宇文邕赶紧亲自上前将他按回床上,“你别动了,那迷药强悍,你就算服了解药也吸入些许,再加上大火浓烟...你也是厉害,都已经如此了还能回到银甲营中!”
秋静凉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微臣能毫发无伤,都要感谢家中长嫂。”这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猫挠过一般,丝丝作痛,发出的声音也像初学二胡的小儿弹奏出的声音一般诡异难听。
“哦?你长嫂?你长兄不是没成亲么?”宇文邕问道。
“是没成亲,是我们家里人经常玩笑,已经习惯改口叫长嫂了。”秋静凉回答。
宇文护死的痛快,宇文邕压抑多年得以释放,此刻心情奇好,也有了心思与秋静凉闲聊,便笑着问道:“你家人人都这样厉害,就连未过门的嫂子都这么能耐?快给寡人讲讲。”
秋静凉喝下了军医递给他的润嗓子的药,觉得喉咙清凉许多,才说道:“长嫂聪敏异常、机智过人。知道我在陛下这里保护,怕我有失,便求来了火浣衣让我穿上,今日多亏了这件衣裳,才让我在大火之中没被烧伤。”若不是这火浣衣,自己怕是真的要跟那宇文护同归于尽了。
“就是你身上这件普通中衣?”宇文邕好奇的伸手上去捏了捏,“是比一般中衣要硬实许多,是什么做的?”
秋静凉也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长嫂说是石头做的。”
宇文邕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说什么?石头做衣裳?”周围的银甲卫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以为秋静凉是被大火熏糊涂了。
秋静凉神情认真的点点头,“是,是石头做的,长嫂说,是用那种特殊的石头,研磨成粉、洗去泥沙,只留下毛发一般的东西,又纺成线、织成衣。可防一般刀枪,还防火,属下其实也是头一次穿,好不好用都还不知道。可看属下现在好好地,那就证明这衣裳确实是个好东西。属下还记得,当时身上那件华服都已经烧成灰了。”说罢还看了看手上烧伤的伤口。
这一席话下来,刚刚还在笑的众人都收住笑容惊愕不已。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用石头做成的衣裳啊!
宇文邕惊呼道:“那岂不是比寡人的金缕玉衣还要好?”
“自然比不得陛下的金缕玉衣,火浣衣只能抵挡普通刀枪的一般伤害,若是用力过猛,也是会穿破的,火浣衣也就是比金缕玉衣更加防火罢了。”秋静凉回答。
宇文邕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寡人要见你这位长嫂。”
神情淡然的秋静凉一听这话,瞪着眼珠抬起头来。“陛下,长嫂一介普通女子,怎可惊扰圣驾?”
宇文邕失笑,“你是怕寡人吓到你长嫂罢了,还惊扰圣驾!”他笑着拍拍秋静凉的肩,说道:“行了,你现在这歇着,寡人会派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说你无事。你这个脸跟关云长一样还是不要回府了,免得吓到你的家人,养好了再回去。”
“是!多谢陛下!”秋静凉还有些晕眩,只能坐在床上施礼。
“不必多礼,养伤吧,养好了跟寡人说说你要求寡人的那件事。宇文护死了,寡人还有许多事要忙,你歇着吧。”宇文邕摆摆手,便离开了银甲营。
不稍片刻,秋府便收到了皇帝的手谕。
秋枫看着陛下亲笔所书的手谕高悬这心怎么也放不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香月堂。
朝廷一品大员光临香月堂,就算一身常服,也有很多百姓认得他的长相,店里的顾客们纷纷站在一旁观望。秋净远也没想到父亲会来,连忙迎了出来。“父亲,您怎么来了?”
秋枫看了看秋净凉,嗯了一声,说道:“嗯,找你说点事。”
秋净远立刻将他引到楼上,便派人去叫夜皎月。
“你怎知我是来找她的?”秋枫不解的问道。
秋净远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净远愚笨,不能为父亲解忧。”
秋枫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愚笨,你很好。”
秋净远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只轻声道:“多谢父亲夸赞,长嫂聪慧过人,定比我更能解父亲之忧。”
夜皎月听说秋枫居然亲自来了,连忙带上围帽,绕了个圈才从香月堂的后门上了楼。
“爹,您怎么来了?”夜皎月一进屋便拽下围帽,担忧的问道。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