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秋净远便光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到了秋枫门前。秋枫还没来得及去上朝,便听福来说三郎君负荆请罪来了。
“负什么荆请什么罪?!”秋枫满面不解,只得跟着福来来到门口。
秋净远见到秋枫出来,便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净远不孝,给祖上蒙羞,给父亲蒙羞了!”
秋枫蹙着眉给福来递了眼色,福来立即领会,连忙向别院跑去。
“你这是何意?”秋枫问他。
秋净远红着眼抿了抿唇,只磕头,不说话。
就这么过了半晌,秋枫头都疼了。“净远,你一直不说,为父上朝的时辰这就要到了,这便得走了。若是迟了陛下怪罪下来,为父带担不起啊。”说罢便看到急匆匆走来站到拐角处,见状便又退回去了的夜皎月。
秋枫心里知道自己真没出息,以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现在有了这个孩子,竟然慢慢的什么事都要依靠与她了!这个孩子俨然成了自己心里的顶梁柱了。
秋净远见自己再不说,父亲上朝的时辰就真到了,到时候急急忙忙的再出什么乱子,便咬着牙说道:“我…我对不起父亲…我…我昨夜……”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快说!”秋枫蹙着眉,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
“儿子昨夜与薛府的薛世雪娘子…在一起了。”秋净远说道。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在一起!秋枫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你说什么?”
秋净远满面的痛心疾首,“儿子没考好,心情郁郁,昨日喝多了酒,并不知道那薛娘子倾心儿子已久,竟然趁我醉酒便于我…”
“荒唐!她一个武相孙女,怎么可能?!”秋枫大吼一声。
秋净远连忙道:“父亲…是净远的错,都是净远的错。薛大人说了,莫要张扬,他希望我能去薛府,说定会让我…榜上有名。我想着已经这样了,若是能有个功名,也是…”
“爹,您怎么还不去上朝?净远?你怎么赤条条的跪在这里?!”夜皎月突然从拐角走了出来。
秋净远吓了一跳,暗骂他此时怎么来了,自己已经打听好了,近几日他都是秋枫散朝归来才会过来请安,此时怎么好巧不巧的在这里?
夜皎月上前,笑着对秋枫说道:“爹,再不去可要迟了,有什么话等您下朝回来再说。净远你也是的,光溜溜的在这堵着爹作甚,不冷么?”
秋枫指着秋净远,气的直哆嗦:“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去薛家什么意思?!”
夜皎月扶住秋枫,“爹,您稳稳心神,先去上朝,此刻告假都来不及了,您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可好?”
秋枫气的踹了秋净远一脚,才摇着头跺着脚快步向门口走去。
夜皎月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净远,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们是平辈你不必如此。”
秋净远心中骂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长兄,这事儿,我得跟父亲说。”
“长兄如父。”夜皎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秋净远简直要绷不住脸上的神情,恨不得站起来掐死眼前这个碍手碍脚的秋静玥。可如今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他尽全力让自己先忍住一时,才缓缓开口道:“长兄刚刚听到多少?”
夜皎月一脸的无辜,“我什么都没听到啊,一来就看到父亲很生气,你光溜溜的跪在这,背上是什么啊?负荆请罪?”
谁光溜溜,你才光溜溜!秋净远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强忍着怒火说道:“净远要去薛家做上门女婿。”
“好啊。”夜皎月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秋净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的抬起头看向她。
“没听清?我说可以。”夜皎月再次说道。“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去一趟祠堂,将自己从秋家除名。”
什么?将自己从秋家除名?!秋净远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夜皎月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知道自己的姓氏意味着什么吗?考得不好明年再考就罢了,你顶着秋姓,却因为一时的贪念中了薛大人的圈套,你到底是辜负了这么多年神童的称呼啊!”
圈套…?!秋净远心中一紧,突然想到了那一层自己一心想得到功名却忽略了的另一层用意。
夜皎月看着他目瞪口呆的神情,叹了口气。“净远,你虽然心思沉重,但好歹是我的兄弟,我是真拿你当亲兄弟的,哪怕是你有歪心思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净远,考得不好这件事情不怪我,也不怪爹,只怪你运气不好看的书不够多。你怎么就能一个冲动就中了他的圈套啊?!爹是什么人?与他官职相同的文相,本来薛家就想时刻压制我们秋家,你还送上门去让他羞辱爹,你说你……”
她观察着秋净远紧蹙眉头的神情,知道单说秋枫丢脸的事情对秋净远起不到实质的作用,便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以为你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进了薛府之后,薛大人就会将你真正当成自己人,而后平步青云,走上顺风顺水的仕途之路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无论你最终有没有入赘薛家,你都不可能榜上有名了。原本你也许考的并没有很糟糕,但经历了这件事,等于是给薛大人抓住了小辫子,本来我兄弟三人同时登榜,就会让他很不舒爽,正想着如何能让我秋家不那么得意,你就撞上门儿去。净远,弄到最后,本来还在榜上的你,都会被他毫不犹豫的剔除出去,你信是不信?更何况,你太心急,做出此等……薛功成不会放过你的。”
秋净远只觉得从头到尾都想死了一般发凉,他小声道:“长兄,长兄我错了,我不去了,我不做上门女婿了!”
“净远…来不及了。你把人家最最尊贵的嫡女给…若是你这时候反悔,先把秋家放在一旁不提,那薛大人还不找人将你抽筋扒皮?”夜皎月蹲在地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净远,继续说道:“你将事情做的毫无退路,也不找我们商量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我现在是想帮你都帮不了啊!”
“长兄…”秋净远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直不得动弹,他一朝失利,科举考砸,心里烦躁难安,只想着如何扒上主考的薛家,本来灵通的脑子就像被驴踢了一般,竟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来!不,不会的,事情不会像他说的那般,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你以为爹只会无奈的同意这事儿,你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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