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婧入狱,镇国公府度过了极其难熬的一夜。
二太太好不容易醒过来,可想到明婧挨了三十个板子,几乎又要再晕厥过去。
姚嬷嬷连忙劝道:“太太,您千万要撑住。二姑娘还等着您去救她呢。”
二太太悲从中来,痛不欲生,“婧儿,我可怜的婧儿。都是为什么啊!”
姚嬷嬷亦是拭着泪,“您快别哭了,仔细身体。二姑娘那儿,还得您想法子。不管怎样,总得要见见二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大夫诊治,恐怕……”
二太太哭得声嘶力竭,心头好似被剜了一般。姚嬷嬷看着心疼,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一会儿,二太太才停住了哭泣,哑着声音道:“替我梳妆,扶我去见二老爷。”
然而二太太脚步沉重,艰难地走到书房时,二老爷却选择闭门不见。
“二爷,求您见见我。二爷,您不能放任女儿不管啊。二爷!”
二太太拍着门,可是书房里二老爷却全然不打算开门。
他已经得到了齐郡王的命令,不允许去探监,更不允许想法子去救明婧。
二老爷知道,齐郡王这一来是为了让他不要得罪皇太后和蘅阳郡主,二来齐郡王是把当时被贬之事怪到了明婧身上。
为了重夺齐郡王信任和倚重,二老爷绝不肯为了一颗无用的棋子出面。
“滚回去。事已至此,谁都救不了她。”二老爷厉声喝止。
二太太心如刀绞,“老爷,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老爷,求您救救她。”
二老爷平时无论怎么狠心,可婧儿毕竟是她亲生骨肉,二太太相信做爹的不会心狠到连女儿都见死不救。
她以为,他还是在气头上。
二老爷被二太太扰得不厌其烦,“滚,再哭哭啼啼地扰我,就给我滚回勇诚伯府。”
“二爷!”
二太太没想到二老爷竟真会这么心狠,她的心好像被一道道冰锥扎进去又狠狠地拔出来,疼得她快要麻木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男人,到头来竟是这般无情。自己的女儿在他眼里看来也就是棋子,能用就哄着,不能用就弃掉。
二太太哭得累了,到最后连眼泪都哭不出来。她呆呆地一路走,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就这般一直往前走。
姚嬷嬷跟在二太太身后,胆战心惊,却也不敢出声。
冬日冷风刺骨,猛然吹来一阵寒风,似乎吹醒了二太太。她终于停住了脚步,哑着声音道:“嬷嬷,准备出府!”
事到如今,也只有那个人能救婧儿了。
婧儿,我可怜的婧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救你。你千万要撑住!
……
蘅阳郡主和明臻被皇太后留在了宫里,她知道,她们若是回去,少不了被明老夫人一通埋怨。
皇太后放心不下明臻手上的伤,特宣了太医来,直到太医确切地说明臻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要这个冬日好好养护,以后便不会落下病根,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太后自己没有女儿,出嫁前与泾阳老王妃又是手帕交,所以格外疼爱蘅阳郡主。从小把她当做亲闺女看,一直护着她。
后来蘅阳郡主生下了明臻,太后也就把疼爱延续到了明臻身上。
“你这丫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叫人来与你娘说一声。万一有什么,你叫你娘可怎么办?”
听着皇太后这宠溺的斥责,明臻弯起了眉眼,撒娇道:“阿臻知道了,以后一定告诉娘亲。还会特意跟您告状,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哦!”
太后看着明臻笑得娇俏模样,心里顿时就软了,她慈爱地抚一抚明臻手上的伤,“伤得这样重,是不是很疼?”
莫名地,明臻听这话眼里陡然蒙上了泪雾。她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只要有命在,一切委屈她都可以叫人还回来。
可是,听见太后这真切地疼爱,以及母亲关切的眼神,明臻忽然地就掉下了眼泪。
她连忙低头拭去,却不想太后和蘅阳郡主却是误会了。
二人心疼得不行,觉得这孩子真是坚强又体贴,差点没了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半句都不说却还担心长辈们担心,只自己偷偷地掉眼泪呢。
太后护犊子,觉得往后明臻可不能再被人欺负了,还是改明儿让圣上下道圣旨封阿臻为县主。
有了这实封,旁人想要拿阿臻怎么样,可要再掂量掂量。
太后默默地打定了主意。
蘅阳郡主后怕得不行,只要一想到女儿差点没了,她就心头一揪,“阿臻,别怕,以后娘亲再也不离开你。”
明臻拭去了眼泪,这被宠爱着的感觉,让她有无尽的底气,不似前生飘若浮萍。
“太后,娘,您都放心,不疼,一点都不疼。阿臻知道你们宠我爱我,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怕。”
太后极其欣慰,觉得明臻哪儿哪儿都好。本累了几日的她拉着母女们说了好久的话,到了夜半才肯歇下。
蘅阳郡主和明臻要退下的时候,她还道:“明早早些过来,与哀家一道用早膳。”
“是!”
夜里有些冷,蘅阳郡主把女儿送进屋子里,看着她歇下才从屋子里退出来。
她抬头望了一眼天,月亮又明又亮,温柔的白光洒落下来,映着这漫天泛着柔意。
蘅阳郡主对着身边随侍的安嬷嬷道:“你在大姑娘这守着。”
安嬷嬷应了是。
蘅阳郡主并没有回屋,而是转身出了宫。宫门已经落锁,她是翻身出去的。她从小习武,天赋又极高,这点宫门还难不倒她。
蘅阳郡主一路奔刑部大牢去,牢头见贵人到,连忙行礼:“属下给郡主请安。”
蘅阳郡主摆摆手,只是冷血脸道:“明婧呢?”
牢头道:“关押在地字号,送进来时人快不行了。”
蘅阳郡主大步踏进去,牢头较忙跟上去。
明婧趴在地上,腰背上血迹斑斑。可蘅阳郡主却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情。
一想到她差点害死阿臻,蘅阳郡主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了。
“打盆水,泼醒她。”
狱卒很快提来一大桶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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