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真跪下来朝明臻磕了三个响头,眼神庄重又真切,“奴婢懦弱,这么久都不敢替新穗讨回公道,还在二姑娘身边逗留了这么久,我实在有愧于她。二姑娘发热说胡话时,我是真怕自己会没命,所以我跑了。”
“可出了府,我才发现我无处可去。所以,我就在城中等着您来找我。大姑娘,请原谅我的自私!新穗与您并与瓜葛,您肯出手相助,奴婢感激不尽。从今往后,奴婢这条命,便是大姑娘您的。”
明臻理解新真作为一个丫鬟的难处,也理解她为了家人不敢说出口的无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新真起来,又让青蛮亲自送她出府去珍宝阁住下。
小丫头觉得新真也算得有情义,为了新穗也算费了一番心思,于是对新真的脸色便比往常好了许多,“你在珍宝阁安心住下,陈掌柜是个好人,有什么事情你与他说,自会有人通知我。若是缺什么,也可以跟陈掌柜讲,他会帮你安排。”
新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道:“多谢青蛮姐姐。”
“不必言谢,既然大姑娘留下你,那咱们就是一边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不过……”青蛮正了正神色,“我希望你没有骗我们姑娘。我家姑娘心肠好,你若是骗她惹她伤了心,我可不会放过你。我们泾阳王府有几十种用来对付叛徒的刑法。”
青蛮恶狠狠地威胁着,可配上她俏丽的容颜,清亮的眸子,新真只觉得感动。从来都听说大姑娘性子好,身边的丫鬟都忠心耿耿,想来自己这次当是没有找错人。
新真道:“大姑娘收留我,我对大姑娘只有感激,自是绝不会欺骗或者背叛大姑娘。青蛮姐姐请放心。”
青蛮睨她一眼,嗯了一声,转头去找陈掌柜,与他说好了事便回镇国公府。
只是她回梧桐阁时,秋澜说大姑娘还没回来,青蛮一惊。
没回?难道大姑娘还在佛堂?
青蛮急忙又跑回佛堂,只见到大姑娘拿着一把铁锹正在那柳树下挖东西。
“大姑娘,您在做什么呢?”
明臻边铲土边云淡风轻地道:“挖尸首!”
挖尸首?!
姑娘怎么这么彪悍!她竟然一个人在挖尸首!
青蛮微一愣怔,旋即回过神一把抢过明臻手中的铁锹,“奴婢来。”
姑娘虽然愈来愈霸气,可是不能让姑娘干粗活啊!
青蛮毕竟是习武之人,没有几下,就铲到了新穗的衣裳,素白的长裙上是暗沉的血迹。时隔半年,新穗的尸首早已腐烂,面部全非,还发出阵阵恶臭。
青蛮一铁锹一铁锹地泥土铲开,看着这满是血污的衣裳和腐烂了的尸体,神情凝重,“姑娘这……”
明臻心底发沉,面色凝峻地说道:“继续。”
青蛮应了是,小心将泥土铲干净,忽然间,发现新穗手指下有一翡翠玉佩,她连忙拿起来呈给明臻看,“姑娘您看!”
明臻盯着这玉佩瞧,只见那玉佩上有一莲花纹路。这纹路是齐王府特有的。
新真所言果然不假,真是齐王那厮干的!
“青蛮,叫半夏找个地方把新穗的尸身藏好,必要时我们还需要她。另外将这身血衣和玉佩都送到陈掌柜那儿。”
青蛮应了是,“姑娘,您回屋洗洗手,这事青蛮来做便成。”
明臻颔首,凭青蛮的彪悍程度,定能把这事儿办得利利落落的。
明臻回梧桐阁洗净了手,回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秋澜,“将这封信送到陈掌柜手上,请他送到御史台,务必让叶大人在圣上面前参齐王一本。”
说实话,新穗一事已经过去太久,想要查证实属不易,只是圣上向来注重皇子品行,就算没有实证,可是被御史以残虐女子这种事弹劾,圣上定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对齐王有所不喜。
毕竟齐王是什么德性,圣上心里清楚得很。
秋澜接过书信,眉间有些许忧虑,“姑娘,弹劾皇子,这样大的事,叶大人会做么?”
明臻神色亦有些凝峻,碰上这种事她心里着实松快不起来,连再见到阿瑟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叶大人会的。”
若明臻记得不错,叶大人曾有一个闺女嫁进了齐王府,然而不过半年就传出忽然暴毙而亡了。
犹记得一年前,叶大人曾因此事弹劾过齐王,然而齐王一番深情痴心的伪装,这事就不了了之。
可是叶承远很疼爱那个闺女,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一旦有了齐王害人的证据,叶承远必定会揪着齐王不放。
秋澜见姑娘如此笃定,便不再多问,只退下办事去了。
叶承远收到东西和书信,脸色极为难看,转头就迫不及待进了宫。
景丰帝正看着北境传回的捷报,心情正高兴,看见叶承远一脸不高兴地走进来,不由得眉角一抽,谁又惹这阎王不高兴了?
叶承远行礼请安,也没给景丰帝一个心理准备,就直接甩出血衣和玉佩,“圣上,臣要弹劾齐王残虐无辜女子。这便是罪证!”
景丰帝眉角突突地跳,这一个个小犊子,一天到晚地尽不干好事!
叶承远一张利嘴,声色俱厉地将齐王好一顿批判,害得景丰帝都插不上嘴。
“圣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齐王如此残虐,还请圣上好好治齐王的罪!”
景丰帝盯着那块玉佩,神色难看得紧,连袖子中暗藏的零嘴掉落下来都不在意了,“你说齐王残杀了一个小丫鬟?”
大太监裴德海看景丰帝黑了脸色,不由得心颤了颤。
景丰帝攥了攥拳头,“裴德海,叫齐王给朕滚进宫来!”
……
因着明日要与萧瑟见面,明臻早早地就用完了膳,吩咐丫头们烧了一大桶热水,打算好好地沐浴一番。
然而她刚要解衣,院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都给吾滚开!”
话音刚落,就瞧见二太太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她方见到明臻就扬手向明臻掴去。
启料得明臻抬手就把她的手攥住,“二婶这是要做什么!”
二太太涨红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明明答应了我不再过问新穗之事,可是转眼齐王就圣上责骂。被禁足不说,还被降了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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