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走马灯吗?
见过。
见过传闻中的死前走马灯吗?
现在见到了。
我躺在这断了两截的尸体上时,看到了“我”的一生。
不同于将死之人的意识恍惚。此时我既能清晰地体会到作为当事人“我”的感受,也能看到作为旁观者才地看到的细节。
我就是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将自己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回忆了一遍。从出生开始,到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然后是工作……直到最后被车撞死的前一刻。
这些记忆或多或少存于我原有的记忆中,其中一幕中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陌生人,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就是Bernard。
这是一个一居室被隔成两间的房子,分为里外两间。从门口进来,首先进入的是外间。外间很挤,除了一个放满酒水的吧台,还竖着摆了一排桌子。窄窄的一条小走道,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
我是和大学同学于君一起来的,那个时候刚好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相约一起来这个地方跨年。
屋子的里间被一道薄薄的模板隔开,所以隔音效果很差。坐在最靠近里屋位置的“我”时常听到木板上传来哐哐哐的敲墙声。
“怎么回事?”于君看到我频频回头之后问道。
我摇了摇头,抱怨道:“这墙背后总有人在咚咚咚地敲,不知道是干嘛。”
“这墙后面是什么?”于君走到我后面,单手盖在墙上感受了一会,“这就是一三角板,用来隔空间用的。估计就是后面的人在敲墙。”
“让一下。”服务员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脚下的步伐很着急,一个没留神撞在了于君身上。托盘上的酒顿时泼在了他的衣服上。
“怎么回事!”于君立马后退一步,可惜空间太过狭窄,再怎么退,也还是被洒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抱歉地说道。他低着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我站在这儿的么?”于君大声吼道,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他这衣服是刚买的,专门为了见女神用的。
“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法吗?”我问道。
那个服务员低着头,貌似想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
“这……你们经理呢?”不知道这服务员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于君哭笑不得。
这时,墙背后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探出了一个中年大叔的脑袋,有些肥硕,留着寸头,胡子看上去刚蓄没多久。
“怎么回事?”听这强硬的说话语气,不是老板就是经理。
那人一大半截的身子都还在门后,脸色明显不悦。他看了一眼于君的模样,事情就明了大半。那人也没有挪动身子,依旧保持着探出脑袋的姿势,指着服务员说道:“你过来一下。”
“是,是。”服务员拼命点头。
我见着那位老板直接塞了一大把钱给服务员,命令他把钱交给我,言辞间充满了不耐烦,明显就是着急赶我们走。
“哎?就这样?这就想打发我们了?”
“这些钱够你买件衣服了吧!”那老板挥挥手,“没事快走。”
这话一说,于君直接忍不住了,一个暴脾气冲到老板面前,勾住他脖子,把他的脑袋夹在咯吱窝下。
“说,你再说!快道歉!”
于君是体育生出身,力气自然大得很。这一夹,夹得那老板是哇哇直叫。他双手握住于君的手,挣扎的身体撞开了后面的门。
幸好店里人不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赶紧跑到于君旁边,劝他收手。
面对着老板,我透过门缝隙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个人,贴着墙,双手被绑在后面。他也明显注意到了这边的冲突,扭头拼命晃动身子,试图造出更大的声响,引得我们的注意。
我选择了忽视那个人。赶紧收了服务员手上的钱,拉上于君走人。
门后那人的脸,当时的我并不认识。
但现在的我知道了,他就是Bernard。
然后画面一转,“我”看到了那封来自于Framsly的邮件。
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电光火石间的走马灯中也占了一席之地。但想想也是,毕竟这封邮件的的确确验证了我的车祸。
紧接着的,就是车祸当晚的情况了。
奥迪车直接加速冲向我。
刺耳又急促的马达声直达鼓膜,等我下意识回头查看来车方向准备躲闪的时候,这辆奥迪距离我已经只有不到10厘米了。
我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车身的惯性就带着“我”往前冲了三四米,直至撞到了人行道旁的大树上。
随即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顷刻间就蔓延到腰间,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车子的前盖上。
至少是骨折了。我想着,挣扎地想爬到挡风玻璃前再看一眼肇事司机,可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腰上实在是太疼了,每挪动一分,全身上下都痛得直抽抽,伸出来的手都打抖。
终于,我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扒住了挡风玻璃。破碎的玻璃扎进“我”的掌心,“我”的眼前已经不只是冒星星了,视线开始变暗,只觉得世界一片血色模糊。
但我还是看到那个肇事司机。
他穿了一身黑衣服,仿佛能快速移动一般,在我眼前闪了一下后,立马就消失了。
是凭空消失的。
我顿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被车撞出问题了。
因为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依旧是那个仰着身子,瘫在座椅上的酒鬼。
果然是这个酒鬼。我狠狠地骂道。
当我看清楚是谁撞了我之后,越发觉得腰部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猛然间发现腰部以下竟然是空的。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酒鬼撞成了两截。
我这条命就这么葬送在这个酒鬼之下了。
在意识快要涣散之际,我依稀还能察觉到压在手掌下面的挡风玻璃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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