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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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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葬礼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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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在下小雨了。七八月的温度再加上这个雨,着实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留了一张纸条给卷毛,大概交代了我要出门三四个小时,如果没有回来就不用去找我了。

    说实话,对于卷毛的态度,现在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信任又不敢信任。

    且不说我根本不确定卷毛为何帮我,我的良心始终隐隐作痛,不忍把他拖下水。一旦我被警方抓住,万一牵扯了卷毛,他必定有包庇罪犯的责任。

    目前最好的结果是,我能找到案发现场出现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我,又能证明和Bernard频繁交流的人也根本不是我。

    我没有坐地铁徒步走到东面20区的拉雪兹公墓的正门。这个时间点在这里的大多是游客,以乘坐地铁的居多,地铁口离公墓的后门更近一些,正门反而显得冷清。

    据说这是整个巴黎市内最大的墓地,一共分了97个区,面积非常大。我在门口卖地图的年轻商贩面前犹豫了一会,想想我要的地图也没什么用,反正Bernard的坟墓也不会上面标注出来。

    回头瞄了瞄有没有人留意到我,就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公墓没多久,我就后悔了。从没想过一个公墓的密集程度会如此之高,更重要的是它不是整齐划一的多,而是高低错落更有各有的风格。

    墓区没有指示牌,我一边盯着时间一边左顾右盼,生怕错过葬礼的举行时间。

    拉雪兹公墓里还埋葬了各个时期比较有名的人,对于他们的埋葬点或多或少有一些游客过来祭拜。

    我绕过他们,一路小跑,也不知道踩死了多少墓前花。

    不远处,我看见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撑着大大小小的黑伞。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央一位神情悲伤的妇女牵着一位沉默的小孩,正是Bernard的妻女。而刚刚葬入墓地的棺木还裸露着,人们在神父的祷告下向墓主做最后的道别。

    我敛了敛行头,悄悄凑上去。

    神父祷告着:

    Prieztousensemble.

    Soumets-toiàlamiséricordedenotreseigneuretécoutemaprière.

    Quel’??medelamort,

    leroyaumedelaluernelleetdelavieéternelle,

    sebsp;lessaints.

    Pourmoi,

    seigneur,

    kilisto.

    Amen.

    (请众同祷。

    伏于吾主仁慈,附听吾祷。

    使去世之灵魂,置之永光永安之域,与诸圣为侣。

    为我等主、基利斯督。

    阿门。)

    我心潮翻涌,跟着一块念了一句阿门。

    周围的亲友都默然流泪,一片暗暗地啜泣声音,是悲伤大于愤慨的表情。

    他们应该很恨我吧。

    我忽然意识到虽然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他们或许都认得我。

    一个四十岁左右模样的中年男子在人群的另一侧与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停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跑,是因为他走路的姿势非常随意,眼里也似乎没有敌意,所以我选择静观其变。当然,我也趁着他分开人群走过来那几秒里,偷偷将他打量了一番。

    这个人裹着和众人一样的黑色衣服,既不打伞,手上也没有帽子,发丝上面的几滴小水珠顺着滴下来,他也毫不在意。等停在我身边之后,又双手抱胸,一副旁观者姿态自言自语地说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赎罪的,不管多久。记忆会时不时提醒自己,你错了。”

    我非常惊讶,这个人说的竟然是中文,就像是专门说给我听的。虽然腔调很生硬,但是语序用词非常文艺。

    “今天又是一个葬礼。”他继续说道。

    我好奇地转头看他,试探地问道:“你认识我?”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赎罪的,不管多久,记忆会时不时地提醒你,你错了。”他又重复了刚刚那句话。

    石盖盖上了,人群开始走动,依次上前献上花朵。

    再不行动就要暴露了。

    我有些着急,不再搭理这个奇怪的男人,默默地走到Bernard妻子的身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偷偷塞到她的口袋里。

    然后又默默地退到人群之外,想回头找刚刚那个说中文的男人。

    “你是陈臻吧。”突然有个人在我后面说道。他的那一句“陈臻”让我寒毛直立。

    “我是警察。”

    我头都没回,立马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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