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迟后悔选错了打手,也不知道陈拂什么样了。正好三娘来他屋里送午饭,他就和三娘把事情说了。
三娘从蓝子里拿出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二哥山上冷,给你暖暖身子。”她往桌子上边摆,边说:“我也不是说你,你带他们到这来,只是走走过场,你可不要太认真了?晚饭的时候,我给带瓶药酒,别时间久了,拂儿的伤在大发了。”
晚饭时三娘带来了药酒,还有玄同特意让带上的化瘀丸。两盒药塞到御迟手里,三娘就下山了。
御迟这下可为难了,亲自去给陈拂疗伤,放不下面子。但不去,又怕他伤重了。考虑了很久,去了可乐房间,可乐还真在很认真的背书,旁边站着充当书僮的雷子。御迟让两个人去送药,两个人一起摇头说太忙了抽不开空。
御迟没办法只好找到楚玥,楚玥也为难,自从研究所的事后,陈拂从来没正经和她说过话。
“二叔真得非我去吗?”
“解铃还得系铃人,你去吧,你俩的事早晚也是要说清楚的。”
楚玥拿了药站在陈拂门口,手停在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她怀里就像揣进了只兔子,砰砰动的厉害。
她咬上了嘴唇,使劲跺了下脚,转过身要走,还是停下了。毅然转过身,敲了三下。
“可乐吧,进来。”陈拂的声音。
楚玥推门进去,陈拂在床上爬着,背上一条,一条的淤青。
一条,一条的刺到楚玥的心上,她轻轻坐在床边,轻轻的问:“陈拂你疼吗?我给你带药来了。”
陈拂向里爬着,看不到外面,一直还以为是可乐,听出她的声音,冷笑道:“怕是毒药吧,上次那东西害的还不够惨?”
“可是我……”楚玥不知道从哪开始和他解释,毕竟她们在交往的过程中,她太多的事瞒着他。她不说话了,陈拂也不理她。屋里的空气静默了下来,沉的,冷的,不再流动的。
良久,楚玥终于鼓起勇气说:“那件事情,只能怪我粗心,我也没想到会被你捡到……”
陈拂猛的回过头来,打断了她,说:“你怎么不说,带来那瓶东西,就是给我喝的。你怎么不说,接近我,就是为了伯伯,为了《上古神卷》你怎么不说,每一天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言。”
楚玥的脸唰一下红了,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陈拂句句都咄咄逼人,但哪一句都是实话。楚玥突然感觉无法再面对这个人,再看到他,是满心的愧疚。
楚玥轻轻站起来,眼圈没有红,也没有哭,眼睛里都是默然,一种无法再用眼泪来表达的黯然。
“面对你,用尽了我一生的勇气。”她轻轻的往外走,仿佛那具驱体没有承载任何重量。
楚玥出了门,今天十五,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是一层无法言语的落辉。
陈拂静静的趴着,没有任何思考的趴着,只是趴着。
过了很久,赵可乐跑了进来。走到床边,两只拳头紧紧的握着。
他吼道:“陈拂什么毛病啊?楚玥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天天惹她伤心。”
陈拂把脸埋在手臂里,一句话不说,可乐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你这个怂货,你给小爷抬头。”
陈拂歪过头,一脸的泪水:“我有什么资格来爱他?她和我在一起只有伤心。我又算的了什么?只是一个什么都给不了他的穷小子。”
可乐说:“你就是个神精病,楚玥要你东西啊,她缺吗?她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只要你好好对她,比给她什么都强?”
陈拂翻身坐了起来说:“可是,可是……”
可乐说:“你可是个屁啊,你再可是看小爷不揍你。你就是个感情白痴,还以为这样是为了楚玥好,你看她现在瘦的,还有八十斤吗?你这样就叫好啊?”
陈拂低下头,神情黯然的说:“可乐这次下山,咱们回家好吗?我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了,让我太痛苦了。”
可乐说:“你看看,你看看,说实话了不是。你就是个自私鬼,从来就想着自己的感受,你想过别人吗?不说别人,什么时候想过小爷?你呀,一辈子就这德性了,唉哟我不敢爱,唉哟我不敢恨。”
可乐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一朵水花,愈演愈烈成了涛天大浪,他猛的跳下床,鞋也不穿往外跑。
“拂子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她,告诉她这夜空为了什么而灿烂。告诉她夜晚的风也可以静下心聆听。告诉她我要许给她一生一世。”
陈拂出了屋,被一只小鹿拦到了路上。咬住他的裤角使劲的拽。
陈拂认出了它,是经常和楚玥在一起的玩伴,今天这是怎么了?陈拂蹲下去,抚摸它的毛,它叼住了他的手,还是使劲的拽。陈拂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玥站在清月吟崖石头旁,用手指勾勒三个字的笔画,每一笔都冲撞进了她的血管中,跳动的。世界正在逐渐死去,唯一那一点鲜红也逐渐变的暗淡。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你在世间最后一丝安心,那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还能为他做的。你给我的快乐太过短暂,我还没品味出其中的滋味就停止了。
小白兔去拽她的裙摆,小鹿拼尽了力顶住她。楚玥一只一只小心抱起来,轻轻放在身边。这些动物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走了,谁再来照顾你们,她蹲下去,摸摸这只,用脸贴贴那只。她在笑,可眼睛里都是泪水。她一步一步向崖边走去。
小鹿一路狂奔,陈拂跟在后面,他看到楚玥站在崖边,还是那个身影,还是那件长裙,还是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只是没有了我把它挽起。
“楚玥你要做什么,你回来,回来,我再也不怪你了。”
楚玥把怀里的一只兔子慢慢放下,冲着陈拂微微一笑,轻轻吟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纵身一跳,消失在了夜色里。
陈拂望着那一抹红霞跌落的地方,仿佛落差的冲撞,击碎了他的一切,整个世界成了一个蛀空的牙齿,夜风吹着,抛之不去的酸楚。
他突然感觉后背火烧一样,看来热毒发作了,来的正好,让我也一起去吧。他扯下榆木道符,一道白光闪了出来,越扩越大,包裹住了他全身。
“啊……”他感觉亿万只虫蚁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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