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宗宝猪头一样回到家里,卢氏、朱老头差点没认出来。
等认出来后,惨叫一声,“啊,宗宝你怎么了?”
“……”
朱宗宝沉默不语。
心里又怒又气。
他一个做叔叔的,被侄女打了,说出去丢人。
卢氏看向一边的朱大郎,“大郎,你说!”
“是朱小打的!”
卢氏闻言,震愣在原地。
朱老头也错愕瞪大了眼睛。
“她,她……”卢氏吞了吞口水,“你说她,她动手打了宗宝?”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一定是哪里错了。
“娘,真是她!”朱大郎又道。
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朱小可彪悍了,两下就把宗宝给弄翻在地,骑上去就是啪啪啪一顿打。
那凶悍的样子吓得他根本不敢上前,就怕朱小忽地从身上抽出一把剪刀,刺他身上来。
“……”
朱老头沉默。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把二房几个孩子逼成这个样子,把朱二郎逼着离家,隐有再也不回来的趋势。
“这个小贱蹄子,杀千刀的贱货……”
“娘!”朱宗宝呵斥一声,咻地站起身,怒视卢氏,“你嘴巴上积点口德吧,还有以后千万别当作她的面骂她,我怕她连你都打!”
朱宗宝说完,迈步朝后院走去。
路过二房院子的时候,看着紧闭的院门,一脚踢开走了进去。
十多天没有打扫过,院子里积了不少树叶子。
先去推开了朱小她们的屋子木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屋子里空空荡荡,除去那个大衣柜,什么都没有。
又去推开朱二郎他们的屋子,倒是比朱小她们屋子好,多了一个桌子和板凳。
屋子里也是霉臭味很重。
朱宗宝想到自己的屋子,以前就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也是干干净净,甚至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但这次回来,虽然被打扫过,但是那种久未住人的气息还是很重。
也有股淡淡的霉臭味。
“……”
朱宗宝站在门口愣了许久,才慢慢的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不算什么书房。
架子上的书,都是他自己抄写的。
再看向窗户下那个劣质花瓶,以前回来,里面总会有几枝花,或者一枝青叶,为这屋子增添些颜色。
他一直以为是娘给他弄的,但是今日看来,恐怕不是。
“呼!”
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种怒火过后,平静下来,朱宗宝扪心自问,到底谁对不起谁?
是朱家对不起她们。
朱宗宝起身,出了书房,回到自己屋子,倒在炕上,闭上眼睛。
回想起朱小的厉害。
可真凶悍,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朱小想要讨好荀沐阳,自然煮了不少菜。
看着桌子上好几个菜,荀沐阳看着立在一边的朱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做什么?”
“阿阳叔,你真厉害,居然猜到了我有求于你!”
“……”
荀沐阳默。
朱小尴尬一笑,“阿阳叔,我娘要跟我爹和离了,我爹他能不能回来一趟?”
“……”荀沐阳看着朱小,“你希望你爹娘和离吗?”
“希望!”
不曾犹豫,直白坦然。
“那样子你就没有娘了,不后悔?”
朱小摇头,“绝对不会后悔!”
如今有和没有一样,何来后悔一说。
“……”荀沐阳夹了菜放到嘴里。
熟悉的滋味,不错。
“我让石一飞鸽传书给黑三,让他问问你爹的意思,他要不要回来!”
“多谢阿阳叔,那阿阳叔你慢用,我也吃饭去了!”
朱小说完,便出了堂屋。
荀沐阳失笑。
还真是无情,用完就丢。
不过也算不得用完就丢,至少这一桌子菜还在。
真是个心眼多的丫头。
夹了菜快速吃起来,虽快,却依旧优雅。
朱二郎收到朱小送来的东西,一个人傻傻的笑了很久很久。
是女儿给他做的鞋子,褂子,还有月饼和红烧肉。
真好!
“朱二郎!”黑三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朱二郎连忙把东西收拾好,走出了屋子,腰杆站的笔直,声音干脆利落,“侍卫长!”
“你闺女来信,说你媳妇要跟你和离,你是要回去,还是直接写封和离书?”
“……”
朱二郎愣了愣。
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写封和离书带回去,我人就不回了!”
慢慢转身进了屋子。
他这些日子,过的极其辛苦。
上午扛着木头满山跑,下午各种练武,晚上还要读书认字,他也认得一些字,也能写,但是写的十分难看。
“你会写吗?”黑三问。
“不会,不过我会努力写好的!”
朱二郎轻轻出声。
进了屋子,在油灯下,铺开了宣纸,拿毛笔沾了墨汁,写下和离书三字。
泪水已经从眼眸中滚落。
一滴一滴一滴。
“我朱二郎和赵氏,决定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些字,这些日子他一直偷偷的记下要怎么写。
也一直知道,他和赵氏迟早会个各奔东西,但是没想到当这一天来临时,心是这么的痛。
简简单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提谁对谁错,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许多话语解释、污蔑也没有了意义。
只愿她以后过的好。
因为没有印泥,朱二郎弄伤了自己的手,然后往上面按了一个血手印。
文娘,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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