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阳忽地站起身。
心里骂自己龌蹉。
他对朱小,一开始同情、怜惜,也是因为她的坚毅、勇敢让他另眼相看,再是因为她做的饭菜,他能吃得出味道来,所以格外的关心。
但绝对不是这种邪恶的心思。
那丫头极其聪明,若是知道他对她有了旖念,怕是会立即收拾包袱离开,或者再也不在他跟前晃悠。
“呼!”
荀沐阳想明白之后,又再次浸泡到温泉池中。
朱小回到屋子,也是认真想了起来。
如今她十一岁,荀沐阳二十多,是个成年男子。
古代男女八岁不同席,她以后一年比一年大,更要离荀沐阳远些,不能让人说荀沐阳帮了她,她报恩却报到了人家床上。
说起来丢人!
“小小?”
“我没事!”
朱小轻声安抚朱招娣。
心中已然有了决定,离荀沐阳远些。
别说她这样子想,荀沐阳也是这样子想,两个人无形中有了默契。
朱小又想到了朱二郎。
那个立场不坚定的傻爹,“大姐!”
“嗯?”
“你做个荷包,不必多好看,就胡乱做一个!”
朱招娣不解,打算去剪布。
“不要新布,就剪我们旧衣服上面的布,随随便便做一个就好,我有用!”
“……”
朱招娣是彻底不明白。
想着自己不太聪明,朱小做事总有她的道理,也没犹豫,去剪了布快速缝着。
朱小则找出了红绳,那剪刀剪了三节,一节比一节短,等朱招娣把荷包修好,将红绳放到里面,拿着去找莱菔。
“莱菔哥!”
“小小!”
朱小手背在身后,看着莱菔笑的有些讨好。
“有事?”莱菔问。
“嗯,有事!”
莱菔挑眉,认真的看着朱小,见朱小拿出一个荷包,顿时有些激动。
莫非这是要托他去给自家公子告白?
“莱菔哥,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把这个荷包托人带给我爹!”朱小轻轻出声。
她知道莱菔会答应。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什么?”莱菔惊呼。
送给她爹,朱二郎?不是给他家公子的?
“我不知道我爹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但是我希望不管他在何处,遇上了什么,都不要忘记,我们终究会在这里等他回来,怨啊恨啊,无非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番,不要没了爹!”
“……”
莱菔闻言,沉默的同时,倒也觉得朱小此言极对。
真要放弃了,不理会就是,又怎么会声嘶力竭的哭诉,无非还不是希望对方心软。
伸手接过荷包,看着朱小面上的感激,“放心吧,我一定让人把荷包送去,还有别的事情吗?”
莱菔试探性的问。
别的事情?
朱小仔细想想,摇摇头。
没别的事情了。
“那好吧!”莱菔失望的应了声。
待朱小离开之后,便唤了人来,把这个丑出天际的荷包给朱二郎送去。
也幸亏不是送给公子的,不然以公子的眼光,定会嫌弃的吧!
晚饭的时候,朱小还是亲自给荀沐阳做了饭菜,却是让莱菔端过去,自家则跟着朱招娣她们吃饭去了。
荀沐阳看着是莱菔端了饭菜进来,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吃饭。
今日的饭菜味道似乎一样,但他却少了些许胃口。
深山老林中
朱二郎累的像一滩烂泥,倒在床上就不想动,有人给他端了饭菜来,“吃饭吧!”
然后那送饭菜的人便出去了。
朱二郎轻轻的抬眸,又闭上眼睛。
他身上的衣裳早已经不是来时穿的那一身,而是和这里的人一样,统一的衣裳,就是吃的也差不多,但或许因为他是新来的,有人稍微照顾他一些。
朱二郎不想动,因为动一下,他身上就痛的要命。
那种痛,火辣辣,难受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喊他,“朱二郎!”
“?”
朱二郎抬眸,看着面前的黑三。
黑三往他面前丢了一个荷包,“你女儿托人给你送来的!”
“……”
朱二郎一听,错愕之后连忙坐起身,拿起荷包认真看着。
破旧的布,打开荷包,是三根长短不一的红绳。
朱二郎没来由红了眼眶。
这是他给她们买的红绳,是用来扎头发的。如今里面有三节,是原谅他了吗?
“朱二郎,你女儿说了,让你好好活着,她们等你回去!”
“……”
朱二郎忽地抬眸,眸子里从未有过的坚毅。
“嗯!”
紧紧的握住荷包。
身上疼,心里喜。
原来,她们心里是有他这个爹的,他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不能让她们失望。
强撑着坐起身,抖着手端了碗,拿了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只是手抖的太厉害的,饭菜怎么都送不到嘴边。
索性丢了筷子,用手抓了往嘴里塞。
吃,他要吃,只有吃饱,才不会被饿死,吃饱之后才有力气承受所有的训练。
任它多苦,都要撑过去。
必须撑过去。
黑三看了朱二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这里的人,多数无牵无挂,只求能够活着,将来扬名立万,做出一番事业,建一番功勋,娶个美妻,生两个孩子,也不枉这一生。
像朱二郎这样心有牵挂的,倒是从未有过。
如今他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后面的训练不管多苦,想来他都会咬牙坚持下去的!
这的样子也好,以后可以少费很多心,不用担心他想不开自寻死路了。
赵家村、赵家。
赵氏坐在凳子上纳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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